她前半生顛沛流離，先是跟了肖森，然後被肖森送給了權洛，最後又被權洛拋棄。
她像個玩物一樣，被他們丟來丟去，他們想要就要，膩了就棄，從未顧及過她的尊嚴，哪怕絲毫。
她太渴望安定了，而秦天浩願意給她，條件是讓她拋下顧南喬，所以她沒有猶豫。
何況就算她當時執意將顧南喬帶在身邊，權洛也未必就會放過她們。
他心狠手辣，人都說虎毒不食子，可他比虎要毒。
肖森看着她情緒崩潰的樣子，不禁哈哈大笑。
他看向手中的槍，“這槍裡只有一顆子彈，原本，我是打算留給你女兒的，怎麼，你願意替她受這一槍？”
程素素手掌握緊，她閉了閉眼，緩緩點頭，“好。”
“行啊，既然你這麼偉大，那我就成全你。”
他手掌轉移，毫不猶豫的將槍口抵上她的太陽穴。
程素素身子立在原地未動，沒有退縮，也沒有害怕。
肖森狠狠在她頭上頂了一下，隨後讓保鏢將她的手攤開按在桌子上。
她依然沒有反抗，臉上一片漠然。
肖森將槍口抵上她的手背，同時，眼中劃過一抹冷厲的光。
“不要——”顧南喬下意識的出聲阻止，可他哪會真的手下留情，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槍聲迴盪在狹小的空間裡，經久不散。
程素素咬緊牙關悶哼了聲，手掌被子彈穿透，鮮血直流，空間裡瞬間被血腥味充斥。
她疼的臉上冒出冷汗，卻一句話都沒說。
顧南喬心頭百味陳雜，她看着她血淋淋的手，只覺得心頭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碎裂。
肖森緩緩將槍收回去，然後交給一旁的保鏢，“顧小姐，我的誠意相信你應該也看到了吧？”
他說完，忽然一把握住程素素的手腕，用力按下去。
她疼的臉色蒼白如紙，不住吸氣，血越流越多。
“你什麼時候答應把設計圖交給我，我就什麼時候給她包紮傷口。”他不疾不徐說道，“你可以慢慢想，但是你能等得起，她就未必了，血流乾了，估計神仙都救不了。”
顧南喬暗自咬牙，目光冰冷的瞪着他。
“你瞪我也沒用。”肖森笑的人畜無害，“倒不如趕緊想想我的條件。”
他目光往門口方向看了一眼，“剛剛那個孩子，是你兒子吧？你就算不爲自己想，也得爲他想想，大人挨一槍還能受住，但這孩子要是捱上一槍……”
“肖森，”程素素忍着鑽心的疼開口，“你想要設計圖，應該去找權洛要，你爲難她做什麼？”
肖森睨向她，“我在闌城不足以和他抗衡，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他跟權洛早已反目，要是去找他要設計圖，估計目的達不到，反而還會送了自己的命。
穆薩說顧南喬已經得到了設計圖，既然兩邊都有，自然是顧南喬手中的比較好要一些。
“我答應你，”顧南喬忽然出聲，擡頭朝着他看過來，“我答應把設計圖給你，你找人幫她包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