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靖廷嘴角輕搐，她還真是什麼話都能問出來。
他側首望向窗外，目光淡然，側臉上的柔情簡直有種虛幻的美感，“不是。”
他的第一次，早已在三年前，以一種殘忍的方式給了她。
顧南喬聞言，眼皮微微跳了下，雖然早就料到，但聽到他親口承認，心裡難免還是微微一刺。
她曾與他有過約定：要將彼此的第一次，留給對方。
雖然這個約定早已作廢，但畢竟那些年少時光真的存在過，約定的時候，也都是最乾淨的承諾，如今想起，難免感慨。
……
……
抵達顧宅的時候，天色已經微微發暗。
家裡只有顧遠山在，兩人進來時，他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報紙，聽到門口這邊傳來的動靜，擡眼看了過來。
“爸，”顧南喬目光掠過四周，沒有發現其餘人的身影，“我媽呢？”
“陪思思出去了，估計待會兒就回來了。”顧遠山回了句，目光掃過面前兩人，忽然說了一句，“你先上樓。”
他這話說的猝不及防，兩人不明所以，都以爲是在說自己，同時欲要上樓。
顧遠山又補了一句，“靖廷，你留下。”
霍靖廷微怔，隨後停下腳步，“好。”
顧南喬猜不出是因爲什麼事情，但也沒有多問，只是邁步上了樓，回到自己臥室。
偌大的客廳內只剩下顧遠山和霍靖廷兩個，再沒有第三個人，氣氛略顯安靜。
“先坐下吧。”顧遠山伸手一指對面的沙發。
霍靖廷也有些猜不透，但還是聽話的坐了下來，顧遠山視線朝着他這邊掃過來，臉上的表情滿是肅穆與嚴謹，“靖廷，我想知道你現在對小喬是什麼意思。”
霍靖廷面帶遲疑，也是琢磨不透他的意思，“爸……”
這是個棘手的問題，他猜不透顧遠山的言外之意，一不小心或許就會惹怒他。
“你先回答我。”顧遠山道，態度堅持，他頓了頓，“我知道當年你們在一起過，因爲礙着你們沒有血緣關係，我也沒有阻攔，但現在，你們都不是十七八歲的孩子了，對待感情這個問題上，我希望你的態度能夠明確一點。”
霍靖廷深邃的眼底泄出一抹意味深長，他的情緒很少外露，但現在，那雙狹長的鳳目深處，卻是滲出了幾分柔和。
他沒有立即回答，思忖了許久，纔回了一句，“爸，我想跟她在一起。”
當年，他沒有能力護她周全，但現在，他已經手握重權，有足夠的資本來保護她。
聽到這個回答，顧遠山臉上的嚴肅纔算是稍微緩和了一些，可是事實擺在眼前，這不是說幾句好話就能解決的問題，他必須要把最尖銳的那些問題擺到明面上來。
“那你就不在乎，小喬結過婚？”
“在乎。”霍靖廷回答的沒有猶豫。
聽到‘結婚’二字的時候，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胸口間疼痛了一下，心裡些許煩亂，臉上卻是一片平靜，並未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