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佔也回來了，在樓梯拐角處站了一會兒，盯着手機屏幕看了許久，然後緩緩笑起來。
他的目光過於陰邪，笑容更是充滿邪性，讓人看了，會有種不寒而慄的恐慌。
“顧小姐，其實我覺得不用這麼麻煩，你告訴我設計圖放在了什麼地方，我自己去找也可以。”
顧南喬頭也不擡，冷冷接了句，“你進不去。”
設計圖他們沒得到，心裡還能有個顧及，一旦得到，那他們可就真的是砧板上的肉了。
肖佔對她的態度也沒惱怒，只是時不時去看手機，已經六封郵件了。
他劍眉微皺，似是有着很深的糾結，最後猶豫許久，到底還是給她回了一條。
……
“肖佔回我了！”林輕歌忽然激動的說了聲，她點開電腦屏幕，真的是他回的郵件。
霍靖廷朝找過來的電腦黑客看了眼，示意他趕緊查。
緊要關頭，那人也不敢浪費時間，接收到他的意思，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雙手在鍵盤上不斷敲打。
氣氛很靜。
靜的只能聽到鍵盤的敲擊聲。
林輕歌的電腦被連上了很多根數據線，爲了不讓肖佔心生疑惑，又給他發了好幾條。
她指尖在屏幕上跳躍，望着冰冷的屏幕，心情漸漸的再度陷入複雜裡。
肖佔在郵件裡跟她說，最近有很多事，暫時不能陪她了。
他接近她的目的如今已經達到，明明可以不用再搭理她，畢竟這樣有一定的風險，但卻還是回了封郵件。
林輕歌甚至有些可笑的想，他會不會，對她也是有感情的？
哪怕，只是一點點。
不然的話，真的不必冒着危險搭理她。
畢竟，對於他來說，她已經是顆沒有用的廢棋了。
她一個字一個字的敲打着，眼圈抑制不住的再次通紅，可每每到了不忍心的時候，就會無意識的想起當年的事，以及，還在他們手裡的丞丞。
將眼角的溼潤拭去，打完字之後，再次按下發送。
霍靖廷望着她的背影，臉色諱莫如深。
無論如何，肖森必須死，至於肖佔……如果她實在不想，他可以放他一條命。
只要廢掉他的勢力，就算他活着，也不會再掀起什麼風浪。
回完郵件，林輕歌擡頭看向霍靖廷，聲音沙啞的問，“我能問一件事嗎？”
“什麼事？”
“當初……”她猶豫了下，才繼續問下去，“肖森讓人那樣侮辱我姐姐，肖佔知情嗎？”
這是她最後的一點希冀了。
如果霍靖廷點頭，那她所有的猶豫就真的成了場徹頭徹尾的笑話。
霍靖廷看着她忐忑不安的目光，過了會兒，才緩緩搖頭，“他不知道。”
這是真的，他也沒必要騙她。
“他當初喜歡你姐姐，自然不會看着她受辱，這件事，是肖森一個人策劃的，是爲了威脅我去殺墨楓。”
林輕歌聽他說完，緊繃的表情緩緩放鬆下來。
最後，總算是笑了一下。
他不知道就好。
他沒有參與過，至少，還能讓她的心裡有一點欣慰，少一點負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