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這樣不好!蘇伯母看見蘇小姐沒回家,一定會擔心的。一個女人,夜不歸宿,對她名聲不好!”
秦紹齊立即反對地說,現在的秦邵齊,是真的不想讓蘇曼容就在自己家裡,母親打的是什麼主意,秦邵齊不用想,就知道,所以,他寧可讓自己使母親絕的自己是保守,是爲了蘇曼容好,所以剛剛的表現,就是幾乎化爲老封建了,一點都沒現代人先進的思想。
蘇曼容失望地垂下目光,知道這只是秦紹齊拒絕她的理由,他抗拒着她接近他的生活,眼裡帶着輕微的厭惡,因爲他的母親忍耐着,蘇曼容看得分明,心也被傷透了。
秦母把蘇曼容的失望看在眼裡,她也很失望,她聲音加大了些,幾乎是在命令般。
以爲這樣就能是秦紹齊屈服,“她爸媽早就有這意思了,我也很滿意這個媳婦!秦紹齊,你是不是還在想着陳梓萱!那個賤女人有什麼好想的!
我告訴你秦邵齊,你要是還把我當做母親,你就跟蘇曼容好好地相處……”
“媽,你夠了,不要再罵梓萱了!梓萱沒做錯什麼,是你把她趕走的,如果不是你,他又怎麼可能離開!”
秦紹齊聽到秦母對陳梓萱的辱罵,再也忍不住了,衝秦母吼道。他發怒的樣子像一頭兇猛憤怒的獅子,頭上青筋暴起,一時把秦母嚇到了,但秦母太習慣秦紹齊的退讓,想到這次兒子居然爲了一個拋棄他的女人而忤逆她,她更加生氣了。
她也衝着秦紹齊喊道:“誰把她趕走的?你說清楚!我什麼時候把她趕走了?啊?”秦母一聽自己的兒子秦邵齊這樣說,更加生氣了,她辛辛苦苦養大的孩子,居然這麼對她說話,頓時,心裡更加不平衡了。
不就是爲了那麼一個女人嗎?而且那個女人還生不出孩子來,這樣的女人,不要也罷!
“阿姨,你別生氣,先冷靜下來,邵齊不是故意惹你生氣的。來,來,喝口茶,消消氣!”蘇曼容連忙跑到秦紹齊和秦母的中間,拉着秦母坐在柔軟的沙發上,給她順了順胸口,遞上一口熱茶。
秦紹齊煩躁地聳了聳領帶,扯開了襯衫衣領上方的兩粒釦子,他剛下班,還沒來的及換衣服。
蘇曼容安撫好秦母,又轉過身子,來對秦邵齊說話,因爲她篤定,秦母一定會幫自己的,而自己要做的,就是牢牢把握住秦邵齊的心,只要這樣,秦邵齊纔是屬於自己的。
“邵齊,你別和阿姨吵,阿姨也是爲了你打算。”蘇曼容又勸秦紹齊,語氣溫柔,聲調柔軟,並不像秦紹齊接觸的人那般簡單利落。
秦紹齊冷着臉,並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蘇曼容見兩邊都心平氣和下來,不再吵架,便主動把錯誤攬在自己身上,“阿姨,邵齊,今晚是我的不對,是我讓你們起爭執了,你們別生氣。”
“好孩子,不關你的事,今天你就睡在我家,我看誰敢說什麼!”秦母霸氣地說,把兇狠的眼神投向秦紹齊。
秦紹齊愈發感到煩躁,他一扯領帶,冷冰冰地說了聲:“隨便,我上去睡了!”
蘇曼容卻拉住了秦紹齊,見秦紹齊不悅地瞪着她的手,她當沒看見一樣,誠摯地提議道:“阿姨太客氣了,但我爸媽會擔心的,不
如邵齊先送我回家,好嗎?”
秦紹齊詫異地看了蘇曼容一眼,點點頭,同意了,畢竟這樣也解決了他不小麻煩。
秦母倒是不滿意,夾槍帶棍把秦紹齊說了一頓,責怪他趕走了這麼明理懂事的蘇曼容,一點都不孝順。
秦紹齊把這話左耳進,右耳出,等着開車送蘇曼容回家。
蘇曼容是個能說會道的人物,不一會兒就將秦母哄得開心起來,直拉着她不肯放她走,定了明天一起去逛街。
秦紹齊對蘇曼容這般磨磨唧唧的行爲感到不爽,但想到剛纔蘇曼容識相地爲他接了圍,也就忍耐了下來。
等蘇曼容一上車,他就咻的一下把飆起了車,把蘇曼容嚇得尖叫起來。過了一會兒,秦紹齊將車速減慢,看到蘇曼容臉色蒼白的樣子,也沒有絲毫愧疚。
“邵齊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歡我?”蘇曼容眼中含淚,楚楚可憐地問道。
秦紹齊看着前方,簡潔地回答:“不是,我習慣了開快車。”
蘇曼容並未覺得被安慰到,反心中愈發不甘起來,她抹了抹眼淚,用嬌弱得似雨中一朵小白花的聲音問:“我是不是哪裡做的不好,邵齊才這麼討厭我?”
秦紹齊皺了眉頭,他習慣了處事幹練有效率的女強人,對蘇曼容這種動不動淚眼婆娑的嬌貴大小姐一時還不適應。他依舊不在意地回答:“沒有。”
蘇曼容心裡愈發感到挫敗起來,她看好了時機,猛地撲了上去,去吻秦紹齊的脣,她全然放下羞澀,如飛蛾撲火般。
秦紹齊眉頭皺得更厲害了,他鎮定自地踩了剎車,將車子聽到路旁,才推開蘇曼容,凌厲的眼刀甩了過去,令蘇曼容遍體發寒。
車子又重新開了起來,誰也沒說話,秦紹齊將車子越開越快,到了蘇曼容家,他的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
“邵齊,我是真的喜歡你,我喜歡你很久了。”蘇曼容委屈地說。
秦紹齊臉色緩和了些,並沒有說話,蘇曼容飛快在他面上親吻了一下,跳下了車子。
秦紹齊調轉車頭,直接將車開走,揚起的灰塵在燈光下飛揚,還未開門的蘇曼容握緊了拳頭,轉身不甘地望着秦紹齊遠去的車影,心中愈發升起了得到秦紹齊感情的強烈欲·望。
秦紹齊一回到家,將房門一鎖,他打開電腦,調出陳梓萱的照片。門外,秦母使勁地拍着房門,訓斥着秦紹齊,“你是不是給曼容受了委屈,她怎麼回我電話時聲音都啞了?你怎麼欺負她了,她還不肯誰。邵齊,你給我懂事點,能不能讓媽省省心?”
秦紹齊兩耳不聞窗外事,只疲倦地望着電腦上的照片。陳梓萱對着鏡頭笑得璀璨,身後是如粉雲一般的桃花林,空中桃花花瓣飛舞,旋轉落下。她目光明媚,一瞬間蓋過了世間所有的風景。
秦紹齊嘆了一口氣,覺得心中這片空白誰也彌補不了,陳梓萱……
次日黃昏,秦紹齊就接帶秦母的電話,讓他過來接她回去,秦紹齊心中鄙視秦母,明明可以打車的事情,還故意把他叫去,他猜不到誰在等他纔怪。
秦紹齊開了車子去接人,果然又看到蘇曼容挽着秦母的手臂,兩人一同朝她走來,蘇曼容淺笑嫣然的神情就沒變過。
和陳梓萱不同,蘇曼容的笑永遠是那麼溫柔,眼睛微微睜大,嘴角弧度永遠不變,像練了無數遍被刻在骨子裡的優雅,呆板。
秦紹齊覺得她相處起來,遠沒有陳梓萱那般輕鬆隨意,也沒有女人能代替陳梓萱給他的感覺。只說,他在她面前不需要爲裝成完美無缺,像鋼鐵般,永遠不知道疲倦的人,在她身邊,他可以是她的孩子,可以是她有一大堆缺點的情人。
秦母提出讓秦紹齊請她們吃飯,三人在一家裝修高雅的法國餐廳落座。蘇曼容送給了秦紹齊一套西裝,秦紹齊隨手將它放在沙發上,冷漠地說聲“謝謝”,就沒了後文。
蘇曼容心裡有些失望,準備好的話語都被他冷漠的態度凍結了。
秦母倒是一旁說蘇曼容挑的多認真,將蘇曼容那些細小的體貼也說了出來,還說蘇曼容爲她挑衣服,眼光好,讓她這個老太婆也漂亮了起來。
秦紹齊隨便應付了幾句,態度敷衍。
蘇曼容愈發頻繁地來到秦家,有的是秦母邀請,有的是她自己來藉着秦母來看秦紹齊,秦紹齊愈發晚點回家,避開蘇曼容。
有一日,他回家很晚了,剛和秦母通了電話,才進門,就聽見了蘇曼容的哭聲,秦母在一旁安慰。她們坐在面對電視的沙發上,背對着他,大概是情緒太激動了,兩人都沒注意到開門聲。
他站在一旁,一時進退兩難,怕蘇曼容尷尬。
秦母說:“好孩子,讓你委屈了,都是我不好,邵齊這孩子……唉,我給你介紹別人,你也別花費心思在他身上了!”
“可阿姨,我就喜歡邵齊,也不覺得委屈。喜歡他,我覺得是件甜蜜的事,可我就是害怕邵齊不喜歡我。他再對我冷漠,我也不怪他,只怪自己笨,沒有讓邵齊喜歡我!”蘇曼容啜泣地說。
秦邵齊聽到蘇曼容這樣說,心中愧疚,覺得一個女人能爲他做到這種地步,實在難得。他卻因爲心裡住了一個人,對她百般傷害。陳梓萱,怕是也沒她愛他那般深吧?他還記得她轉身離開的堅決背影。
“阿姨,我看是邵齊還記得陳梓萱了。要不,你讓他們復婚吧?邵齊這樣痛苦,我也不好受,要是他能開心,我願意退出,讓他們幸福地生活。”蘇曼容假惺惺地開口。
“傻孩子,你說什麼話了。”秦母大發雷霆,“我告訴你,當初我就覺得陳梓萱踏進我家門就是一個錯誤,這輩子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了!她要是敢再進我的家門,除非我死了!我死了,也不準邵齊讓那個女人進家門!”
蘇曼容連忙勸秦母消氣,可心中愈發得意起來,這下,就沒人和他搶秦紹齊了。就是秦紹齊要陳梓萱回來,也得掂量一下秦母的態度。
秦紹齊換了鞋子,直接跑到樓上,拖鞋拍擊着瓷磚,發出響亮的聲音,倒把秦母嚇了一跳,直罵秦紹齊。
秦紹齊一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將門一鎖,就習慣打開電腦,將音樂聲開到遮掩一切,省得聽秦母囉嗦。
這時,他看到自己來了一封電子郵件,他打開一看,只見私家偵探給他的信上寫着:秦先生,陳梓萱小姐準備和人出國,已辦好籤證。
秦紹齊的瞳孔縮了縮,一種即將失去珍寶的恐懼涌上心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