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美惠拿起小皮包匆匆走出了辦公室,跟助理交待了一下便開車離開了。
回到家後,慕赫聞並不在家,齊美惠直接上了二樓,來到兩人的臥室。
她開始翻看他放在更衣室裡的衣物,一件,兩件,三件,她把那些根本不是她買的衣服統統扔到了地上,慕赫聞從裡到外的穿着一直是由她親自購買的,都是專賣店的應季款。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學會自己添置衣物了,看到這些衣服,她才驚覺,他最近好像特別熱衷於打扮,每次出門前都把自己收拾的光鮮亮麗,整個人都往外散發着澎湃熱情的氣息。
公司的事情忙得她焦頭爛額,而且她更多的心思都花在女兒身上,已經很久沒有與慕赫聞同牀了,夫妻間的事情也淡了不少。
齊美惠終於在一件還沒有送去幹洗的襯衫上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兒,她不用這種香水,是那種年輕女孩子慣用的,將衣服仔仔細細翻了幾遍,又在領口的位置發現了一小片紅色的印跡,齊美惠貼到鼻端聞了聞,又用手蹭了蹭,確定那是口紅。
這樣的發現讓她的心跳如同戰前的鼓點,聲聲急促的快要衝出了胸腔。
齊美惠指尖顫抖着將手從一條西褲口袋裡抽出來,手裡攥着幾張專賣店的水單,看着上面的消費記錄,齊美惠的手哆嗦的越發厲害,一張薄薄的紙幾乎拿捏不住了。
這是澳城一家奢侈品店的消費水單,他花了十幾萬買了一條裙子。
而那條裙子並不是買給她的。
齊美惠瘋了一樣的在更衣室裡翻找,不過慕赫聞似乎十分小心,除了這兩處證據之外沒有再讓她找到其它的把柄,可僅有這兩件也足夠了,足夠說明他慕赫聞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而那個女人很可能就是這個叫胡嬌嬌的。
她將這兩件東西單獨放在一個紙袋裡包好,放在了她的衣帽間裡。
齊美惠忍着要去找慕赫聞理論的衝動,顫抖着手指撥了一個電話,跟對方約好時間後,她從臥室裡找到了慕赫聞的身份證,有一次他在外面喝醉酒弄丟了錢包,他再出門的時候就習慣不帶身份證,如果有特殊需要就讓秘書回來取。
齊美惠將身份證放在小皮包的夾層裡,看了眼時間便腳步匆忙的出門了。
來到移動的營業廳,她直接進了IP室,在對方的幫助下,她用慕赫聞的身份證掛失了他的手機號,將新補辦的卡放進了另一部手機。
離開營業廳,齊美惠坐進了停在外面的車子,她沒有急着離開,而是拿起新手機用慕赫聞的號碼給那個她早就背得滾瓜爛熟的號碼發了一條信息。
“你在哪?”
不久,對方就有了迴應:“親愛的,你想我了?我在外面逛街呢,看中了一款包包,可惜太貴了哦。”
親愛的?叫得這麼親密?
齊美惠感覺自己的眼睛突然酸澀的厲害,指尖一直顫個不停,手機拿在手裡幾次險些滑落。
“看中了就買。”她學着慕赫聞的口氣回覆。
“親愛的,就知道你最好了,又花你的錢,人家會不安心的。”
“我現在想見你。”
“呃……。”胡嬌嬌猶豫了一下,她討厭慕赫聞,更討厭跟他做那種事,但是看在他給自己買了新包的份上,她決定還是勉爲其難一次。
齊美惠編輯了一個酒店的名字發了出去:“我在這等你,不見不散。”
“好的,親愛的,一會見。”
齊美惠發完這些短信就來到了她所說的酒店,在那間她根本沒訂的房門前等着。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一個長髮白裙的女孩兒從電梯裡走了出來,恍惚間,齊美惠還以爲自己看到了顧七裡,這個女人的一舉一動甚至是穿着打扮都跟顧七裡有些相似。
可她確定,那並不是顧七裡,因爲她們長得根本就不像,只不過舉手投足間讓她覺得像而已。
胡嬌嬌來到那扇房門前,並不急着敲門,而是從包裡拿出鏡子左右照了照,又用眉筆補了補眉毛,最後纔拿出一個精緻的小瓶香水衝着空氣中噴了一下,而她十分翩然的從中走過,沾染了淡淡的清香。
齊美惠就站在旁邊的那扇門邊,正低着頭假裝着找房卡,若有若無的香味飄過來,她立刻聞了出來,這就是沾在慕赫聞襯衫上的那個香水味。
胡嬌嬌剛要敲門,手機上忽然收到了‘慕赫聞’的短信:“對不起,我有急事要辦,先走了,改天再約你。”
“靠,搞什麼鬼,大老遠把姑奶奶叫來卻放姑奶奶的鴿子,這個慕赫聞真是夠了。”胡嬌嬌嘴巴里念念自語,扭着身子就向電梯間走去,對她來說,彷彿又逃過一劫般的輕鬆起來。
直到電梯下行,齊美惠才擡起頭看過去,同時手機裡收到胡嬌嬌的回信:“沒關係,親愛的。”
她終於可以確定,這個叫胡嬌嬌的女人就是慕赫聞的新歡,而她已經懷孕快兩個月,如果讓她生下慕赫聞的孩子,如果還是個兒子,母憑子貴,說不定就能得到一直盼孫子的慕浩天的認可,那時候,她這個長媳的位置便岌岌可危了。
想到此,齊美惠的眼中閃過一抹陰狠,咬牙切齒的說道:“乳臭未乾的小丫頭想要和我鬥,嫩着點。”
~
顧七裡回學校取證書這天約了米其,大概是離開學校太久了,突然間回來看到這裡熟悉的一草一木還是很懷念的。
“嚇死我了,我以爲自己過不了呢,還好還好。”米其撫了撫胸口,長舒了口氣,“要是沒過,我媽非得罵死我不可,她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我能當上翻譯呢。”
“伯伯最近還好嗎,工作找得怎麼樣了?”他是家裡的頂樑柱,不能一直閒在家裡無所事事。
米其搖了搖頭,一臉的苦惱:“他那麼大歲數了,哪有地方肯要他啊,賭場他也不想去了,正準備拿錢做點小生意,可是他那脾氣你是知道的,做生意還不得虧死,現在天天跟我媽吵架,簡直煩死了。”
顧七裡說:“他最熟悉的還是賭場的工作,如果能回到那裡做事是最好不過的了。”
“是啊,我也是這麼認爲的,可是他上次在人家的賭場裡大鬧了一場之後,就再也沒有賭場敢要他了。”
顧七裡眼皮輕輕眨了兩下,似乎想到了什麼,不過,她沒有說出來。
正是中午吃飯時間,學校的路上人來人往,有的人認出顧七裡還衝她擺手打招呼。
“怎麼在哪都能看見她。”米其忽然停下了腳步,用下巴往前努了努,“看見她就反胃,這樣的人也配拿八級證。”
顧七裡也看到了胡嬌嬌,她依然一襲白裙,看起來清純動人,走過之處頻頻引得路人側目。
胡嬌嬌正要向顧七裡這邊走來,忽然從她身後衝上來一個女人,對方來勢洶洶,顯然不懷好意。
顧七裡和米其都看到了,卻沒有出聲提醒,而是站在那裡看好戲。
女人從後面一把揪住了胡嬌嬌的長髮,巴掌雨點般的往她的臉上拍,嘴裡不斷的叫罵着:“狐狸精,讓你搶人家的老公,你這個不要臉的小三兒,我今天非要扒了你的狐狸皮,讓所有人都聞到你的騷臭味兒。”
胡嬌嬌冷不妨被人拽住了頭髮撒潑,她本能的用力拽着那個女人的手,可頭髮還是像脫離了頭皮一樣疼得她嗷嗷直叫。
那女人身材孔武有力,胡嬌嬌根本不是對手,沒幾下就被女人煽倒在地,那女人還不解氣,半蹲下身,肥厚的手掌就往她的臉上招呼。
胡嬌嬌本來還在抓着她的手,現在只能拼命護着自己的臉,嘴裡大喊着:“救命啊救命。”
這時,周圍的人終於反應了過來,有兩個男生上前去拉那個女人。
叫罵聲,哭喊聲,一時間場面亂成一團。
胡嬌嬌終於在別人的幫助下襬脫了那個瘋狂的女人,她俏臉扭曲,面無血色,已經痛得渾身顫抖。
而那個女人鬆開的手中掉落了一大把頭髮,有的上面還帶着點點血絲。
“嗚嗚。”胡嬌嬌哭得梨花帶雨,這次絕對不是假哭,因爲她的臉上已經開始紅腫,頭皮更是疼得像是有火碳在上面烘烤着,“我要報警,我要報警。”
“報警?讓警察來抓你這種不要臉的小三嗎?”女人一隻手指着她,繼續破口大罵:“你讓這些同學看一看,你一個窮學生,身上穿着十幾萬的衣服,手裡拎着幾十萬的名牌包,還有這項鍊,這手鐲,隨便拿出來一個都是五位數,如果你沒有給別人做小三,怎麼會穿金戴銀衣食不缺?你破壞別人家庭,還好意思報警。”
“我沒有。”胡嬌嬌哭得更大聲了,一隻手捂着頭皮,眼淚嘩嘩的往下掉。
她不知道這是從哪裡跳出來的瘋女人,可她清楚的知道,她跟這個女人的丈夫沒有任何的關係。
“各位同學,你們都來評評理,這種下三濫的小三不應該人人喊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