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公子,看來這些俗句是難不倒你了,這回雨歡可要出絕對了,要是您都能答上來,雨歡今日便任您差遣。”
藍衣公子和雨歡姑娘你一聯我一對了半天,實在難分高下,雨歡姑娘覺得這樣耗着也不是辦法,於是就想到她之前在書上看到的絕對,就想着拿出來考考藍衣公子,說不定還真能讓知難而退。
“無妨,姑娘且說便是。”藍衣公子一臉成竹在胸的樣子。
“那我便說了,我的上聯是,八目加賀,賀年賀月賀昇平。”說完眸眼靈動,看向藍衣公子,又繼續道:“這是一個拆字聯,八字加目字再加加字這是一個賀字,公子的下聯也必須符合這個標準。”
臺下衆人又是一陣譁然,這麼難的題,公子能答上來嗎,他們當中開始有人同情起了藍衣公子,畢竟都是同一個陣營的嘛,總要有人勝出纔好。也有的人則希望沒有人能答上來,畢竟這好東西既然自己得不到,那麼別人也最好別得到。
藍衣公子踟躇許久,纔開口答到:“八目尚賞,賞花賞月賞中秋。”
“好!公子果然好才華。”
“是啊,這麼難,你也能答。”
有人開始欣賞起了藍衣公子的才學,要換做是他們,他們肯定答不上來,現在他們倒是越來越期待着,看藍衣公子能不能順利答完雨歡姑娘的題目,抱得美人歸了。
“好,公子果然才學過人,雨歡佩服,雨歡今日……”
“雨歡姑娘此言差矣!”一直冷眼旁觀的薛木晗,終於找準時機出手了,她來這裡可不是看才藝表演的,既然要找線索,那就必須得查看這裡的物,接近這裡的人,所以這擂臺她遲早也是要打的,姑娘遲早她也是要抱的,爲此,薛木晗故意放高了音量繼續道:“對於這位公子剛纔作的下聯在下略有疑義,不知當講與否。”
衆人見有人敢挑戰這位武功蓋世的藍衣公子,仔細一看還是個醜陋不堪的公子,這一時之間興致高漲,被這緊張刺激的畫面引得欲罷不能。
“嘿!那邊那位公子,我說你怎麼這樣呀?我剛纔救了你,你不報答我不謝謝我也就算了,怎麼還拆我臺呀。”藍衣公子衝着薛木晗喊道。
“公子莫怪,在下不過想說出自己的真室感受罷了,對與不對雨歡姑娘自會評斷。”
“你……剛纔只是覺得你人醜,沒想到你的心竟然也這麼黑。”藍衣男子一臉玩世不恭的模樣,他也只是心急便脫口而出了,一時也沒注意到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醜怎麼了?礙着你了嗎?是吃你家的了還是喝你家的了。枉我還覺得你是個行俠仗義的豪傑公子,氣量竟這麼小。”
“你……”一向覺得自己能言善辯的藍衣公子,突然語塞,他竟不知該如何反駁了。
“兩位公子無需爭執,學問嘛本就沒有止境”雨歡說着看向藍衣公子,誠懇的說道:“那位公子既是有不同的見解,何不聽上一聽,若是不對就當個笑話,若真是對的,那也算是學習了,何樂而不爲呢。”
果然,女子柔聲的話語是安慰男人最好的武器,雨歡姑娘簡單這麼一說,藍衣公子便不再與薛木晗爭執,而是靜下心來認真聽着薛木晗講着她不同的見解。
薛木晗也不客氣,拱手便道:“公子作的下聯若單獨使用並無不妥,但若要跟雨歡姑娘的上聯相對,就十分欠妥了,你們不覺得這八目尚賞,跟八目加賀同出一轍嗎?上下聯又怎可同時出現八目,況且這意境也不甚相符。所以在下認爲公子這下聯不對。”
藍衣公子其實是知道這一點的,只是他暫時也想不出更好的聯對來,故而先頂一頂,沒想到竟被這小子看穿了。
“公子說的倒是在理,既是如此,那想必公子心中必是有答案咯,雨歡很想知道公子如何對這下聯。”
“在下便獻醜了,姑娘的上聯是八目加賀,賀年賀月賀昇平,在下對的是,十口心思,思國思家思社稷。”
此聯一出,衆人又開始不淡定了,這下聯既工整又磅礴大氣,確實是比之前那位藍衣公子對的要好許多,這場比拼有了薛木晗的加入又精彩了幾分,他們當中的大部分人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完全被這場才藝比拼吸引住了。
藍衣公子也不得不佩服起了薛木晗,他剛剛苦思冥想,順着雨歡姑娘的上聯才勉強想出的那個下聯,沒想到那醜八怪的下聯竟如此精妙。看來,當真是不能以貌取人啊。
“公子這下聯果然對得精妙,既是如此,公子……”
“雨歡姑娘且慢!”雨歡話還沒說完,又被藍衣公子出言制止了,他可不是那麼容易認輸之人,再說了他來這千夢樓可不是尋花問柳來的,爲了達到目的怎麼也得再搏上一搏,想着又繼續道:“姑娘可否再出一題”,說着看向薛木晗道:“我兩誰答出誰勝,若都能答出速度快的爲勝。”
雨歡見薛木晗點頭答應,想了想說道:“既是如此,我這裡還真有個絕對,我苦思良久並未尋得答案,兩位公子才情出衆或許能幫雨歡找到答案,二位公子且聽好,這個上聯是寂寞寒窗空守寡。”
雨歡看看薛木晗又看看藍衣公子,解釋道:“此聯七字均有寶蓋頭,下聯也必須按照這個規矩來,我曾經嘗試過不少次,每次不是字形對了,意境不對,就是意境對了,字形又不對,總也找不到答案。”雨歡說完,神情像是有些落寞。
薛木晗看着看着眼前喚做雨歡的女子,不免有些驚訝,這千夢樓當真是個藏龍臥虎的地方,這副上聯薛木晗也只是聽寧先生提過,寧先生是大綏有名的學者,曾經當過薛木晗幾個月的老師。
據說這副上聯是著名女詞人李清照守寡時所做,那個時候有不少文人墨客,士官公子想要上門求親,李清照爲圖清淨,便做了此聯,聲稱能對出下聯者纔有資格向她求親,沒想到,一直到她去世也沒有人能對出此對,所以這上聯也成了千古絕對。
藍衣公子思索了半日,眉頭皺成了一條線,腦子裡出現了上百個下聯,可正如雨歡姑娘所說,不是意境不對,就是字行對不上,總沒有一個合適的。
薛木晗卻只是站在一邊,安靜的等待着藍衣公子說答案,這個對子她既已經在老師那聽過,自然是花了時間去尋找答案的。
可是人家藍衣公子畢竟是天璃人士,這樣的絕對沒聽過也是正常,總得給人家點思考的時間。
良久,藍衣公子搖搖頭,表示實在無法對出下對,只要薛木晗能對出,他就心甘情願認輸。
大家都看向薛木晗,像是看着最後的希望一般,這次比試的終結時刻,到底鹿死誰手,花落誰家即將揭曉。
只見薛木晗不急不慢,一字一句道:“我的下聯是俊俏佳人倀伶仃。”
“好!!”在場竟有人帶頭鼓起了掌來,“好!對得好!”
藍衣公子在心裡默唸了一遍薛木晗對的下對“俊俏佳人倀伶仃。”果然是好對,字形意境都對上了,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哎!
“確實是好對,在下願賭服輸。”藍衣公子,一臉陳懇道。
“通通給我抓起來。”就在大家還沉浸在這場才藝比拼圓滿大結局的讚歎和興奮中,有官兵突然闖了進來,帶頭的竟然是剛離開的沈宏。
這突如其來的陣勢讓大家都有些始料未及,瞭解沈宏的人都知道他是真的是去搬救兵了,可沒想到會這麼快。
況且看沈宏那副憤恨滿滿的表情,或許今日是要殃及池魚了,大家一時之間竟都有些惶恐。
只有薛木晗依然是淡淡的,她倒也不是怕,只是他看到了在這些官兵之後進來的人。
銀白色鎧甲,紫金冠束髮,長劍朝靴,眉眼清俊,鬢若刀裁。
那人正是這護城軍的首領霍文宣,霍文宣與沈宏雖是表親,但二人性情卻是截然不同的。
霍文宣是個武將,戰場殺敵毫不畏懼。但在生活中霍文宣卻是個清俊儒雅通理明事之人。
只要有霍文宣在,就不會有無辜之人受牽連。要換做是以前,這種場面他是不會參與的,也不知道沈宏是用了什麼手段讓他來了。
“別愣着了,本少爺叫你們來是來抓人的,不是來這看到風景的。快快快……把這些個刁民全都給我抓進大牢裡去。”
眼看着官兵們一動不動的站在那,沈宏霎時覺得沒了臉面,衝着霍文宣怒吼道:“霍文宣,本少爺讓你抓人你沒聽到嗎?”
“抓人?抓誰呀?”霍文宣滿臉驚疑道。
沈宏並沒有發現霍文宣眼中的異樣,還以爲霍文宣只是不想傷及無辜,讓他給個明示呢,於是沈宏指着薛木晗和藍衣公子說到:“抓他,抓他。”
“抓他?”霍文宣眼裡滿是深意,他徑直走向藍衣公子,又轉過身來看向霍文宣道:“表哥,你確定要抓的人是他?”
“對,這個無賴,文宣快幫我把他抓起來。”
只見霍文宣搖搖頭道:“可他是我要保護的人。”說着單膝跪地雙手抱拳行禮道:“王子殿下,陛下請您入宮。”
王子殿下?薛木晗一驚,他竟是天璃王子——瀟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