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垂頭查看那小白貓的傷勢,阿碧警惕的盯着那小‘東西’,生怕它又傷了雪衣,而一旁的流鶯則露出擔憂的神情。
此時前方柳林裡傳來一把女音,正一聲聲喚着什麼:“喵兒!喵!……”
隱約有人影從柳樹蔭下透過來,流鶯面色更急:“糟了,是南宮先生的貼身丫鬟玉蟾,這、這可怎生是好。”
說話間那呼喊的女子已然穿過柳林繞了出來,看見她們三人站在這,冷不防一怔。
雪衣反而先開口說道:“妳要找的是它麼?”說完打量了一眼那名叫玉蟾的女子,生得水蛇蠻腰,杏眼明仁,削尖的下頜,高瘦的身材,穿着也很講究,雖是丫鬟裝,倒不像是個丫鬟,眉間帶着點冷色與疏離。
玉蟾見了貓兒身上的血漬,驚呼一聲就要上來抱過那小東西。
忽地一聲,從柳林那頭傳出一道男音,那聲音沙啞得像是艱難的從吼間嘶喊出來,蒼老而渾厚,又低沉冷漠得令人聞之膽寒。
“玉蟾,貓兒可找到了?……是何人,擅自闖進這香雪園來,通知管家來拿人,領了去受罰。”沉沉的冷漠,絲毫聽不出片點感情。
流鶯慌忙提高了音調說:“先生,奴婢是流鶯,今兒奉老太妃之命領着王妃熟悉王府裡的環境,是奴婢沒能及時告知王妃這兒的規矩,因此才無意間走了進來,奴婢甘願受罰,只是煩請先生饒了夫人。”說完便跪下。
流鶯說話的當兒,雪衣卻一直望着那片稀疏翠綠的柳林,樹影婆娑間,隱約可見模糊的影子,還有木輪子軲轆軲轆滾動時發出的聲響,她以爲他會從柳林裡繞出來,誰知軲轆聲卻停在那頭,半晌,冷風靜靜的吹。
柳林那頭的人沒有理會流鶯,而是又開口問玉蟾:“玉蟾,貓兒可找着了。”
“貓兒在,只是……”
雪衣知道這貓受傷了與她有關,總是要面對的,且心裡總是有個感覺,她只想要見一見柳林那頭的人。因此腳下生風,碎步抱着貓兒繞過了柳林。
柳條輕拂,她腳步猛然一頓,怔在當場!
輪椅上的人紋風不動,着一身玄黑色金絲滾邊的袍衫,外披一件暗紅色狐肷褶子大氅,膝上還搭了一塊毛皮緞子,長長的墨發從額際向後梳,鬆鬆的以玉箆紮了一半,風一掃來,青絲飛揚,落了幾縷於鬢龐,臉上罩着一頂金色面具,印忖着天地間灰白透亮的光線,閃着刺目的光芒,卻無法遮掩那一雙眼眸裡無聲迸射而來的冰冷寒意,幽幽的深不見底,靜靜的凝着她、望着她……
露在面具下的薄脣漸漸抿成一條線,可見是有些惱意。
“聽聞王妃是身份尊貴的北蒼國公主,原來北蒼國的公主都是如此這般不懂規矩的?”
輕蔑沙啞的聲音拉回雪衣出神的思緒,她疑惑道:“你怎麼知道我是……”
……
(感謝‘豹兒’親送給貓貓的鮮花,謝謝親們送的咖啡和留言~~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