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姨搖頭，眼淚甩落，神色卻堅決。
“不，九霄，不可以這樣。你想爲冥兒做些事情補償他，我不反對，但是我不同意你用犧牲自己的方式。你這樣，冥兒就算醒了，也會一輩子不安！”
說着，北姨手上的光芒閃爍，狠狠地拍向帝九霄。
帝沖霄抿脣，最後時刻衝過來，手上一道光芒，跟北姨的力量彙集到一起，把帝九霄推開了。
不過，他身上的火焰還沒有熄滅。
他看着帝北冥，神色中閃過一抹愧疚悲涼。
我抿脣，握着帝北冥的手，鄭重地看着帝九霄。
“父王，帝北冥已經不恨你了！”
帝九霄的身體猛然一震，驀然擡頭看着我，一代鬼帝，竟是嘴脣顫抖着，神情激動到了極點。
我心裡發澀。
“父王，帝北冥雖然從來沒有說過，但是我知道，他已經不恨你了。也許曾經恨過，但是現在，他也有了妻兒，他已經能夠理解你當年的選擇了。”
理解，卻不苟同。
後面的話，我沒有說出來。
此刻，該說的，不是責怪。
“九霄，你趕緊熄滅了你身上的火焰，冥兒不需要你用這樣的方式去救。”
帝九霄黯然地點頭，身上的火焰慢慢熄滅。
不過，他整個狀態也變得萎靡了。
我清楚，他是靈魂被焚燒，過於虛弱。
我看向帝北冥，他依然安靜地躺在牀上，根本不知道外界發生的事情，也不知道我們爲了他擔了多少心。
有時候，昏着的人，纔是最幸福的。
苦笑了一下，我抓緊他的手，握在掌心。
帝北冥，你快點醒過來，我和孩子還在等着你……
“九霄，你怎麼樣，有沒有事？”
北姨擔心的聲音傳入耳中，我也轉頭看向帝九霄，我想，帝北冥也不會願意他的父親出事。
帝九霄灑脫地笑了一下。
“我沒事，我已經是個死人了，還能有什麼事，我們還是想想辦法，看看怎麼救醒冥兒吧！”
帝沖霄一直站在旁邊，除了剛剛出手的那一下，再沒有言語動作。
這會兒，他突然上前了兩步，目光緊緊地鎖着北姨。
“雪兒，我能夠救帝北冥，但是，我有個條件。”
北姨眼睛發亮地看着帝沖霄。“你說！”
“我救了冥兒之後，你跟我走，從此不再見帝九霄。至於冥兒，可以讓他來看你。”
北姨神色瞬間恍惚了一下，帝九霄也微皺着眉頭看向帝沖霄。
我看着三人，沒有說話。
他們的糾葛已經很多年，不是我這個小輩能夠插話的。
雖然此刻是以救帝北冥爲籌碼講條件，但其實跟我們兩個，已經沒有相干。
只是，私心裡，我還是希望北姨能夠答應。
那樣，帝北冥就安全了。
這是我的私心，卻不會因爲這件事情左右北姨的想法。
畢竟，他們已經磋磨了一千多年，有權利追尋自己的幸福。
帝沖霄上前一步，扶着北姨的肩膀，神色認真。“雪兒，我有辦法救冥兒，我只有這一個條件，你是否答應！”
北姨下意識地看向帝九霄。
帝九霄的神情複雜，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
我心裡對他徹底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