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們已經習慣了空氣中似有似無的妖力，身體產生了一定的異變。雖然他們不懂修煉之法，但是身體不自覺的已經在吸收妖力了。他們離開小鎮，短期不會有問題，但時間長了，身體缺乏妖力供應，自然就會變得虛弱。”
我眨了下眼睛，接着帝北冥的話往後推測。
“那些變得虛弱的人回到小鎮的家裡修養，身體就會恢復，所以他們就覺得，是老天爺不讓他們離開小鎮……”
帝北冥點頭。
我則是忍不住苦笑。
竟然是這樣的原因，就讓一個小鎮成了幾乎與世隔絕的死鎮。
此刻，整個鎮子的人更是不人不獸。
何其悲劇！
山頂，那些安靜地趴着的人形動物擡頭看着漩渦，臉上露出瘋狂而熱切的神情。
散發着幽綠光芒的眼睛，在夜色中格外瘮人。
我指了指他們，有些不解。
“按照我們剛剛的推測，小鎮上的人只是不能離開，那他們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帝北冥的神色冷下來，眼底閃過一抹厭惡的神色。
“是那個妖通過通道，不斷從這個山頂向這邊散發妖力，導致山上的動物產生變異，然後按照那個妖的指示，爲他擄來的僕人。”
僕人……
我忍不住磨牙。
“那這些人現在到底是人，還是動物？
帝北冥沉默了一下，偏頭看着我，眼底有悲憫閃過。
“他們已經算不上是人了。”
雖然已經有了這個想法，但是從帝北冥的口中得到確定的時候，我心裡還是涌起巨大的怒火。
好好的人，被這個狗屁妖王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整整一個鎮子的人啊！
現在，活下來的是這些，不知道又有多少人無聲無息地死在這片山林裡。
我看着那個漩渦，有種衝動，想要衝過去，直接把那個漩渦給打散。
如果他正在過來的路上，直接把他給重傷更好。
有了這個想法之後，我轉頭徵詢帝北冥的意見。
帝北冥挑了下眉，輕輕地嗯了一聲。
“可行，不過這些人形野獸肯定會阻止，到時候，很難保證不傷害到他們。”
我猶豫了。
雖然帝北冥說這些人已經不能算是人，但是讓我傷害他們，我真的是很難下手。
他們也只是一羣可憐人。
可是，不阻止妖王過來的話，等他穿越了通道來到人界，可能有更多的人會成爲可憐人。
事有輕重緩急。
爲了不讓更多人可能會遭受這樣悲慘的遭遇，這些已經變成人形野獸的人，我只能說對不起了！
眼底閃過一抹厲光，我拉着帝北冥的手慢慢走出去。
“帝北冥，我們儘量別傷害他們。不過，阻止那個妖王過來，是首要的，如果他們敢阻擋，不用客氣。”
帝北冥低眸，讚賞地看了我一眼。
我挑眉，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帝北冥微微勾起一抹脣角，聲音潤澤好聽。
“七七，我很高興你能做出這樣的決斷。身居高位，就要考慮全面，有所爲有所不爲。我越來越期待我們攜手站在鬼帝宮前，接受所有子民膜拜的時刻了。”
鬼帝宮？
子民膜拜？
聽着這兩個感覺離我很遙遠的話，我心底卻涌起一股子激越。
能夠跟他攜手，多讓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