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只是一種感覺。
畢竟，那樣一個虛影，輪廓都看不清，想確定他是不是在看我有難度。
我看着他。
“你叫住我，有什麼事麼，如果沒事，我要先下去了，我還有事情。”
“你下去，是走不出煉魔塔的。”
他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無語地看看向下的臺階。
不是吧！
下不去！
那我要怎麼出去，難不成，從這個最頂端直接跳下去麼！
轉身，我又走回到石室，真誠地看着虛影。
“能請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從煉魔塔裡出去麼？”
虛影沒理我，直接飄到我身邊，看着我肩膀上的琉璃。“小東西，你也想要離開了麼……”
琉璃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似乎有些內疚。
這一次，我腦海中沒有聲音出現，我也不知道它在說什麼。
虛影嘆息一聲。
“也怪不得你想要離開，這裡的歲月，實在是太無聊了。這麼長時間，如果不是你陪着我，我可能早就消散了。”
琉璃又嗚嗚地叫着，這時候的它，讓我覺得它像一隻真正的狐狸狗。
虛影擡手摸了摸琉璃。
“不必內疚，你已經陪我夠久了，那些小東西早就離開了。也沒有一個回來看看我，只要你願意以後回來看看我，我就開心了。”
我看着虛影，從他的語氣中，感覺到了滄桑。
還有漫長歲月洗禮下的痛苦。
“我能做你的有緣人麼？”
這句話衝口而出，這一次，卻不是爲了可能有的寶藏。
我只是突然覺得，他太寂寞。
如果能夠讓他從這個漫長的等待中解脫出來，他就可以自由了，就不必這麼寂寞了。
“你？”
虛影很驚訝地重複了這個字。
好一會兒，他猛然湊到我面前。
“你願意做我的有緣人？”
虛影的問題讓我很奇怪，他等待有緣人，不是他挑選麼，怎麼這話說的似乎只要我願意，我就可以當有緣人。
要不要這麼不挑！
點頭。
“願意！”
“太好了，太好了！好多年了，終於有人勇敢地走出這一步，願意做我的有緣人。”
虛影驚喜地轉着圈兒。
“孩子，我告訴你，我並不是在等待合適的人，我是在等待勇敢的人。只要願意踏出這一步，跟我要求做有緣人，不管來的是誰，我都會同意的。”
勇敢……
我嘴角抽了下。
我提出這個建議，真的不是因爲勇敢。
我只是覺得他可憐。
他是不是會錯意了。
不過，不管是因爲什麼，哪怕是陰差陽錯也我所謂。
能夠把他解放出去，也不錯。
畢竟，這樣漫長的等待，我懂得。
沐七夏的靈魂在黑暗中默默地聚集了一千年，帝北冥的靈魂在我的靈魂中也寂寞了一千年。
那樣寂寞的感覺，我懂。
我也心疼。
“孩子，你是個勇敢的孩子。能夠通過下面的考驗走到我這裡，證明你是一個有天賦的孩子。能夠得到小東西的認可，也必然是個善良的孩子。你能夠成爲我的有緣人，我很開心。我的有緣人，得到的禮物是，煉魔塔！”
“煉魔塔！”
我的聲音不自覺地揚高，驚愕地看着虛影。
我沒有聽錯吧，他是要把煉魔塔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