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這毛衣多少錢？”
李映雪強壓下怒火，指着售貨員身後的毛衣問，那是帶着菱形圖案的男士套頭毛衣，既然有賣的，那就有生產的地方，她想看看商標。
“八十八塊錢。”
售貨員瞪了她一眼，冷冰冰的吐出一句話，根本就沒有拿給她看的意思。
“漂亮姐姐，那這是哪裡生產的？”
李映雪忍着扇她一耳光的衝動，陪着笑臉問她，售貨員本來想呲李映雪兩句，可聽到她叫自己漂亮姐姐後，態度好多了，主動把毛衣拿給李映雪看，還告訴了她生產廠家。
“那，給你看看，這是咱們S城針織一廠生產的。”
“謝謝美女姐姐。”
李映雪心情激動，笑眯眯的對售貨員道謝。
毛衣的質量還是不錯的，手感很好，找到生產廠家了，剩下的就是去談判，只要讓廠長認可自己的設計，那麼她就能批貨賣，這算是互利互惠。
“不客氣。”
售貨員見從漂亮姐姐都升級到美女了，臉上的笑意更深，連李映雪不買貨就是瞎問，也不生氣了，拿着毛衫重新掛回去。
“美女姐姐，您知道咱們S城有沒有襪子上和背心褲頭廠？”
李映雪趁勝追擊，在售貨員沒反感之前再套點話。
“有，針織三廠就是生產這些的，不過都快黃攤了，效益不好，聽說要承包給個人呢！”
售貨員覺得李映雪這小丫頭挺會說話，也願意多聽她誇自己兩句，不厭其煩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謝謝美女姐姐。”
李映雪乖巧的道謝，臉上是燦爛的笑容，她彷彿看到鈔票在對自己招手。
離開第五百貨公司，李映雪就催促馬玉山去針織三廠。
之所以選擇針織三廠，那是因爲它效益不好，相比效益好的針織一廠，它的廠長應該好說話一些。
“針織三廠？你去那裡幹啥？”
馬玉山愣了一下，三廠的廠長是他親叔叔，他不認爲李映雪會認識他，不然她剛纔也不會問自己哪裡生產襪子和短褲了？
“我想去談生意。”
李映雪意氣風發，雙眼亮晶晶的閃動着自信，馬玉山以爲自己聽錯了，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姑娘，想去和叔叔談生意？
談啥生意？看她的穿戴也不像是有錢的樣子，好像有點吹牛的嫌疑。
“你是不是說錯了？還是我聽錯了？”
他試探的問了一句，她要是說去買雙襪子內衣啥的他信，可他知道叔叔的廠子不零售的。
“沒有，別墨跡了，快走。”
李映雪見馬玉山刨根問底，把她當精神病看的樣子，心裡就來氣。
“......”
馬玉山挑挑眉，海峰的媳婦脾氣真急，就海峰那沉冷的性格，能受得了嗎？
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如離弦的箭一般飛馳而去，這時候路面上車少，行人沒有在大街當中亂晃的，開快點也沒啥事。
“諾，這就是針織三廠，需要我幫忙不？”
穩穩的停下車，馬玉山好心的提醒一句，想了想，還是先不挑明自己和廠長的關係。
“不用了，我想我能搞定。”
李映雪自信滿滿，看着針織三廠的牌子，廠房有些破舊，真不怎麼樣。
走到廠門口，就被門衛攔住，非要她說明找的是誰？這第一道關口就不太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