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相繼離開，大殿中只剩下飄雪掌教和雲凡。
飄雪掌教依舊坐在首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清冷的臉上隱隱有冰霜浮現。
“如果我沒猜錯，宋小豔口中的曹操，就是你假扮的吧？”
“掌教英明！”
雲凡沒有否認，也不打算兜圈子。
宋小豔獲得‘假丹’的途徑是一個無法避免的bug，其他人可能不會深究，但她作爲掌教，肯定會察覺端倪。
既然矇混不過去，索性就大大方方的承認。
飄雪掌教楞了一下，她沒想到對方會承認的這麼痛快，漂亮的眸子落在他身上。
“那你不想和我說點什麼麼？”
“不瞞掌教，我也是無奈之舉啊，實在是宋師姐欺人太甚，我們勢單力薄，只能略施小計。”
“略施小計？你可知你這‘小計’間接傷害了二十幾名弟子？”
飄雪掌教的神色冷冽了幾分，身上隱隱有威壓瀰漫。
‘好強啊！’……雲凡感受到，她身上的威壓不弱於當初在青陽觀時相柘放出來的老者。
果然，能成爲五峰掌教之一的人，都不是弱者。
不過越是如此，越堅定了他抱大腿的決心。
‘姐姐，我不想努力了！’……雲凡沒有被她的威壓震懾，反而理直氣壯的站在下方，反駁道：“掌教，我覺得此事歸根結底，原因並不在我？”
“你在推卸責任？”
“不，我想說的是，即便沒有我，類似今天的事也遲早會發生，甚至後果會更嚴重。”
飄雪掌教挑了挑眉頭，沒有開口。
雲凡繼續道：“宗門放任宋小豔作威作福不管，已經讓其他弟子積怨已深，湖水越積越多，早晚有一天會沖垮大壩。我做的不過是早一天泄洪而已，已經盡我所能的將影響降到了最低。”
“哦？這麼說，我還要感謝你不成？”
‘要不以身相許？’……雲凡臉上露出笑容，正色道：“掌教剛剛沒有責罰我們，想來也是想到了這點，我說的對吧？”
“哼，心思倒是不少。”
飄雪掌教臉上的冰霜驟然褪去，隨即輕嘆一聲。“其實你說的沒錯，是我太慣着她了，才惹來了今天的禍事。”
雲凡靜靜站立，沒有說話。
飄雪掌教繼續說道：“不過我萬萬沒想到，你竟然還會煉丹，而且還是玄級上品煉丹師，我看靈寶峰的寒長老似乎對你很感興趣。”
“額，這個……”
雲凡也不知該說什麼。
如果是被其他長老‘感興趣’，他會很高興，但被寒長老關注嘛，總有點後背涼颼颼的感覺。
見他不說話，飄雪掌教臉上罕見的露出玩味之色。
就在這時，雲凡突然仰頭看向她，微笑時露出一口大白牙。
“掌教大人，我有禮物送給您。”
“禮物？送給我？”
飄雪掌教明顯楞了一下。
多少年了，從沒有人送過自己禮物，她很好奇，一隻火龜會送自己什麼呢？
只見雲凡小心翼翼的從龜殼下取出一隻精緻的小玉盒，恭敬的捧在手心上。
“掌教，我特意爲您煉製了一爐玄級極品‘養顏丹’。”
“玄級極品養顏丹’？”
飄雪作爲玄女峰的掌教，自然是‘吃過見過’的。
‘養顏丹’雖然珍貴，但以她的地位自然不會缺，但這玩意從來都是玄級上品，還是頭一次聽到玄級極品的。
帶着好奇心，飄雪掌教擡手一招，玉盒已飛到面前。
吧嗒！
玉盒開啓，露出裡面的四粒丹藥和幾張半透明狀人臉形狀薄膜，薄膜上浸着粘粘的藥液，以靈力封存起來。
她皺了皺眉頭，如蔥玉指捏起一粒丹藥在面前看了看。
常喝酒的人很容易看出酒的品質。
丹藥也一樣。
飄雪掌教依稀能夠判斷出，眼前的丹藥和平時用的‘養顏丹’樣子差不多，但品質明顯高了很多。
“你確定這東西吃了沒事？”
想起之前那些臉上長紅痘的女弟子後，飄雪掌教多少有些遲疑。
畢竟兩者都是出自同一龜之手，誰知道這是不是殘次品，畢竟她也是女人，同樣在意容貌。
“掌教大人放心，此丹我已試驗過了，沒問題。”
“找誰試驗的？”
“靈獸八爪魚！”
“……”
飄雪掌教哭笑不得。
用八爪魚試驗‘養顏丹’，也虧他想得出來。
她想了想，還是將丹藥放下，隨即拿起一張好似人皮面具一樣的半透明薄膜，問道：
“這又是何物？”
“面膜，外敷用的，配合‘大養顏丹’效果更好！”
說到這裡，雲凡露出得意神色。
這是他成功煉製‘大養顏丹’後，利用手中剩餘靈藥琢磨出來的，自己親自嘗試過，效果很不錯。
起碼比上一世動輒上千塊一張的強很多。
不知怎麼回事，他腦海裡突然涌出上一世做櫃檯兼職時發生的一段小趣事……
當時他看着兩個不同品牌的面膜，問一旁帶自己的師傅，爲什麼兩個面膜成分差不多但價格差距會這麼大？
當時師傅指着那張貴面膜的牌子道：看到了麼，這幾個字就佔了的六成價格，剩下包裝又佔三成，明白了麼？
雲凡：那爲什麼買貴的人更多呢？
師傅嘿嘿一笑：人傻，錢多！
……
飄雪掌教不知道雲凡在想什麼，看着玉盒裡的丹藥和麪膜，聲音恢復平靜。
“好吧，你的禮物我收下了。”
“那……”
雲凡扭捏了一下，笑嘻嘻的問道：“那掌教，我們還可以繼續在玄女峰售賣丹藥麼？”
“不妥。”
飄雪掌教收起玉盒，解釋道：“你低價售賣‘養顏丹’，這觸及了靈寶峰的利益。此事看似公平競爭，但你要清楚，靈寶峰的收益其實就是靈溪宗的利益。”
“好吧！”
雲凡有些沮喪。
不過他也理解，靈寶峰作爲靈溪宗的重要經濟來源，肯定是不能被人影響的。
雖然靈溪宗財大氣粗，不在乎他那點靈石。
但規矩就是規矩，決不能開這種先例。
“不過嘛……”
就在他沮喪之際，飄雪掌教的聲音再次傳來：“如果你在玄女峰上售賣這種玄級極品‘養顏丹’的話，靈寶峰就管不到了，明白麼？”
“對啊！”
雲凡眼睛一亮。
售賣普通‘養顏丹’會被靈寶峰針對，但這種‘大養顏丹’是自己獨創的，他們還有什麼好嗶嗶的？
難道還不允許別的弟子發明創造了？
想到這裡，雲凡豁然開朗，趕忙對着上方恭敬施禮。
“謝掌教點撥，以後您的‘養顏丹’我包了！”
“嗯！”飄雪掌教微微頷首：“你只要保證此丹不出差錯就行，其他的事情本座會爲你做主的。”
“謝掌教大人！”
“嗯，去吧！”
“是！”
雲凡又施了一禮，這才轉身離開。
在他走後，飄雪掌教重新取出玉盒，這時才留意到，在玉盒的蓋子下還貼切的註釋了面膜的使用方法。
“倒是挺有創意，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