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靜玥沒有去管毅寒,那些頗有些壞主意的話語,她只是把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暗影的身上。
在毅寒說出那句他是怎麼回答的時候,她分明看到暗影的眼中有一抹無奈閃過。
無奈?
沒錯,她沒有看錯,就是無奈。
他們倆又是什麼關係?
他又在無奈些什麼?
此時的肖靜玥還不知道,眼前的這個,把自己全身都被黑色斗篷給包起來的人,就是毅寒剛爲她收服的一位得力干將。
她還在自己的心中,在各種腦補、在胡亂的猜測着,他們二人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見不得光的關係呢!
如果,毅寒知道肖靜玥此時心中的想法,一定會大叫一聲“冤枉,誰會和一個全身都是醜陋傷痕的人,有那種見不得人的關係。要有,他也去找一個相貌帥氣的、風流瀟灑的,就像他自己一樣風流瀟灑、風流倜儻的人。”
暗影感受到肖靜玥投射到他身上那抹不懷好意的目光,立即擡起頭直視着肖靜玥說道:“熱,很熱!”
這下,肖靜玥就更詫異了。
既然,他自己本人都覺得熱很熱,爲何還要穿成這副樣子出來。
她把疑惑的目光對向了毅寒的方向,毅寒馬上就會過意來接着開口說道:“公主,你有所不知,此人,名喚暗影——。”毅寒說道暗影的名字的時候故意停頓了一下。
他相信以公主的才智,她一定會知道暗影是何人?
暗影?
肖靜玥聽到這個名字,確實,驚訝了一下她沒有想到眼前的這位,就是她那位好姐姐的得力干將,只是?
肖靜玥確實知道暗影這個人的,之前,她讓人去調查過肖靜娜身邊的人,其中就有眼前的這位。
只是,肖靜娜身邊的得力干將,又爲何會出現她的這裡。
而且,看起來他是乎和毅寒的關係還很好。
暗影,顧名思義他就是暗處的影子,很少在人前出現過,所以世人對他的瞭解,只存在於他那神出鬼沒的功夫上,還有他那陰毒狠辣的殺人手法上。
肖靜玥對他的瞭解,也只存在她讓人調查到的那些,具體的也不是很詳細。
所以,突然看到一個人在大熱的天裡,還把自己給包圍的嚴嚴實實,而且那個人他竟然還是那位神出鬼沒的暗影,讓她怎麼能夠不詫異不驚訝。
詫異過後驚訝過後,肖靜玥又開口說道:“既然,你是姐姐身邊的人,爲何你會出現在本宮這裡?難道,你不知道姐姐一直都和本宮不和嗎?”
肖靜玥如此開門見山的問話,讓暗影始料不及,他躊躇的看着肖玥不知該如何回答她這個問題。
就在暗影不知道要如何回答的時候,一直沒有開口的毅寒就突然開口說道:“公主,這個問題還是讓我來回答你吧!”
“哦!毅寒你又知道些什麼?”肖靜玥頗有些詫異的,看着開口說話的毅寒,這裡面又有她不知道的什麼事情在裡面呢?
就連暗影也把目光對向了毅寒,毅寒看到暗影投來的目光有些心虛的摸摸鼻子,這纔開口說道:“其實,暗影曾經受過很重的燒傷,所以,他才一直都穿着這副樣子。”
“受過燒傷?這與來本宮這裡又何關係?”肖靜玥有些不解的問道。
受過燒傷他要把自己身上那些傷痕掩蓋住,所以,他要在大熱天裡把自己給全服武裝起來,這點她可以理解,只是,這與他到她這裡有何關係呢!
“還不是——”毅寒看着肖靜玥,如此專注的目光盯着自己他就有些說不去了,吞吞吐吐的一直都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肖靜玥見他如此的吞吞吐吐,就知道,他一定還有事情在隱瞞着自己,隨即又開口說道,不過這次就有些質問的口氣了:“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麼關係?你們又是如何結識的?不要在吞吞吐吐了,全都一五一十都給本宮詳細的道來。”
她的聲聲質問,把在場的人都給弄得不知要如何是好。
毅寒則是有些心虛,他在沒有經過肖靜玥的同意,就擅自做主給暗影吃下了秘藥。
畢竟,之前暗影他,可是肖靜娜那邊的人,他一時衝動之下做出的事情確實是有些欠考慮了。
而,暗影則是不明白,毅寒他到底在吞吞吐吐些什麼,他又有什麼話是不能夠說的, 他們本無交寄。
要不是,這次他——。
毅寒健肖靜玥的神情有些不悅就立即開口說道:“我們是昨晚才認識的,他就是肖靜娜派去戶部尚書府的人。”
毅寒說着把眼神看向了暗影,他的意思在明顯不過了,他們兩人曾經還是大戰一場的敵人。
而且,還有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戰,他們之間又能夠有什麼關係呢!
“即是這樣,你把他帶到這裡做什麼?你不應該把人帶到地牢裡看壓起來?”肖靜玥不明白,他把一個階下囚帶來她這裡幹什麼,難道,毅寒想要自己在這裡親自審問他。
毅寒見肖靜玥是誤會他的意思了,忙對肖靜玥使眼色,他可不敢當着暗影的面就說,他是如何成功把暗影給騙過來的事情。
而,肖靜玥看到毅寒的眼睛一直在不停的那裡抽搐着眨啊眨的,她還以爲是毅寒的眼睛是出了什麼毛病了呢!
她就出聲說道:“毅寒你的眼睛沒有事情吧?要是因爲昨晚沒有休息好的原因,你還是早些去休息吧!”
毅寒聽到她的話後,眼睛抽搐的就更厲害了。
肖靜玥剛想又要開口說話,就被毅寒立即出聲打斷了:“多謝公主的關係,屬下的眼睛沒有事情。”
肖靜玥纔不會去相信他的那番說辭呢,既然人家都已經那樣說了,她自然也不會在去過問了。
暗影此時的心中,已經做好了要被壓去地牢的準備了,畢竟自己可是做過很多見不得人的事情的。
雖然,那些事情都不是出自他的本意,可,確實是經他的手辦成的。
這時的毅寒找不到什麼好的理由和藉口,就只好又把問題給引導了暗影那一身的傷痕上面去了。
只聽他開口說道:“公主,你就不好奇他身上的那些傷痕嗎?所以,我就把他帶來給公主殿下過目了。”
聽聽、看看他找的這個理由多好,有多麼的冠冕堂皇、有多麼的爲肖靜玥的好奇心着想。
肖靜玥聽他如此的說也確實被他勾起了好奇心來,隨即看着他們二人說道:“是嗎?傷痕有什麼好看的,本宮又不是沒有見過,既然這樣暗影你就取下你身上的那件斗篷來,讓本宮看看你身上的傷痕與別人的有何不一樣。”
肖靜玥的話一經出口,暗影就傻眼了、就呆住了。
怎麼還要他脫衣服啊!
他能不能夠不脫啊!
而且,還是在這麼一位絕色豔麗的女子面前寬衣解帶。
暗影,用着很是不善的目光看向毅寒,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誰讓他沒有事情多嘴的,卻把自己給逼上了這樣一個難堪的境界。
別說,現在的他是一身醜陋的傷痕,就是放在從前的那個,風度翩翩、一表人才的自己,也是不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就在女子的面前更衣的。
更別說,眼前的還是一位當朝的嫡出公主。
毅寒看出了他的躊躇看出了他的不願意,他很沒義氣的上前拍着暗影的肩膀說道:“兄弟,我勸你還是照着公主的話去做的好,不然等下有你苦頭吃的。”
暗影,對他的話很不以爲意,還能夠有什麼苦頭吃大不了就是一頓皮肉之苦罷了,他還能夠承受的住比起皮肉之苦,他認爲當面把自己丑陋的傷疤揭露在世人的面前,簡直是輕的不能夠在輕的事情了。
暗影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動作,肖靜玥見此知道他是不想讓人看到他那醜陋不堪的一幕,她心中還是頗爲同情他的。
“怎麼?本宮的話竟然那麼不好使嗎?暗影,你這是打算違背本宮的旨意嗎?”肖靜玥開口說道,既然他不想脫下來,她還就偏偏的讓他脫下來不可,誰讓他好死不死的是肖靜娜的人呢!
此時的暗影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時所面對的困境,完全是受了肖靜娜的連累了。
暗影,依舊站在那裡沒有動,不過這次他卻是開口了,他說:“草民,身上的傷痕實在是太過於醜陋,草民擔心會驚到公主的貴體,所以不敢在公主面前寬衣。”他這是完完全全去、明明白白的拒絕了肖靜玥的旨意了,只是,他的話還沒有完全說完,他就臉色慘白表情十分痛苦的在原地蹲下了身子。
肖靜玥也被他突然出現的狀況給搞糊塗了,不明白他這又是怎麼了?
只有毅寒,有些幸災樂禍的看着在地上臉色蒼白表情十分痛苦的暗影,此時的他頗有些火上澆油的說道:“都說了讓你照着公主說的話去做,你就是不聽,好了,現在知道痛苦了吧!”
毅寒的話一說出口,肖靜玥和暗影同時把目光對向他,此時的肖靜玥已經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觀暗影此時痛苦的樣子,實在是跟那些人簡直是一模一樣如出一轍。
而,暗影則是不明白毅寒爲何會這樣說,爲何自己不能夠違背公主的意願,一違背,他就立馬出現瞭如一萬隻小蟲子在不斷的撕咬着自己的心臟一樣,那種的痛苦實在是痛苦至極,讓他這樣武功造詣的人都承受不住。
他把疑惑的目光對向毅寒,裡面有懷疑、有後悔、有仇恨。
他在懷疑些什麼?他又在後悔些什麼?
他又在仇恨些什麼?
他,懷疑毅寒給他吃的藥,根本就不是什麼可以醫治燒傷的傷藥,而是,一種毒藥一種只能夠聽命與他的毒藥。
他,很是後悔自己就這麼輕易的相信了毅寒,輕易的就吃下了他給自己的毒藥。
他,仇恨毅寒竟然拿着毒藥騙他說是,可以治療燒傷的傷藥,他在想着等他離這裡的時候,他一定會報他今日所受之仇。
肖靜玥看出暗影心裡的那些變化,就立即出聲對着暗影說道:“毅寒並沒有騙你,你身上的燒傷確實是可以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