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失去了可以拋射榴彈的擲彈筒,對於山頂棱線後面的四個人便再也無法構成威脅。日軍只能逼迫僞軍一次次爬上山,希望藉助人數優勢,使用車輪戰術,耗光劉洪他們的彈藥。然而四個人至少攜帶了一百多個炸彈,五十多個小炸藥包,一箱子彈。每一次僞軍爬到半山腰,他們只需打幾槍,扔出四五個炸彈,就能把僞軍打下去。現在他們已經在山頂堅持三個多小時了,炸彈消耗了三十多個,炸藥拋射器使用的小炸藥包還剩下十多個,劉洪有信心堅持到八路軍趕過來增援。彭亮已經恢復了意識,只不過被炸藥拋射器撞暈了,並沒有什麼大礙,林沖的額頭被榴彈炸起的小石頭擦掉一塊皮,也只是皮肉傷。
“注意節省炸彈,咱們子彈多,多有槍射殺敵人,一定要堅持到八路軍過來。”趁着僞軍退下去,劉洪對魯漢、林沖、彭亮道。十幾分鍾後,彭亮從山頂一塊岩石後面探出頭,此時已經天光大亮,小山周圍的景物異常清晰地展現在視野中,彭亮看見日僞軍正擡着屍體、傷員向南撤退。
“鬼子、漢奸退了。”彭亮興奮滴喊道。
劉洪、魯漢、林沖探出頭看過去,見日僞軍果然退了,都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可是他們的好心情很快就煙消雲散了。日僞軍大部隊撤到步槍射程之外就停下來,三個一堆,五個一夥,圍在一起,點燃一堆堆篝火,燒着熱水,拿出乾糧吃起來。不久從棗莊開過來兩輛卡車,從卡車上下來四十多個僞軍,卡車扔下僞軍,拉上傷員和屍體一溜煙地走了。看見鬼子又派來了援軍,幾個人心裡彷彿壓上了大石頭,臉上佈滿了寒霜。
“同志們,鬼子派來的都是狗腿子僞軍,狗腿子不禁打,昨天至少打死打傷了三十多個日僞軍,只要咱們再堅持到晚上,一定會等到八路軍派過來的援軍。”劉洪道。
林沖從身旁拔下一根枯草含在嘴裡咬着,把目光投向北方,“也不知道王強、小坡走到哪了?”
“抱獨崮到這裡大概八十多裡地,他們已經走了五個多小時了,九點多鐘肯定能到根據地。如果八路軍中午出發,晚上六七點鐘就會趕到這裡。”劉洪掏出懷錶看了看時間,道。
林沖向山下看了一眼,驚呼道:“鬼子剛送過來的那些僞軍要進攻了!”
幾個人探頭觀瞧,只見那四十多個僞軍在一名軍官的帶領下向小山跑過來,跑到山下,僞軍架起兩挺捷克造機槍開始向山頂射擊。十幾個僞軍端着槍爬上山,劉洪搬起一塊石頭滾下去,“咱們用石頭砸,讓他們誤以爲咱們沒有彈藥了,等放進了,用排槍射擊。”劉洪道。
彭亮、林沖、魯漢也紛紛搬起石頭滾下山去。
僞軍軍官躲開一塊從山頂滾下來的石頭,直起腰,揮舞着駁殼槍,對周圍的僞軍們呼喊:“兄弟們,土八路沒有彈藥了,衝上去抓活的,抓到活的,皇軍有賞。”
“哈哈哈,太好了,咱們一過來就能立個大功勞。”想起日本人承諾的賞賜,僞軍們開心地笑起來,個個都像打了雞血一樣,渾身充滿了力量。
僞軍們毫無顧忌地向山頂爬去,距離山頂一百多米的時候,劉洪一聲令下,四支三八槍齊刷刷地從岩石後面露出來,巴溝,巴溝……四聲清脆的槍聲,僞軍軍官以及兩個僞軍一起栽倒在血泊中。其餘僞軍紛紛趴在山坡上,心裡暗罵不止,“媽的,哪個龜孫說土八路沒子彈了,差一點害死老子。”
幾塊石頭從山上滾下來,一塊石頭砸中了一個僞軍的腦袋,拿個僞軍慘叫一聲,見了閻王。林沖和彭亮各操作一門炸藥拋射器向山下的僞軍進行數次齊射,又炸死炸傷三四個僞軍。劉洪、魯漢扔光了身旁的石頭,抓起炸彈向山坡上扔下去,炸的僞軍哭爹喊娘,狼狽地向山下逃竄。劉洪端起三八槍,瞄準僞軍的後背不斷射擊,連續射殺三個僞軍。
昨天夜裡劉涵回到主位面就始終心神不寧,他開始後悔慫恿劉洪他們顛覆日軍軍火列車,劉洪他們從陳莊出發時距離火車出發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他判斷劉洪他們肯定會在距離棗莊不太遠的地方動手,這樣一來,等他們裝上武器、彈藥,跑不多遠就會被鬼子追上。幾個人只有劉洪有戰鬥經驗,其他人甚至連槍都沒摸過,不要說訓練有素的鬼子,就是僞軍也比他們有戰鬥力。一旦被日僞軍圍住……想到後果,劉涵就會產生沉重的負疚感。如果他們有個三長兩短,完全是自己的錯,劉涵爲此一個晚上都沒有睡踏實。第二天早早就爬起來,拎着皮包,來到樓區外面早點鋪買了兩個韭菜餡包子,一碗小米粥,飛快地填飽了肚子,便打了一輛出租車,來到公園。公園的各個項目幾年前就被個體老闆承包下來,去年經營碰碰車的老闆景太平到南方旅遊,看見南方一些遊樂園興起了玩高仿真坦克,就低價賣掉了競爭激烈的碰碰車,從南方一家專門生產高仿真坦克的廠家進了幾輛高仿真坦克,這些坦克一拉回來,生意立即就火了,每日過來玩坦克的人絡繹不絕,景太平數錢數的手都抽筋了。此時公園裡還沒有遊人過來,公園裡顯得冷冷清清的。劉涵來到一輛坦克前,圍着坦克轉了幾圈,正要爬上去看看裡面如何,老闆景太平面帶職業性的微笑走過來,“兄弟,想玩玩嗎?”
“我沒有駕駛過任何車輛,包括拖拉機。”劉涵道。
“簡單,到我這裡來的十幾歲的半大小子,我手把手教一會就會開了,其實這裡面的操作系統跟拖拉機一個樣,沒什麼難的。”景太平道。
“你這個坦克怎麼收費?”劉涵問。
“這坦克屬於油電混合動力,因爲這裡沒有開闊場地,所以只是用電瓶,平時玩半個小時收一百元,不過今天你是頭一個過來的顧客,我只收你八十元好了。”景太平道。
“那我要是租一輛坦克,一天多少錢?交多少押金?”劉涵道。
“什麼?你要租坦克?!”景太平呆住了,用看瘋子一樣的眼光盯着劉涵打量,好像劉涵是從瘋人院跑出來的精神病患者。
“我這人自小就喜歡軍事,特別是二戰時期的坦克,做夢都想開着坦克參加一場真槍實彈的戰鬥,聽說你這裡有仿真坦克,我就過來了。我打算租借一輛坦克到沒人的鹼甸子上好好過過隱。”劉涵道。
景太平暗道:“原來這小子是個不差錢的富二代,遇到這種錢多人傻的傢伙,不狠狠宰一把,自己也成傻缺了。”
“不好意思,我這裡就這麼幾輛坦克,這些天我這裡的生意實在太好了,要是租出去,就影響生意了。”景太平裝作爲難地道。
“這樣吧,一輛坦克租借一天,我給你一千租金。”劉涵道。
“我一輛坦克半個小時就能賺一百元,這一個白天八個小時就將近兩千元。再說你要租借,交警可不會允許坦克上路的。”景太平道。
“那就一天兩千租金,運載坦克的拖車你幫我找,費用由我承擔。”劉涵道。
“你得出示身份證,還得交十萬押金,並且簽署租借合同。”
“我沒有那麼多錢,只帶了三萬。”劉涵道。
“我這一輛坦克買到手,運到這裡共花了十五萬,三萬差的太遠了,至少得十萬押金。”景太平道。
“要不然你派個人跟着我,怎麼樣?”劉涵道。
“這樣吧,你給三千租金,不用交押金了,跟我籤個租借合同,我派個陪駕跟着你,這期間你要管吃管住。”景太平道。
“可以。”劉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