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切的痛苦,只有他自己來背。
沒有一個人來回應他,而他也不需要去找一些跟她相似的女人來添補空虛。
他不肯,因爲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夠取代她,麻木她。
他不敢,因爲不能讓人知道他心底的這個秘密,這一份感情。
只因爲,他是皇帝。
“陛下,陛下!”遠處傳來劉玉的聲音。
蘇茉忙道:“劉公公,陛下在這裡。”
劉玉忙快步上前,給蘇茉行禮,一看皇甫珏那個樣子,他似乎也不驚訝。
皇甫珏雖然是皇帝,心底裡有秘密怕人知道,可似乎並不怕劉玉,甚至可能爲了自己能有一口喘氣的機會,還有意無意地讓劉玉知道。
因爲他知道,劉玉是瞭解他那段感情的。
劉玉也覺得無奈,這父子兩個,一個是爲了謀算江山,失去了摯愛,然後痛不欲生,一生煎熬。
一個是摯愛不愛他,只能做皇帝,也是一生煎熬,痛不欲生。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
這是各人的命。
劉玉扶起皇甫珏,他手裡抓着蘇茉的帕子,他看見了也沒提醒,跟蘇茉告辭,背起皇甫珏便走了。
蘇茉出去的時候,皇甫瑾正在等她,他朝她笑,蘇茉走上前,將自己的手放在他手心裡。
他順勢攬着她纖細的腰肢,兩人並肩而行。
蘇茉聲音軟軟的,“瑾哥哥,這次將父親的遺體送回去和母親合葬,我們就請祖母給我們主婚好不好?”
經歷了這麼多事情,蘇茉的一些想法改變了,原來覺得自己想要一個盛大的婚禮,要震撼世人心靈,讓無數人嫉妒羨慕,讓天下人都知道皇甫瑾娶她爲妻。
可現在她覺得其實那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經歷了那麼多風霜雪雨,他們還在一起,而且都好好的。
皇甫瑾心裡比吃了蜜還甜,就算向來穩重,也忍不住咧着嘴笑,一把將她抱起來,舉高了與自己對視,四目相對,目光都是亮得逼人。
“茉兒,你真的要嫁給我了嗎?”
蘇茉笑微微地點頭,“當然咯,難道瑾哥哥想我嫁給別人麼?”
一聽這話,皇甫瑾便將她壓進懷裡,吻住了她的脣,直到她幾乎喘不過氣來才放開她。
他壞壞地笑着,“懲罰你的。”
這真是甜蜜的懲罰。
又是寒冬,他們再度離開京城。
父親遇害的那個冬天,歷歷在目,蘇茉卻覺得好像已經滄海桑田。
這一次她依然不讓人給他們送行,皇帝和魏王還是在外面的送別亭等候,只可惜,這一次他們沒有走這條路。
皇甫珏悵然若失,盯着那綿延不絕的官道,怔怔出神。
皇甫玠直跺腳,“一定是蘇茉那鬼丫頭,總是這樣,讓人捉摸不透。”
皇甫珏淡淡道:“既然如此,我們兄弟就當做出來散心,好好喝一杯,放鬆放鬆吧。
”
皇甫玠覺得也真需要放鬆,家裡多了個女人,怎麼都覺得不自在,而且,太彆扭了!
“皇兄,你還不冊立皇后啊?”
皇甫玠將酒一飲而盡,熱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