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膏清涼，她的指尖卻溫暖的。
他又覺得原本鈍疼的心突然酥酥地，如一股電流躥過身體，讓他動也不敢動。
她輕柔地替他抹藥，憐惜地看着他。
目光溫軟。
皇甫瑾看着她水盈盈的大眼，原本那樣爽利，如今卻蒙上一層憂傷。
這倒是第一次見到的。
他心口一緊，握住了她的小手，“茉兒，別怕，我是故意的。”
皇帝打他一巴掌，卻也不得不答應他的問題。
茉兒就要長大了，他不能讓那麼多人來對她指手畫腳。
她的親事她自己做主。
他不能等事發突然了，纔想辦法來彌補。
他必須防患於未然。
對他來說，沒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的。
蘇茉咬了咬脣，輕聲道：“我知道。這點苦肉計不算什麼。可我……”
還是心疼。
幸好只是一巴掌，如果來一個窩心腳，那不是要吐血麼？
“明兒，如果葉公公到了府裡，我去拜訪他好麼？”
她笑盈盈地看着他，俏若春花。
皇甫瑾心神盪漾，這個丫頭，他就知道……
他張臂將她抱進懷裡，“你到底做了多少事。”
原本他想好好保護她，給她安穩的生活。
後來看她日益變強，能自保，他又開心又佩服。
如今，她不但能自保，還會幫助他。
她真是……
讓他自慚形穢麼。
蘇茉溫軟道：“沒做什麼，都是我應該做的。我不怕的，不後悔的。”
她換了個姿勢，靠在他懷裡，輕輕道：“我們說好的，我不是你的累贅。做什麼一起做。我絕對不會再讓人欺負你。”
她暗暗地用力：誰也不行。哪怕他是皇帝。
他抱着她，靠在牀柱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她只將跟皇甫珏的合作，以及激將皇貴妃的事情簡單說了說。
就算是寥寥幾句，他也能聽出在皇貴妃宮裡的緊張和艱辛。
那個女人，不是那麼容易被打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