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幾日,趙秀秀就和趙巧兒一起去了縣裡,如果說哪個郎中名氣最大,那自然就是那位譚神醫,只是收費太貴,兩姐妹又都對上次徐二孃受傷的事情心有餘悸,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另外一家的濟世堂。
這次給她們看診的是上一次那個老郎中的大徒弟,四十多歲的年紀,姓賈,長的的頗爲儒雅,蓄着山羊鬍子,笑起來一副慈眉善目的倒是和那個老郎中很像。
賈郎中細細的問了趙秀秀的身體狀況,有些問題讓趙巧兒都有些羞澀,她忽然想念現代的女婦科醫生來,這種問題由男醫生來問真是尷尬……,不過那位賈郎中似乎習以爲常,一副淡定的模樣,似乎問的話題是天氣的情況而不是行房的次數。
問完又開始診脈,過了好一會兒,賈郎中才把手從趙秀秀的手腕上挪開,他一副沉思的模樣,摸了摸山羊鬍子,才說道,“我看這位夫人只是體虛畏寒,並無大礙,只要稍加註意飲食,吃幾副藥來養一養,不過幾月就能養的回來,不過我還是提醒下夫人……”
趙巧兒見賈郎中一副要說不說的樣子,急得問道“先生,可是我姐姐有其他不妥之處?”
賈郎中搖了搖頭,含笑說道,“這倒不是,我是想提醒夫人不要在吃食上太過苛刻,總是要把飯吃飽才能養好身體,只有養好了身體才能延續子嗣。”
趙秀秀臉色騰地紅了起來,剛嫁給二狗子時候因爲家裡情況不允許總是吃不飽飯,後來總去大屋吃,被婆婆那樣盯着,雖然有肉有菜但是也是不敢多吃,在後來雖然因爲趙巧兒的幫襯,家裡日子好過起來了,但是她都養成了習慣,能節省就節省,往往飯只吃個半包就騙二狗子說吃飽了……,兩個人炒菜的時候連滴油都捨不得放,更別說是肉了……,她已經快幾個月沒吃過了了……,沒想到這樣的事情都叫郎中看了出來,她尷尬了好一會兒纔回答道,“多謝先生提醒。”
趙巧兒可是完全聽明白了,這是說趙秀秀營養不良吧?她轉過頭仔細打量趙秀秀,見她雖然還是以前的那副模樣,不胖不瘦,但是明顯的眼窩有點陷了進去,脣色也不好,一副精神不濟的模樣,真真就是營養不良的樣子,一邊暗恨自己粗心大意沒有看出來,一邊謝了賈郎中抓了藥,這才走出了醫館。
出了醫館趙巧兒就擔憂的問道,";姐,我不是給你銀子了嗎?怎麼總是不好好待着自己。”
趙秀秀秀溫和的一笑說到,“習慣了……,再說那銀子是壓箱底用的,我哪裡捨得用。”
“姐,家裡又不缺你一口吃的……,不行,你得聽我的,以後不許這麼吃了,你看連郎中都說你體虛呢。”趙巧兒氣哼哼的說道。
“我知道了,呵呵,以後我都會好好吃飯,你就別操心了。”?趙秀秀暗自想着以後要好好吃飯。
兩個人說了一會兒話就已經到了鬧事區,一幢高大的酒樓拔地而起,彩旗飛揚,門外更是車水馬龍人山人海,好不熱鬧,趙巧兒定睛一看,這不是那個元豐樓嗎?
趙秀秀也看出了名堂,";巧兒,這是不是那元春的酒樓?”
“嗯,據說拿了我做菜方子賺大發了。”趙巧兒有些酸溜溜的說道。
趙秀秀抿嘴一笑,豁達的說道,“當日其實也多虧元掌櫃,如果不是他當了家裡祖傳的首飾幫你湊齊銀子,當時,時間緊迫,等妹夫趕了過來估計娘已經……,總歸是做了件好事。”
“哼,我看他是被貪心蒙了眼睛……”趙巧兒轉念一想,說道,“姐姐,我帶你去酒樓吃些東西吧,剛好補補身體。”
趙秀秀搖了搖頭,“不去,哪裡太貴了,一斤豬肉不過九個錢,到那酒樓裡合着辣椒一炒就變成了十八個錢,真真是黑心。”
這下輪到趙巧兒笑了,她無奈的說道,“姐,那價錢雖然貴了許多,但是那味道可是跟家裡卓然不同,走吧……”
趙巧兒拉着趙秀秀來到了酒樓門外,來了個小二客氣的打着招呼,只是說出來的話確是無奈的緊,“客官,店裡已經客滿了,可否在這裡喝個小茶,等上一會兒?”
趙巧兒看了看天色,這都已經過了晌午了,怎麼客人還這麼多,“小二,要等多久?”
店小二馬上答道,“快得很,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就是一個小時……,趙巧兒詫異的問道,“這麼長時間?”
“夫人,您是第一次來小店吧?平時一個時辰都是少等的,今日人少,半個時辰算是快的。”
趙巧兒心中暗驚,在這事事講究個節省的時代,酒樓的生意竟然好到要排隊?而且一排還是一個時辰?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她心中不禁佩服氣元春果真還是有些本事,但是又有些不服,她總覺得如果是自己,能經營的更好。
“姐,我們不等了,走吧。”兩個姐妹等了半個時辰也沒見有空桌出來,趙巧兒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哪裡能等,索性拉着趙秀秀走到了另外的一家酒樓。
比起元春樓,隔着一條街道的望月樓可是冷清了很多,趙巧兒和趙秀秀還找到了二樓靠窗戶的座位。
等兩個人坐好,店小二就殷勤的拿了菜譜,趙巧兒有意讓趙秀秀見見世面,也不客氣,點了幾個店小二推薦的特色菜,什麼四喜丸子,蔥燒豬蹄,清蒸鱸魚,都是一些肉食。
趙秀秀見店小二走遠了,悄聲對趙巧兒說道,“巧兒,這得多少銀子啊?”
趙巧兒粗粗算了算,說道,“四個菜,一個湯,快一百個銅錢了。”
“哎呀,這麼多……,不行,快讓他們別做了,我可是吃不下去呢。”趙秀秀着急的說道,臉上一副心疼的神色。
“姐,哪裡有點了菜就不任讓做的,別是讓人瞧不起了……,再說,就當妹妹一點心意,你不想着自己總是要想着以後的寶寶。”
趙秀秀這纔不在堅持……,不過一會兒菜就上了過來,兩個人本就餓了,再加上這家酒樓菜做得確實不錯,皆是一副狼吞虎嚥的摸樣。
不過那碗老鴨清湯卻遲遲沒有上來,趙巧兒喊了半天小二,店小二才一姍姍來遲……,臉上卻是紅了一塊,似乎剛被人打了。
“這是怎麼了?我點的湯呢?”趙巧兒詫異的問道?。
“客官……,小的……,這湯是做不出來了,您看我給您沏壺好茶行嗎?”店小二討好的說道。
“這又是爲何?”趙巧兒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樓下的吵罵聲,店小二聽了聲音,臉色大變,話都沒說完就匆匆的下了樓去。
趙巧兒女人八卦的心態被熊熊燃起,正好兩個人飯食也吃的差不多,忙走了下去看熱鬧。
一樓內幾乎是沒有什麼客人,只見空曠的大廳內,一個腰圓膀粗的男子,手上拿着菜刀,怒聲吼道,“?張掌櫃……,我老牛可是給你家做了十幾年的菜,你剋扣誰的工錢也不能到我頭上,老子家裡還有八十歲的老母和妻兒,你想餓死個誰?”
對面站着一個乾瘦的男人,一副戰戰兢兢的摸樣,好聲勸慰道,“老牛啊,不是我剋扣……,是所有的人都降了工錢。”
那老牛把菜刀狠狠的插入木質椅子上,瞪大了眼睛吼道,“?降了工錢就降了……,這錢怎麼遲遲不給?”
張掌櫃看到鋒利的菜刀,嚇的臉色都白了,“不是我不給啊,實在是店裡的生意……,你也知道自從那元風樓開始賣起了魚圓,生意大好,把客源都槍了過去,我這一年的生意是做的一日不如一日,到這幾個月幾乎是日日都在賠銀子。”
趙巧兒聽到這裡心中一動,她看了眼這棟酒樓,位置是在縣東門這裡,來往人流頻繁,雖然不能和元風樓的位置比,但是隔了一條街就是鬧事區,也算是得天獨厚了,再說不是有句古話嗎,酒香不怕巷子深,如果是自己盤了過來做的話……,家裡雖然有了銀子,但是總不能坐吃山空……
就在趙巧兒腦子飛轉得時候,那老牛的大廚又惡狠狠的喊道,“沒錢你做個屁生意?這日日拖着我的工錢……,今天,老子不跟你廢話,把我的工錢拿來,我立即走人,前幾日元豐樓就來讓我過去,我不過念着張掌櫃你平日對我不錯,在危難之際也幫過我,我這才推辭,你卻不是個仁義的。”
張掌櫃害怕的瑟瑟發抖,“你且寬限我幾天……,等我酒樓盤了出去,定不是不會少了你的工錢,我現在實在是囊中羞澀。”
只是那老牛哪裡肯聽張展櫃的,滿口嚷嚷着必須要今日給工錢……,兩個人僵持不下,幾個夥計本來是猶豫不決,聽着張展櫃要把酒樓盤了出去,這才斷了念想,他們找份工作雖然不容易,但是更害怕拿不來工錢,也跟着鬧了起來,十幾個人把張掌櫃圍在一處。
“別這樣啊……,我老張平日對你們可是不錯啊……,你們放心,這銀子我定是回給你們的。”張掌櫃頭上冒汗的說道。
眼看場面不可控制,一觸即發,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不是別人正是趙巧兒,她站了過來喊道“別吵了,你們不就是要銀子嗎?”
作者有話要說:花花多了很開心,(*^__^*)?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