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交界處,小小的城鎮還算是十分繁華的,但是也是因爲是交界處,所以山賊強盜倒是有了一些。據說在風隱國和戰天國的邊界處更是有很多的土匪強盜,成羣結隊,很是猖狂,偏偏這些土匪是在兩個國家之間,最後繞來繞去,不歸任何人管理了。
三人進去客棧,客棧的一樓是吃飯的地方,知音跟着店小二去將馬車放到後院,知畫則是跟着莜雅一起進店。
二人一進入店內,就感覺有好幾雙眼睛直直的看了過來。
知音謹慎的眯着眼睛掃了一圈,略微感覺到一些壓迫的視線,眸子一緊。
不知道爲什麼,這些人看上去遠遠不是那麼的簡單的。
知音握了握手上的劍,隨後和莜雅警惕的在比較靠近門口的桌子旁坐下。
另外一個店小二一下迎了上來,“二位客官,你們想吃點什麼?本店的豬肝燒鵝是非常有特色的!還有本店自釀的桂花香也是獨有一絕。”
知音點了點頭,掃了一下店小二,一張冷傲的臉上帶着幾分審視,“一樣來一份再來二斤饅頭,切二斤醬牛肉。”
“好嘞!”店小二聲音帶着幾分歡悅,一聲高昂的叫喊,“二斤醬牛肉,二斤饅頭,一份豬肝,一份燒鵝,另外加上一壺桂花香。”
知音回頭用餘光掃了一圈店內的人,只見所有的人都在低頭吃東西,雖然看起來一切正常,可是又都一切不正常。
按理說,吃飯是一個十分輕鬆愜意的事,可是眼前這三三兩兩坐在一起吃飯的人都有些緊張,目光中還帶着幾分審視。
這些人,太過壓抑了。
莜雅動了動鼻子,似乎這店鋪裡圍着一種莫名的香氣味,像是什麼禪香的感覺。
知畫極爲謹慎的掃了一圈之後,眯了眯眼睛,身上帶着幾分凌厲,她剛要站起身,一個寬厚的手掌壓在了她的肩膀上。
“稍安勿躁。”知音手持佩劍和包裹走了進來,對着回頭的知畫搖了搖頭,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莜雅身上,用很低的聲音問道,“你可會騎馬?”
莜雅點了點頭,騎馬倒是會。
以前剛生完小布丁,仗劍經常帶這她和小布丁去學騎馬。
“那就好。”知音又看了一眼知畫,終究是什麼都沒說,低下了頭。
“二斤醬牛肉,二斤饅頭,一份豬肝和燒鵝,還有這是一壺桂花香,三位客官請吃。”店小二面帶微笑的將東西放在桌子上,然後便點頭哈腰的退下了。
知音剛要伸手拿饅頭,知畫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一個警告的眼神,知音卻怔住。
知畫拿起頭上的銀簪子,將簪子的頭部那顆白色的珠子一轉,而後拿出了一個銀針。
知音點了點頭,知畫用着銀針對着饅頭插了下去。
過了一會,銀針無礙,知畫這才吁了口氣。
極爲謹慎的又試了其他幾樣東西,都沒有毒,知畫這才點了點頭,“吃吧。”
說完,知畫將銀針放好後便伸手去拿饅頭,但是她的手腕卻被知音抓住,這一次他的目光中帶着幾分堅定,“我先來。”
隨後,知音拿起饅頭,大口的吃了起來,又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桂花香。
知畫的表情緊緊的盯着他的臉,生怕他會突然倒下,見知音一直沒事,她那緊張的臉上這才露出了一絲笑容。
自始至終莜雅都在看着二人的活動,似乎這倆人十分的有愛啊,雖然都比較冷。
尤其是知畫,她的表情根本就是傲氣和清冷,好像別人她都瞧不上眼一般,可是面對知音危險時,竟然也會如此的緊張。
看到知音沒事,知畫的脣角一笑,莜雅頓時覺得她笑起來太好看了。
眉眼彎彎,眼似星辰,雖然看起來很傲慢,但是那一笑卻似是畫龍點睛之筆。
知音見她笑了,似乎一雙眸子也帶着幾分停滯。
他的手又一次的攥住了想要拿筷子的知音,本來似是木頭般的臉上帶着幾分微笑,他的嘴巴也不再咀嚼,眼光緊緊的看着有些好奇的知音。
雙眸似水,像是永遠也看不夠一般,脣角想動又沒有動。
知畫的眸子帶着幾分探究,“怎麼了?”
她的聲音很清冷,可是卻也掩不住她的關心。
知音緊緊是笑,彷彿是除了笑容他再也不會其他。
“抄傢伙!”另外幾桌的人突然猛地站起,將桌子一翻,而後都拿起了手上的長劍和大刀。
莜雅的心猛地一沉,這些人似乎早有準備。
“他,怎麼了?”看着抓着自己手腕依舊看着自己的知音,知畫的聲音似乎帶着幾分穿透力,像是陰曹地府中的女鬼,帶着將要爆發的力量。
身後帶頭的看起來文質彬彬,大約三十多歲,人十分的白淨,他在廚房中走了出來,聲音帶着幾分溫和,“散魂散。無色無味,單憑散魂散不能殺人,銀針也察覺不到。但是再配上讓人望而卻步的魅香,你明白的!”
莜雅一側頭,她似乎剛纔就聞到了什麼味道,原來,竟然是魅香。
恰好在此時,知音的臉色也變成了土灰色。
腦袋一歪,他直直的栽到了桌子上。
他的手還緊緊的握住她的手腕,雖然沒有說一句話,但是他卻是最好的制止了她。
看着栽到桌子上那孱弱的知音,知畫的臉上瞬間白皙了不少,
連莜雅都感覺到了她的心疼,雖然僅僅相處一天,但是莜雅感覺這倆人都是十分的有情有義。
“知音。”知畫的聲音很輕,像是怕吵醒他一般,伸出手她的手掌撫在他的眼睛上,“不要走的太遠。”
輕如羽毛的話語在莜雅聽完是心裡咯噔一聲,她的話,她似乎瞬間就明白了什麼意思,她猛然看着知畫,“知音他?”
“睡着了。”知畫的聲音很軟,這是莜雅第一次感覺知畫是個軟妹子的時候。
莜雅的手指探過知音的鼻孔處,她一分氣息都沒有探到。莜雅的心一沉,他真的死了?
剛纔還活生生的人啊!怎麼才一眨眼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