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風清明蹙眉,他倒是不是認爲古氏說謊,而是覺得這中間難道是出了什麼誤會不成?
“別瞎說,清淺姑娘溫柔善解人意,怎麼可能會殺你!”當然說完之後古掌櫃後知後覺的看向一側的蕭陌瑾,發現她並沒有生氣的樣子這才吁了口氣。
風清淺平時的樣子確實是溫婉又善解人意,看起來落落大方又十分的善良。說話聲音也十分的輕柔溫和,古掌櫃的在這酆都城也有五六年了,對於風清淺的性格基本還是知道了的!
古氏搖搖頭,閉着嘴再也不說一句話。
蕭陌瑾忙說:“古大嫂是受驚嚇過度,我給她開些安神的藥物即可,古大哥可有紙筆?”
“好、好,我馬上叫人過來拿然後去抓藥。”古掌櫃的聽完蕭陌瑾的交代便連忙點頭。
“古掌櫃的一會叫人把地上的碎片收拾一下。”風清明輕聲道。古掌櫃的看了一眼地上,連忙點頭,並沒多說話便扶着他媳婦趕緊離開了。
蕭陌瑾吁了口氣看向身後眼神中帶着幾分沉思的風清明。
“清明哥哥,怎麼了?”蕭陌瑾問的小心翼翼。
風清明搖搖頭,輕聲道:“沒事,吃完飯咱們回去看看。”
蕭陌瑾點了點頭,心中突然覺得對風清淺有些愧疚,就是因爲自己不小心中了藥,結果害的清明哥哥第一次沒有了。然後,清淺姐姐一定很不好受吧?
一頓飯,蕭陌瑾都吃的悶悶的,而風清明似乎也有了一些心事。
直到二人飯後都打算立即回到闌府看看,這才起身。
風清明一直心中惦記着,之前自己把清淺丟在半路上就是爲了回來找蕭陌瑾,按道理來說風清淺肯定已經到了闌府了,如此想着,他便和蕭陌瑾匆匆的趕了回去。
闌府的闌居外,風清淺此刻正端正的跪在那裡,她的眼睛通紅帶着幾分柔弱,想然是剛纔哭過了。
而闌居是風天闌和龍莜雅的居室,二人一直住在這裡。如今風清淺因爲白日的事情跑回來跪在這裡就爲了莜雅的原諒。
莜雅一直都孩子氣的很,這半天時間還沒到正在氣頭上,說什麼也不見。
莜雅此刻坐在屋內隨意翻開着幾本書籍,頭也沒擡:“洛兒,你說清淺這孩子怎麼樣?”
洛兒想了想,便低聲道:“回姑娘,清淺這孩子平時很溫婉懂事,但是話也很少,洛兒倒是感覺這孩子有自己的主意,而且越是不喜說話的人,這做事便很極端。今日如果反過來,是瑾兒那孩子看着清明和清淺離開,洛兒相信瑾兒斷然不會如此。”
莜雅沒有說話,只是沉思了半晌。
風清淺是自己一手帶大的,五歲的時候便被撿了回來,她的奶奶去世而身邊也無一個親人,自己在最危險的時候將她留在了身邊。本來自己當時也沒女兒,帶回來就是想當女兒養的。所以她給她和風清明一樣的待遇,連名字也起的和風清明一般,就是爲了她們兄妹之情更多一些。
小時候的清淺倒是樂觀些,卻也沒有這般的極端啊!
她一直相信,手心手背都是肉,這麼多年了,這些孩子都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長大,她對哪個都是疼愛有加的。
“對了,那三個孩子去青天哥哥那邊怎麼這麼久沒有回來了?”莜雅想起自己的女兒,便覺得貼心不少。
雖然清婉任性一些,但是對自己是極爲的孝順的。難道真的應了那句話,到底不是親生的嗎?
洛兒知道,自己家的姑娘到底是傷心了,這麼多年她也真的很疼惜清淺。記得有一次清淺病了,莜雅是連夜叫自己帶着她去的藥王谷找鄭神醫。當時清淺是因爲發了水痘所以發燒不退。
後面莜雅是跟在身邊伺候了好幾天這纔好轉了。
“姑娘莫要難過了!有時候孩子大了就是不由人。”洛兒突然感慨道。
莜雅撲哧一聲笑了,看着洛兒帶着幾分揶揄:“洛兒,那你還沒說說你與飛白到底是哪般呢?”
洛兒臉色一紅,臉上帶着幾分尷尬和僵硬:“姑娘,我這都三十好幾馬上四十歲的老姑婆了,哪裡還有人要!不要在打趣了,洛兒這輩子的願望就是跟在姑娘的身邊,一直到洛兒死的那天。”
“呸呸呸,說話又百無禁忌了!”莜雅翻了個白眼。
緊接着就聽見外面的聲音響起,是風清明的。
“清淺,你跪在這裡做什麼?”
莜雅站起身看着窗外處的兩女一男,此刻蕭陌瑾是跟在風清明的身後的,而風清淺跪在地上。見風清淺在那跪着,臉上慘白一片,小臉楚楚可憐,莜雅的心中也略微有些不捨。
可惜,她畢竟是活了這麼多年,今日風清淺說出的那些話她心中也有些難過,她開始懷疑這些是不是風清淺的真心話,還是那些咆哮是她的本來面目。
這個孩子,有些難懂。
“大師兄,清淺做錯了事情,你不要管。”柔弱中帶着倔強的聲音,風清淺的眸子在掃到他身後的蕭陌瑾時閃過一抹殺氣,卻始終低着頭跪在那裡。
蕭陌瑾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這會正直午飯過後是最熱的時候,清淺姐姐跪在這裡恐怕真的會被曬暈的。
她連忙走上前,想要扶起地上的風清淺:“清淺姐姐先起來再說吧,姑姑平時很喜歡清淺姐姐,不管清淺姐姐做了什麼,姑姑一定不會怪你的!”
風清淺沒有說話,卻拂開了她的手。
蕭陌瑾以爲是她不信,連忙再次道:“真的,姑姑不會那麼容易生氣的,她總是假裝生氣而已,我做了那麼多錯事經常闖禍,可是她也沒有真的生氣,每次都只是示意一下而已。”
風清淺忍不住壓着心底的滿腔怒火低聲道:“你是你,我是我,姑姑待我們不同。”
一句話,蕭陌瑾哽在那裡不上不下。
風清明輕聲嘆了口氣:“你起來嗎?”這句話裡沒有平時哄着的氣息,也沒有平時的柔和,是很平時很平時的一句問話,但是在風清淺的耳中一聽,卻瞬間感覺風清明帶着幾分威脅的口吻。
他不去質問自己的孃親,卻只是一味的要求自己,真的,真的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