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看,她似乎並不介意呢。”徐雲朵甜甜一笑中帶着幾分勝利的感覺。
握了握拳頭,風天闌強忍住殺了徐雲朵的衝動,聲音中帶着肅然的殺氣:“滾。”
徐雲朵微微一凜,縮了縮脖子,她知道,此刻的風天闌似乎情緒隨時會失控,如今自己已經得到了自己該得到的,見好就收。至於以後嘛,她徐雲朵才貌雙全,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她就不信,真的近了風天闌的身會得不到風天闌的心?
自信滿滿的徐雲朵輕飄飄的退下,而後只聽見書房一聲巨響。
風天闌一下砸碎了徐雲朵做過的椅子。
見自家王爺情緒失控,暗處的飛白不禁抖了抖,喜怒不形於色的王爺今天似乎很生氣。
冷,很冷,莜雅只感覺,一種全身從四肢百骸的冷意直直的鑽進自己的脖頸,然後全身似乎起了雞皮疙瘩。
明明,現在天氣晴朗。明明,現在陽光明媚。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那種寒冷在自己的心中蔓延,她只感覺心裡被凍了個結實。
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這樣的感覺似乎自己是一個被遺棄的小孩。
她本來就是孤獨的不是嗎?她本來就是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幽靈。一個噎死的人而已。
她本來就不屬於這個古代,然後她霸佔了一個和自己名字一樣的女人的身體。更加可惡的是,她享受了這個女人的權利,生下了小布丁。
然後,她又搶走了這個女人的男人,風天闌。
其實,她自己也不過是一個第三者,哪怕只是從靈魂上。
呵呵一笑,這裡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屬於自己!包括自己的身體……
情緒失控,她也不知道如何就走出了王府。
然後一路向南,只是癡癡的向着城邊走去……
這城外跟那日她偷看冷邊寧從牆邊摔下的地方很像,她似乎看見一抹月牙白衣男子接住了自己,然後在自己癡癡的打量目光中帶着自己飛行。
她似乎看見了被自己撞了個滿懷的男子,正滿臉發白的看着自己。
她似乎看見了,被自己緊緊抱住胳膊,讓他帶着自己一起出去的自己。被小布丁誤認自己正在跟他告白。
她似乎看見了馬車上她的一顆心都在想冷邊寧,而鬧笑話的自己。
她似乎看見了被某人壓在身下,告訴自己,他要爲自己負責。
她似乎看見了被某人拉住,告訴自己,他要自己。
她似乎看見某牀上,他深情的告訴自己,他愛自己。
不知道何時,她的臉上掛着滿滿的淚水,其實,他還是要娶別人。
其實,古代娶三妻四妾都正常,而他還是個王爺……
腳步踉蹌,她甚至自動與周圍的聲音隔離,她只想慢慢的走,走到沒人的地方,大哭一場。
不知道何時,她真的走到了郊外的荒野上,她看着四周,空無一人,而那道路也有些彎曲,她此刻站在一個小山丘上,碧綠一片的草地上,不遠處的小樹林。
這是哪裡?
她茫然的看着四周,擡頭,蔚藍的天空中偶爾飄着幾朵白雲。
今天的天氣真好,她腦海中只有這幾行字出現。
_ttκǎ n_CΟ 然後,她蹲在地上,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不知道爲什麼而哭,也不知道在哭什麼,總之,她想要把心裡的壓力全部哭出來。
也許,從認清冷邊寧的時候就該哭,可是自己沒有哭,那會,是風天闌的懷抱接住了自己,所以她忘記了疼。
可是,此刻她覺得,她傷的更甚。
而她自己就像是一個傻子,一個無助的傻子一般……
哭聲悽悽慘慘,悲悲慼慼。讓一側樹林中的鳥兒都驚厥的飛走……
這樣的哀號聲,在山谷中聽起來尤其的滲人。
哭的累了,莜雅抱着膝蓋坐在了這裡。
下午的陽光照在背上,感覺是別一樣的滋味,似乎很溫暖,也似乎很陌生。她的心中也帶着一種莫名的恐慌。
肩膀一暖,身後一個黑色的影子遮住了自己的,莜雅一怔,回頭。
陽光下,一張陽光帥氣的臉極爲的耀眼,她只感覺,一身黑衣的男子向她伸手,將一件黑色的披風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在金色的陽光下,那種感覺如同是鍍了金光的聖人,而且,這個‘聖人’讓她的心都溫暖了不少。
又是他,莜雅心中頓時百感交集。自己最無助的時候,都是他陪伴在自己的身邊了。
“你怎麼在這?”莜雅的話一出口,一下怔住,那不屬於自己沙啞的似是鴨子般乾涸的聲音明顯哭腔,而且她那像是杏核般紅腫的眼睛也出賣了自己此刻的難堪。
“這話應該我問你。”仗劍嘴角帶着一抹溫柔的笑,這樣的笑容他只會對莜雅表現出來,隨意和不羈,只有在莜雅的面前釋放。
見他大男孩般的笑容和體貼的柔和,莜雅點了點頭:“我好像迷路了,那你呢?”
“我是跟着某人迷路了。”仗劍嘆了口氣,在她的身邊坐下,身背古劍的他讓這裡一坐,莜雅甚至感覺,這裡就是天涯。“從城門口就意外的發現了你,見你憂傷不忍心打擾,只能一路跟你至此……”
莜雅嘴角一抽,聲音帶着幾分賭氣:“幹嘛!你偷看我哭的那麼狼狽?”
看她小孩子般的嘟着嘴,仗劍的眼中多了一抹心疼和迷茫:“半年前,我把你丟在這裡,不去管你。當時的我,只想着半年後回來再照顧你和小布丁,沒想到,這半年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莜雅默,過了半晌,她也只是喃喃的回道:“是呀,這半年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爲什麼哭的這麼厲害?是因爲他嗎?”仗劍脣角溢出一抹苦笑,他怎麼就沒想到,風天闌那麼的優秀,不管是長相,身份還是那抹身上的清冷氣質,都是女性的殺手呢!
作爲殺手的自己敗給了他。
許是自己太過自信,他以爲她會等自己回來的。
莜雅脣角也勾起了一抹苦笑,聲音喃喃似乎在闡述一個事實:“小布丁是他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