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疑惑都已經被解開,紅軍指揮部裡此刻一派興高采烈,每個人的心情都前所未有的愉悅。
特戰排回來得過於隱秘突然,卻是把轉播組打了個措手不及。
拓永剛已經完成了所有彙報,接到裁判員通知的轉播組一行人,這會兒才火急火燎的跑了過來。
掀開帳篷連忙拍了起來,把紅軍團部的歡騰畫面進行了轉播。
此時導演部的所有注意力,都還放在前線交戰的紅藍雙方身上,希望能夠通過他們倆的視角,找到消失了的特戰排。
電視屏幕上轉播的畫面,也是紅藍兩軍的先頭部隊。
紅藍兩軍都沒有找到特戰排,在短暫的互相蒙圈之後,很快就發現了對方,已經進入到作戰範圍。
因爲演習此時還沒有結束,兩軍相遇自然是免不了一戰。
特戰排去哪了這事暫時顧不上,雙方都想着先把眼前的敵人給幹掉,解決已經到臉上的危機再說。
紅軍突擊過來的兩個坦克連,外加精銳的鋼七連半個連。
戰鬥力是很猛的!
而藍軍派過來圍剿特戰排的部隊,也是屬於各個連隊最精銳的部分,實力不強根本沒法快速機動。
雙方都是各部的精銳部隊,打起來了那叫一個精彩紛呈。
導演部的首長們看得投入,甚至也都暫時忘記了特戰排這回事,滿腦子只想看雙方誰能笑到最後。
這種達到了營級規模的遭遇戰,四五個連擠在狹窄的地方打成一團,看起來確實是非常的過癮。
殊不知。
前線部隊雖然還在打生打死,但對抗演習已經快要結束了。
特戰排已經帶回對方陣旗,隨着王團長神清氣爽的一揮手,高聲下達命令:“特戰排聽命,前往陣地插旗。”
“是!”
得到命令的拓永剛擡手敬禮,幾個箭步竄出指揮帳篷。
帶領特戰排全體,直奔紅軍陣旗。
紅軍團部距離陣旗所在的位置,僅僅只有六百米而已,特戰排驅車前往,不過一兩分鐘的事情。
同步開車跟在後面的裁判組,等特戰排將旗幟插在陣地上。
紅藍雙方陣旗,一起迎風飄揚。
裁判組立刻便拿起了無線電,將這邊紅軍順利奪得藍軍陣旗並交還位置,嚮導演部進行彙報。
緊隨而來的轉播組也用攝像機,把插旗的畫面向團部進行轉播。
時間回到三十秒前。
正盯着屏幕觀看紅藍雙方部隊,在前線打的熱火沖天的一衆首長,完全沒意識到演習就要結束。
直到導演部接到裁判組彙報,導播也收到了轉播過來的畫面。
導演部負責人嚇了一跳。
因爲紅軍這一手玩得太過於突然,差點錯過了關鍵的對抗結束畫面,這可是重大的工作失誤。
陳軍說要給導調員的大驚喜,確實是一個超大的驚喜。
第一個嚇到的就是導演部負責人。
於是立馬變通知了導播,把電視畫面從前線作戰,切換到紅軍的大後方,陣旗所在的位置。
出現在屏幕上的首個畫面,就是拓永剛和幾個戰士一起把旗插下去。
“?????”
電視畫面的突然轉變,讓正在觀賽的一衆首長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愣愣的看着畫面滿頭都是問號。
是真的反應不過來。
前後變化也太快了。
上一秒前線還在打得飛起,下一秒後方已經在慶祝勝利。
劇情轉換實在是太快了。
擱誰身上受得了!
直到導演部在短暫的震驚過後,確認是藍軍的陣旗被紅軍奪回來,已經插在了紅軍的陣地上。
這才裁定對抗最終獲勝者爲紅軍,並把結果告訴瞭解說員。
剛剛還在解說紅軍和藍軍之間,這一場戰鬥打得非常的激烈焦灼,預測起碼還得打一兩天的解說員。
忽然接到紅軍已經獲勝的消息,還真的是被狠狠的搞了一把。
在不敢置信的震驚之餘,心裡別提有多尷尬。
如同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
然而儘管被啪啪打臉很丟分,還想不通紅軍特戰排怎麼回來的,可作爲解說員他還是得上。
不得不當衆向首長們宣佈,這場演習已經正式結束,獲勝者爲紅方。
已經愣了好一會兒的衆首長,聽到解說員的話才終於回過神來,意識到眼前的畫面爲何物。
隨之而來的便是轟然而起,極度震撼之下的激烈討論。
“紅軍贏了?這是怎麼回事?這插旗的是紅軍那個特戰排?”
“他們是怎麼做到的?我想不通。”
“上次聽到特戰排的消息,還是特戰排在藍軍的後方斬首奪旗成功,怎麼這會兒就回來了呢?”
“深陷藍軍的重重包圍,不僅回來了,還回來速度這麼快,這也太邪門了,難不成會飛天遁地?”
……
一衆首長確實是想不通,特戰排是怎麼做到的。
哪怕他們都是作戰經驗豐富,在部隊裡待了多年,甚至是大半輩子,什麼都見過的老部首長。
也無法想象出特戰排,究竟是用什麼方法回來的。
其中只有極個別思想比較活躍,對戰術研究比較透徹的首長,思考間好像知道了點什麼。
但還是沒有全部想明白想透,只是隱約感覺抓住了什麼。
其中來自於總軍區的首長,爲了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解開衆人的疑惑,當即下令道:“去把紅軍團的團長請過來,我想跟他聊幾句。”
“是!”
總軍區的首長有要求,那必須要高度重視起來,立刻就有軍官起身,一溜煙的快步跑了出去。
在軍官去請紅軍團長期間,另一邊的藍軍指揮部一派嗚呼。
包括藍軍團長在內的一衆團首長,他們原本看到二營長的指揮出色,下面的連隊反應也非常及時。
哪怕此時已經被淘汰成了“屍體”,心情也都情不自禁的大好了起來。
再想到導調員一直在幫藍軍,不停的給紅軍找各種麻煩,讓紅軍“多災多難”,沒辦法發揮優勢。
認定藍軍很有戲!
哪怕藍軍十幾股大小部隊圍剿,都沒能把特戰排給揪出來,只撞到了紅軍支援過來的部隊。
藍軍的這羣團首長們還是有信心,相信藍軍還有機會獲勝。
特戰排不可能會憑空消失,之所以沒找到肯定是躲起來了,現在貓在某個地方,而且是藍軍戰區內。
只要把紅軍的支援部隊給幹掉,讓紅軍沒有了兩個坦克團損失慘重。
到時候再集結一批部隊,對藍軍戰區範圍內進行地毯式搜索,肯定能夠把躲起來的耗子揪出來。
到時候藍軍就能發起反攻,一舉將紅軍給幹掉。
藍軍的團領導們信心十足,下面的臨時指揮部內,一衆營連幹部也是同樣,相信勝利的天平已經到了他們這邊。
都安心將注意力投放到前線,將紅軍支援部隊吞掉這方面。
就是在這種藍軍上下所有人,都認爲局面一片大好的前提下,突然就接到了導演部的通知。
“紅軍已經奪得藍軍陣旗,並且已帶回交還指定區域,對抗演習已經結束,獲勝方爲紅軍七零二團……”
導演部的這份通知傳達藍軍,頓時讓整個藍軍都掀翻了天。
藍軍的團首長們當場傻眼。
一度以爲耳朵聽錯了。
臨時指揮部內的一衆藍軍營連幹部,全都無法接受這個突然而來的結果,更無法理解究竟發生了什麼。
爲什麼突然就輸了???
而下面打得正激情似火的戰士們,如同被當頭噴了一瓶冷水,一瞬之間如泄了氣的皮球,所有的激情全部消散,只剩下無語的蒙圈。
他們同樣搞不清爲什麼,打得好好的就輸掉了。
然而不管藍軍再怎麼蒙圈,再怎麼無法理解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們也都得聽從導演部的命令。
從此時此刻必須得接受,對抗演習已經正式結束。
他們藍軍是輸的一方!
而紅軍旗下四個營的營長,包括合成營高城在內,他們和藍軍是一樣的,也在這時候才知道結果。
得知紅軍獲勝他們是興奮的,可想到連他們都被矇在鼓裡。
他們真的是哭笑不得!
……
畫面來到紅軍指揮部。
當王團長接到導演部的電話通知,讓他立刻去見總軍區的首長,頓時嘴角揚起了濃烈笑容。
別說是壓住ak。
哪怕壓巴雷特都是小case。
立馬整理好自己的軍容着裝,端端正正的把帽子給戴上,再繫上武裝帶,以最好的狀態去見首長。
要知道這可是首長,站在軍隊天花板上的那一羣人。
別說是普通的基層幹部了,哪怕是到了團長這個級別的軍官,很多一輩子都接觸不到的存在。
如今王團長不僅能夠接觸,還是首長親自要求去的。
甚至還用到了請這個字!
這可是毫無疑問的殊榮,值得用來吹一輩子的榮譽。
在激動興奮的同時,王團長也大概率能夠猜出來,總軍區首長叫他過去,究竟是爲了什麼事。
如果換成自私一點的團長,肯定自己一個人就過去了。
反正首長只要求見他一個人,他獨自過去和首長進行談話,那麼就能把所有的功勞攬在自己身上。
可王團長是一個重情重義,沒有個人私心的好團長。
他知道總軍區首長要問什麼事,哪怕他自己完全可以所有回答,也依舊專門把陳軍給帶上了。
不爲別的。
就是爲了提拔陳軍。
到了王團長這個級別更知道,若是在連級軍官這個等級的時候,能夠在總軍區露臉所帶來的價值。
若是能夠在重要的某些場合,有某些突出表現,或者是核心人員的話。
那麼和總軍區首長之間的一次談話,其能夠給連級幹部帶來的好處,絕對不會比一等功差分毫。
王團長特意把陳軍帶過去,就是想要把陳軍推上去。
哪怕陳軍足夠優秀,也要想辦法推他。
俗話說:
酒香也怕巷子深!
王團長相信陳軍是優秀的,也堅信陳軍未來的路會很康莊。
可是他依舊想盡他之所能,在力所能及的方面儘可能幫陳軍,讓他未來的路能夠走得更高更遠。
超越高城,超越他王慶瑞。
甚至是超越他那個至交老友,已經走到集團軍天花板的高某人。
陳軍在部隊裡待了幾輩子,對裡面的道道比王慶瑞還要懂,聽到王慶瑞要他跟着一起去導演部,他立馬就懂了。
這是王團長要提攜他!
想到自己和王團長非親非故,卻把這麼重要的機會讓給自己,陳軍心裡是真的非常的感動。
要知道……
王慶瑞要是私心重一點,獨自一個人攬下所有功勞,那麼他靠着這個機會,絕對能夠一步跨到副師長。
在最多不超過一個月時間,從T師長的下屬,變成同一個黨委班子的成員。
現在把陳軍特意帶上的話,那就代表王團長肯定會推陳軍出來,以陳軍的優秀必然會搶奪風頭。
王團長在這場演習中的存在感,起碼會被砍掉百分之八十。
等於就把這場演習的所有功勞,本來王團長可以一人吞下的功勞,無怨無悔拱手全部讓給陳軍。
作爲一個資深的老團長,在團長位置待了這麼多年沒動。
還願意把機會讓出來……
這份情很重。
陳軍默默記在心裡,重重的記住。
戴上帽子整理軍容着裝,跟着王團長一起來到了導演部。
此時導演部裡衆人都還沒走,依舊沉浸在不可思議的結束中,想要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看到王團長從外面進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鎖定了。
“報告首長同志,七零二團團長王慶瑞前來報到。”王團長來到首長面前,行了個標準的敬禮後說道。
肩膀上扛着兩顆璀璨的首長,很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不愧是老團長啊,作戰經驗確實豐富,指揮能力確實出彩,有着年輕人比不上的優勢。
這一場戰鬥結束的方式,更是是讓我萬萬沒想到,給了我一個大大的驚喜,讓我非常的滿意,不虛此行。”
總軍區首長先是誇了一頓,隨後纔好奇的問道:“我特意叫你過來吧,就是想問問你究竟是怎麼辦到的,你們的那特戰排,怎麼就突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