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海外散修,計緣!”【求月票】
計緣聽到這聲音的時候,原本有些躬着的後背,立馬就挺直了!
甚至頗有種想喜極而泣的感覺。
這話是誰說的,自不必多說了,尤其是“徒兒”那倆字,計緣都恨不得錄下來,時常觀摩,反覆聆聽。
看來邀月師父說話還是靠譜的,我築基成功,連靈酒她都還沒見到,就已經決定收自己爲徒了。
計緣準備日後一定好好釀酒,每天給師父不一樣的孝敬。
聽到這聲音之後,同樣有些錯愕和震驚的,自然不止是計緣,甚至就連玄水真人都有些不大敢相信。
直到一青色遁光從外頭掠入,最後落在計緣身後,化作了一高大女子的模樣。
“見過忘憂師叔。”
李長河是最先彎腰行禮的,隨後便是那些當值的弟子了,他們雖然大部分都不知眼前這絕美的女子到底是誰。
但不妨礙他們喊“師叔祖”。
玄水真人在短暫的驚訝過後,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他看着眼前的女修,略一抱拳,微笑道:“忘憂師姐怎麼來了?”
“我要不來,你還準備將我這徒兒怎的不成?”
花邀月脾氣……似乎不太好。
玄水真人露出個無奈的笑容,嘴上說道:“這怎會。”
可眼神卻瞥了眼計緣,那模樣,好似在說……你既然是忘憂真人花邀月的徒兒,怎不早說?
臨了玄水真人又有些好奇的問道:“不知忘憂師姐何時收了計賢侄爲徒?”
玄水真人原本喊李長河是喊長河賢侄,喊計緣是喊計師侄的。
可現在知曉計緣被花邀月收爲了徒兒,這計師侄也就成了計賢侄。
這能被花邀月收徒,能不賢嗎?
那可太賢啦!
花邀月這次倒沒說什麼……我何時收徒還要和掌門師弟你彙報不成這類氣人的話語。
她低頭看了計緣一眼,眼中甚是滿意。
“現在。”
“什麼?!”
剛接受計緣是花邀月徒兒這事實的玄水真人,又有些驚訝了,現在才收徒?這是鬧哪樣?
而此事的主人公計緣也是福至心靈,當即轉身後退一步,朝着花邀月……行了個大拜之禮。
“徒兒計緣,見過師尊。”
男兒膝下有黃金,此時正是兌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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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邀月見狀,坦然受了這一禮。
只是再看向計緣的眼神,也明顯帶着一絲親近了,她“嗯”了一聲,“起來吧。”
“是。”
計緣起身之後,就乖乖站到了花邀月身後。
這有師父在這,自然得是讓師父面對掌門師叔了,自己站在前頭成何體統?
同樣後退下來的還有李長河。
兩人對視一眼,計緣也能看到李長河眼中的欣喜和驚訝。
“你小子,不錯啊,什麼時候偷偷混上了忘憂師叔的關係,還拜師了,孃的,真讓我羨慕!”
計緣腦海當中響起了李長河的聲音。
神識傳音。
築基期纔有的手段。
一念至此,計緣也傳音回道:“什麼叫做偷偷混上?老李你說話也太不講究了,這明明是我最親愛的師父,你休要胡說。”
“好好好,築基拜師之前一口一個李大哥,現在築基拜師了,就喊我老李了是吧。”
李長河語調雖是陰陽怪氣,但其間的喜悅卻是難以掩飾。
誠然,他雖爲李家嫡系,還是長子。
不出什麼意外,他就是下一任的李家家主了。
可正是因爲這樣的身份,讓他根本沒什麼交心的好友,一個個在他面前,不是卑躬屈膝就是有所圖謀。
反倒是計緣這種不見外的語氣,讓他覺得親近。
當然,前提是因爲計緣的性子很不錯,加之又救過他的性命,如若不然,若是換了別人……那不好意思了,老李?
李長河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李大少!
“那不是,老李你聽錯了,我一直是喊你李大哥的。”
計緣心情大好,難得開起了玩笑。
“好了,掌門師弟若是沒什麼事,我就帶着我這徒兒回去了。”
“沒事沒事,忘憂師姐請。”
玄水真人主動側身,讓開了一條路。
花邀月沒再廢話,甚至連什麼都沒交代,當即身化遁光,帶着計緣一塊離去。
臨了等着計緣反應過來時,才覺自己已經出了這屋子。
背後仍舊傳來李長河的大喊,“計老弟,有空來我李家坐坐啊!”
計緣走了,花邀月也走了。
玄水真人摸着下巴上的鬍鬚,目光也是落到了這李長河身上,他沉吟道:“長河師侄,要不換個地方聊聊?”
他還想打聽一下計緣和李家的關係。
恰好,李長河也想聊聊計緣怎的和花邀月扯上了關係,於是兩人一拍即合,當即離開了這四方島。
但不管如何,今天兩位金丹真人同時現身的消息,必定會傳遍整個水龍宗了。
……
這還是計緣頭一次體會金丹遁光的速度,兩相比較之下。
靈器飛舟?
那是什麼東西。
四方島本身就在水龍宗的西南邊,雛龍島則是在水龍宗的正東方,以往計緣催動赤霄舟從雛龍島去往這四方島,那都得小半天的時間。
可現在花邀月駕馭金丹遁光,竟是不過片刻功夫就抵達了。
望着雛龍島的輪廓在自己身下消失,計緣難免就想到了自己的院子,也想到了後院石牆上邊的那些文字。
等着自己下次回去收拾東西的時候,也要在那石牆上邊留下文字,順帶再留下點什麼機緣吧。
遁光繼續往東,飛行了約莫半盞茶的時間。
臨了計緣都還沒反應過來,就發現自己已然穿過一道陣法,落在了一個島嶼上頭。
這島嶼給計緣的第一感覺,就是花多,漫山遍野的花,各式各樣的都有,此時季節應當是秋季,可是這花依舊開的嬌豔。
好似完全不受季節干擾。
亦或是說此地的陣法,改變了此處的季節。
“呀,我道是誰,原來是小師弟來了。”
計緣還在打量着島嶼,卻忽然聽到背後傳來了一道略顯耳熟的聲音。
他趕忙回過頭去,只見一個身穿火紅長裙的漂亮女修正站在自己身後,雙手環抱胸前,託負深淵的同時還俏生生的看着自己。
這不是那個和我住過同一個屋子的,兇巴巴的鳳之桃嗎?
她怎麼也在這?
莫非……
一個大膽的猜測出現在了計緣的腦海裡邊。
“怎麼,先前在雛龍島的時候,還師姐師姐喊的好好的,現在見了面,就不認人了是吧?”
鳳之桃眉頭一皺,眼見着又要兇人了。
計緣趕忙開口。
“見過師姐。”
“只是沒想到竟然能在師父這見到師姐,有些驚喜,所以一時忘了,還請師姐海涵。”
計緣說着還施了一禮。
鳳之桃這才輕哼一聲,晃晃悠悠的從計緣身邊過去,臨了還用肩膀輕輕撞了一下他的胳膊。
“咱倆同一個師父,你不在這見到我,還想在哪見到我?”
“什麼?!”
聽到這確切的回答,計緣多少有些驚訝了。
先前住過同一個屋子也就罷了,現在竟然還能拜到同一個師父門下,這是何等的緣分了?
鳳之桃好似很滿意他的反應,立馬笑嘻嘻的說道:
“怎麼樣,當時喊我一句師姐,沒喊虧吧?”
“這還真是一語成讖了。”
計緣如實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先前在雛龍島的那次,按照正常情況來說,計緣是得喊鳳之桃師叔的,可當時鳳之桃嫌棄這個稱呼太老。
計緣就喊了她師姐,沒曾想,今天竟然真成了師姐。
“行了,你倆別在那聊了,計緣,你過來。”
三人此時所站着的是山間的一個平臺,從這出去的話,還有一個茅草蓋頂的涼亭,屋頂上頭也是爬滿了鮮花,從這過去的話,也得穿過一條鮮花叢生的小徑。
計緣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美的地方。
他跟在鳳之桃身後,來到了這涼亭裡邊。 至於花邀月……她又已經睡在了一躺椅上邊。
“桃兒,你跟你小師弟說說吧。”
花邀月似是都懶得張口。
鳳之桃笑嘻嘻的應了一聲,便在這亭子中央的茶几邊上坐下,她又拍了拍她身邊的位置,“小師弟你也坐着呀,沒必要那麼拘謹的,在師父這裡我們都很隨便。”
“是。”
計緣依舊是先看了眼花邀月的臉色,這纔敢坐下。
頭一次相處,他也不清楚自己這邀月師父是什麼性子,現在看來……喜歡喝酒,還懶。
哦不,應該說,喜歡忘憂,又性子隨和。
“包括你在內,師父一共有四個弟子,你是小師弟,我是你三師姐,上頭還有兩個師兄,二師兄應該一會就會過來了,還有個大師兄,現在在商山……也就是劍墟那邊,抵禦西邊的魔道進攻。”
“但師父收徒這事,我已經託人傳訊給他了,他出去也好幾年了,收到傳訊應當是會回來一趟的。”
鳳之桃雙手託着下巴介紹道:
“我呢,你漂亮的三師姐,目前是築基後期的修爲,當然啦,別人都以爲我是築基中期,我的島嶼名叫火鳳島,所以又被他們稱爲‘火鳳島主’。”
“嗯?什麼?師姐就是火鳳島主?”
如此一來,計緣就更驚訝了。
“如何,是不是聽說過你三師姐的赫赫威名?!”
鳳之桃雙手叉腰,微微仰頭,很是驕傲的說道。
計緣沒說話,只是默默的從儲物袋當中取出了一枚令牌。
懸妖鋪的令牌。
每當大蛤蟆有所斬獲的時候,計緣都會在懸妖鋪出售。
他記得清清楚楚,當他第一次去這懸妖鋪的時候,那的修士就說了,說這個鋪子是火鳳島主開的。
當時計緣還好奇這火鳳島主是誰,沒曾想……竟然會是眼前這廝。
但轉念一想好像也是,先前在雛龍島那次,計緣就知道鳳之桃修的是火法了,加上她姓鳳,所以號火鳳島主很是正常了。
“你怎麼有我鋪子的令牌?”
鳳之桃拿起那令牌,上下看了看,禁不住瞪眼說道。
計緣還沒來得及開口。
旁邊躺着看戲的花邀月就忍不住笑道:“看來你倆不是一般的有緣,要不爲師當個見證,你倆結爲道侶算了。”
“師父你胡說什麼呢!”
鳳之桃小臉一紅,連忙轉頭氣呼呼的說道。
計緣也是立馬轉移了話題,“那二師兄呢?二師兄號什麼,指不定我還聽過二師兄的名號呢。”
不等鳳之桃開口,計緣便聽到遠處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天樞踏鬥裁星軌,一念封淵鎮海潮。”
“在下自然是號‘天樞島主’了。”
計緣順着聲音看去,只見遠處的斷崖邊正站着一人,他背對着涼亭,一襲玄白法袍被這山風吹的獵獵作響。
此人……好強的逼格!
計緣見此情形,心中難免做如此想。
只是這麼片刻功夫,那人就轉過頭來,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只見他隨便邁出幾步,便到了近前。
他身形隨時過來了,可他每一腳踩過的空中,都還留有一道道陣紋。
他是在用陣法御空?
好強的手段!
這天樞島主來到近前,計緣也纔看清他的樣貌,很是俊秀,甚至都可稱得上是丰神俊朗了。
他臉上帶着和煦的微笑,來到這涼亭後,先是朝躺着的花邀月微微拱手,“弟子見過師尊。”
隨後他又跟花邀月點點頭,“見過三師妹。”
最後他的目光才落到計緣身上,臉上笑意更甚。
“你便是小師弟了吧。”
計緣急忙起身朝他施了一禮,“見過二師兄。”
“哼,二師兄雲千載,天天就知道臭顯擺。”
鳳之桃別過臉去,好似很生氣。
雲千載聽了也不生氣,就好似沒聽見一般,繼續跟計緣樂呵呵的說道:“小師弟倒是好風采,不知小師弟對陣法可感興趣?我可以教你這陣法一道。”
剛轉過頭去的鳳之桃一聽,立馬回過身來說道:“小師弟是跟我一樣,煉丹的,他晉升二階煉丹師都是我指點的呢!
“哦?原來是這樣。”
雲千載眼裡的欣喜褪下去一些。
計緣左右看看,連忙說道:“其實我對陣法也很感興趣,略有涉獵,到時一定跟二師兄請教,還請師兄不吝賜教。”
“小師弟當真?我跟你說,這陣法一道可是博大精深,對於一些不懂陣法之人,我們都是懶得跟他辯解,那樣有失我們陣法師的體統……”
雲千載一手負後,一手放在身前,盡顯高人風範。
眼見着他就想高(ren)談(qian)闊(xian)論(sheng),旁邊躺着的花邀月好似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出聲打斷道:“要聊去你那天樞島聊去,別在這吵吵鬧鬧。”
“是,師尊。”
剛還意氣風發的雲千載立馬低頭稱是,前後動作流暢的計緣都沒反應過來。
這二師兄,莫不是捱過師父的打……計緣心中嘀咕着,腦海裡邊很快就響起了雲千載的傳音,“小師弟有空一定得來我這天樞島坐坐,到時我們一塊交流交流陣道經驗。”
計緣估摸着自己【陣法室】升級的機緣便是應當落在這二師兄身上,自是傳音答應下來。
花邀月看向計緣,說道:“我觀你修的功法應當是李家的那部《劍典》,這功法很強,你繼續修行便是了。”
“接下來我傳你一門《斂息訣》,你可得學好了。”
這話一出,鳳之桃便是立馬湊到計緣身邊介紹道:“小師弟,這功法你可得學會了,這可是我們師門的嫡傳,而且這《斂息訣》也不是一般的《斂息訣》。”
雲千載笑着接話道:“修這功法,能幫你隱藏一階修爲……重點是外人看不出來,築基期施展這《斂息訣》,金丹境都看不透,像是你三師姐,看着雖不過是築基中期,其實卻是築基後期了。”
“至於你二師兄我。”
雲千載雙手負後,悠悠說道:“看着是築基後期,其實不過區區一築基巔峰罷了,離結丹之境也不過一步之遙。”
計緣:“???”
他猛地轉頭看向自己的師父花邀月,這是何等功法?
這麼……牛逼的嗎?!
重點是這隱藏效果,築基期施展,竟然連金丹境都看不出來。
這要再結合我的易形符,豈不是完美了。
對了,先前聽鐵錘島主說,師父是金丹中期,卻能殺死同階修士,現在看來,師父怕是跟大長老和三長老一樣,都是金丹後期了啊!
不,這功法是師父傳下來的,指不定她修到了更高處,隱藏起來的修爲更高呢?
金丹巔峰?
還是說,是那傳說中的……元嬰大能?!
一時間,計緣只有一個感覺。
這師門……不一般啊!
拜師拜對了,拜師真的拜對了。
……
與此同時。
極淵島外的某個島嶼正被滾滾黑煙所籠罩,黑煙當中不斷有着淒厲的慘叫聲傳來,經久不息。
足足過去了小半天,這黑霧才逐漸散去。
一血氣滔天的人影才駕馭飛舟,從中竄出,漂浮在半空。
這人影赤裸着的上半身滿是血痕,他俯視着島嶼上邊活下來的那些凡人,獰笑道:“你們給我記住了。”
“此番劫掠這天殘島之人,是我!”
“海外散修,計緣!!!”
這人說完,駕馭飛舟大笑着離去,但凡他所過之處,盡皆黑煙滾滾,宛如那世外邪魔。
在這人腦海當中,響起一道只有他才能聽見的聲音。
“乖徒兒,有這些血氣,此番回去,也足夠你築基了。”
仇千海聽了這話,忍不住“桀桀桀”的笑了起來。
至於化名計緣這事,仇千海早就在幹了。
自己是機緣巧合纔來到了這極淵島,可計緣卻爲了救自己,永遠的留在了雲雨澤……
仇千海記得,他當年和計緣聊過,計緣也極其嚮往這外邊廣袤的世界。
現如今自己來了,但是他卻來不了……所以仇千海覺得,自己有必要讓計緣的名號,響徹整個極淵島。
只要名頭到了,這何嘗不是一種“來過”?
等着自己回去祭拜他的時候,再將自己替他揚名這事告知於他,若真是什麼地下有靈的話,他聽了恐怕也會很高興吧。
“……”
而他走後,這天殘島上,一個少年仰視着他離去的身影,喃喃說道:“這哪是什麼計緣,這分明就是計老魔啊。”
他身旁一箇中年漢子連忙捂住了他的嘴巴,畏懼道:
“誰讓你亂說話的,若是被這計老魔聽見了,我們都得玩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