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領域展開
並不是說努力什麼的完全沒用，但你最多學點結界術，或是什麼簡易領域之類的技術，並不能對實力產生質變。
五條悟小時候就雙手插兜不知什麼叫做敵手了，七八歲的時候被詛咒師中的殺人專家盯上，隔着老遠看了詛咒師一眼，就把人嚇得滿頭大汗……
這就是絕對的天賦血統論，本質上咒術師體系是有進步空間的，但御三家和總監部爲了自己的權力架構保持穩定，刻意的不讓咒術向前發展。
因爲只有靠生得術式決定高低貴賤的咒術師體系，纔是對他們最有利的。
也正因爲這種因爲權欲誕生的畸形規則，御三家內對於那些沒天賦的孩子，基本都是當垃圾對待的。
陸離本身並不是很討厭什麼血統論、天賦論，畢竟他本人就是天賦極強的那種類型，但他不認爲一個過於強調這些，以至於阻斷了一切人上升道路的體系是正確的。
強大就是強大，他不會因爲一個人天賦好很強就認爲對方的強大是僞物，也不會因爲一個人因努力而強大就認爲這種強大很狼狽。
相反，在這兩者中，他其實更欣賞後者，而他本人則是要做一個有天賦且努力的強者。
陸離的萬花筒寫輪眼論洞察力和操縱力並不輸給五條悟的六眼，所以他從剛剛五條悟施展招式的時候，就摸清了其術式原理。
虛式「茈」的威力毫無疑問是巨大的，陸離能用斷空輕易擋下來，是因爲他的精神力本就與五條悟差不多，而作爲更高級的縛道，擋下虛式「茈」沒什麼問題。
如此大威力的術式，按說應該很耗費咒力纔對，可實際上陸離看到五條悟並未動用多少咒力，而且缺失的那一部分咒力，只是在他們交談時的短短時間內就補完了。
這就是咒力體系的奇妙之處了，這世界上沒有單純弱的體系，每種體系都有其優缺點。
咒力體系在陸離看來缺點很多，但有一點很奇妙，那就是咒力補充的原理。
按照高專對學生的教導說明，咒力是人類負面情緒誕生的，咒靈就是因爲普通人無法控制自身產生的咒力，而聚集出來的。
那麼咒術師的咒力從何而來？答案是他們自身的負面情緒。
這種感覺就像是‘人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XXX’
但實際上，人與人的體質不能一概而論，儘管咒力會因爲負面情緒誕生，但咒術師們的咒力總量仍舊會明顯的分出高低。
因爲每個人對咒力的轉化率不一樣，有的人因爲很小的負面情緒就能產生大量的咒力，有的人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憤怒了一整天也沒有什麼咒力。
五條悟顯然就屬於前者，他並不會在戰鬥中因爲情緒的波動而動搖，咒力的來源取決於他曾經經歷過的負面往事，只需要有稍許的負面情感，就能產生大量的咒力。
不僅如此，持有六眼的他可以對咒力進行極爲精細的操縱，這也就是咒力的使用效率極高，用最少的咒力可以使出最強的術式。
所以五條悟在常規作戰中幾乎是無限藍量，一級術士什麼的，就算來上一千一萬個也不可能打的贏他。
從這方面來說，五條悟比兩面宿儺更擅長虐菜和羣戰。
兩面宿儺很強，但千年前擊敗討伐部隊也是費了不少力氣的，換五條悟過去可能很優雅的就打贏了。
但這不能說明五條悟就比兩面宿儺更強，這也是戰鬥的相性問題，一對一打高端局的話，五條悟的虐菜技能就會顯得不那麼好使。
就像現在這樣。
術式順轉誕生的蒼，與術式反轉誕生的赫，兩種光球從兩側飛向陸離，成兩面夾擊之勢，這是五條悟的術式的高端用法，顯然是想從兩個方向碰撞，在剎那爆發出強大的虛式力量。
轟——
在衆人震驚的目光中，陸離左右手擡起，一手被蒼的引力吸住後將其包裹，另一隻手用絕強的暴力將赫給握住。
能量逸散的衝擊波中，陸離站在左右漩渦的中點，像是風暴之眼。
“擁有無下限術式的你，卻時刻保持着距離……”
陸離雙臂震動間，將風暴停歇，看着以遊擊姿態在叢林中穿梭的五條悟，“可是啊，戰鬥距離意義僅限於力量相等的情況下……”
說着，陸離身形在原地消失。
在五條悟的六眼瞳孔收縮的情況下，他出現在了五條悟身前，右手指尖輕按在五條悟的胸口，“我和你之間，戰鬥距離無意義。”
在五條悟驚訝的表情下，陸離語氣平緩，“瞧，我可以輕易摸到你的心臟。”
唰——
五條悟再次使用術式順轉蒼進行空間壓縮瞬移，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凝聚起來，化作幾滴較大的汗珠緩緩流下。
九月的天氣仍令人感覺有些許燥熱，但這並不是讓他流汗的原因，察覺到汗水被自己的睫毛攔下，五條悟才意識到他竟然在戰鬥中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方纔那一瞬，他的六眼捕捉到了陸離的動作，可讓他覺得離譜的是，他發現那根本不是什麼類似他蒼的瞬移術式，而是純粹的肉體奔襲！
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如此的神速，卻又無聲無息！
天與咒縛？不，不對，陸離毫無疑問是咒術師，他能使用咒術師才能使用的術式，在六眼中也能看到能量的波動。
可是爲什麼，陸離的肉身基礎力量，爲何還會這麼強？
“你是我見過的強者中，肉體最強的啊……”
五條悟感慨道，“比曾殺過我一次的禪院甚爾還要強。”
觀戰的人們聽到五條悟這句話一個個感到詫異，許多人都是第一次聽說五條老師還曾敗過，甚至被‘殺’過一回。
學生們紛紛看向禪院真希，希望這個禪院家出身的人能給他們解釋一下，‘禪院甚爾’到底是何方神聖。
“天與暴君……禪院甚爾。”
真希神情凝重，“他居然還跟五條老師打過嗎……也怪不得會死掉。”
她記得小時候在家族中見過那個男人，但那個男人後來離開了家族，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被拿來跟敗在你手中的死人比，一時間我還真不知道這是你對我的真心誇讚，還是你自負的表現呢。”
陸離說話時不緊不慢的朝五條悟走去，剛剛的那一波交鋒，並不是他想要裝逼纔去那麼做的。
而是他很好奇，自己能不能摸到五條悟。
結果很遺憾，雖然表面上看來他摸到了五條悟的胸膛，但實際上兩人之間仍隔着一段微不可見的距離。
如此看來，無下限術式還挺有趣的，屬於機制上很強的防禦技能，若是想要以單純的暴力突破，只靠手按的力量是不太可能了。
“當然是真心的誇讚了。”
五條悟臉上帶着戰意，笑容中有幾分瘋癲，他手上結印，“領域展開……無量空處。”
霎時間，像是有宇宙在他身邊張開，漆黑的圓球將他和陸離全都裹了進去。
“這個笨蛋！”
夜蛾正道見狀在外面罵道，他沒想到只是切磋而已，五條悟這傢伙居然要開領域。
無量空處能把對手拉進無下限內側，強迫對方大腦爲了“活着”而進行無數次重複的“知覺”和“傳導”，產生大量無效信息，使大腦失去功能，只能站着等死。
除此之外，無量空處也擁有生得領域的基本效果，攻擊buff+攻擊必中，在以往五條悟遭遇的對手中，沒有人能在他領域展開後還可以全身而退。
夜蛾正道可不想看到新來的強大老師被五條悟的無量空處弄成二傻子，那不是白費了他招人的力氣了嗎。
“校長，別急，陸老師可不是簡單的對手，五條老師判定要開領域對戰，說明他認定自己不開領域已經無法打下去了。”
乙骨憂太在一旁解釋道，神情凝重，“像陸老師這個級別的咒術師，他肯定也會領域展開啊。”
可是，一直等了幾秒過去，衆人都沒有見到領域碰撞應有的表現，這說明陸離根本就沒有開領域。
只可惜，五條悟的領域是封閉性領域，無量空處包裹的範圍內，外人根本就看不清裡面發生了什麼，這讓觀戰者急的心癢難耐。
而此時，在無量空處內部，陸離張開雙臂，滿臉陶醉狀。
“真是奇妙，這就是無量空處的效果嗎。”
陸離感慨的說道，“若是不構建起自我防護的壁障來抵禦這股力量，無下限內測的信息的確會對我進行不小的衝擊，但也僅此而已了。”
以他的感受來說，簡單解釋無量空處對人體的影響，就像是一個死循環程序作用於人腦，處理速度慢的普通人一瞬間就會昏過去，停留時間超過半秒就會受到永久性的損傷。
就算是強大的咒術師或者咒靈，在無量空處的影響下，若是不能使用領域延展，或是進行領域對抗，也會被無量空處損傷大腦而被控住。
但精神力越強的人對此抗性也就越強，陸離覺得無量空處造成的效果，更近似於火影世界中的高級幻術，是作用於人腦的一種攻擊。
什麼無下限各種花裡胡哨的解釋他都沒興趣，透過現象看本質，既然這種能力是作用於精神，類似於影響人腦的幻術，他就有破解的方法。
陸離不喜歡花裡胡哨的幻術，但這不意味着他沒有這方面的才能，持有永恆萬花筒寫輪眼的他，本就有着幻術高手的資本。
而無量空處根本就不能對他像其他人那樣正常生效，因爲他還有澄心血統，可以免疫精神強控，所以他只會感受到有信息過來，卻並不會被入侵大腦直接宕機。
這種感覺類似於靈魂歌者的靈魂樂章碎片，他可以看到信息，但不會因此被麻痹控制，加上萬花筒寫輪眼對這種能力的解析，他完全可以將無量空處的信息灌注給屏蔽，乃至於反轉。
“雖然早有預料，但看到你連無量空處也能破解，還真是讓我罕見的有挫敗感啊。”
五條悟看着陸離仍能正常跟自己溝通，笑着說道。
他的六眼散發出瑩藍色的光輝，“所以，你不進行領域展開嗎？”
陸離站在那裡，手並未落在刀柄上，“在我的家鄉中，並沒有領域展開這類的說法，所謂領域展開，本質上是生得術式的具象化，將對手拉入自己的生得術式領域中，從而令能力必中必殺對吧？”
五條悟點了點頭，饒有興致的看着陸離，他很想見識一下異國的‘咒術’，他現在感覺自己已經有點打開新世界的大門了。
分出個強弱還是次要的，他本人倒也對最強的名頭沒有太深的執念，他只是覺得有個同樣很強的人在自己的生活中，那會很有樂趣罷了。
眼下，他只對陸離這個深不見底的東方術師，產生強烈的興趣，想見識下不一樣的咒術，從而拓寬自己的眼界。
“我倒是不會你們的領域展開，但具象化之類的能力，我也是有的。”
陸離臉上帶着笑容，他個人在空間補番的時候其實也挺喜歡眼前的角色的。
他的一些行爲只是爲了刷時髦值分數，並無針對五條悟的惡意，此時看到了五條悟的眼神，陸離也決定收起些玩鬧的心思，給對方看看真正的高端能力。
“終於要拔刀了嗎？”
五條悟的目光放在陸離腰間的囚魔上，他認爲陸離這種肉身強大的咒術師，絕不會無意義的帶着一個標誌性的咒具。
那柄刀可能纔是對方核心能力的體現，只可惜他方纔一直沒能逼的對方用刀。
“拔刀？”
陸離搖了搖頭，“並無侮辱你的意思，但我若是拔刀使出我的‘領域展開’，你可能會死。”
【時髦值分數+100！】
陸離有些意外，他剛剛並沒有想裝逼，只是在敘述事實而已。
囚魔要是卍解的話，一刀下去，什麼無下限都不好使，傷到五條悟的一瞬，真傷的連鎖便會開始，而且是禁療的，反轉術式也沒法治癒身軀，五條悟可能瞬間就躺了。
陸離說着，擡手向前，“就給你看看新咒術的用法吧，破道之九十——黑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