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殛之上,火鳥潰散,漫天高熱靈子飛舞。
有點點火光墜落至下方,被漆黑所吞噬,男人站在那裡,如同最深的夜,亦如最熾烈的光,令人無法移開眼眸。
“是旅禍中的那名高手!”
站在京樂春水身旁的伊勢七緒驚呼道,她是近些年才晉升上來的,目前是隊內的三席。
至於副隊長矢胴丸莉莎,由於京樂這傢伙不着調,累積了不少公務,今日又必須出席處刑現場,就派莉莎在隊內趕工了。
不如說,從前幾天開始,文書工作就一直是莉莎在做,這讓兩名秘書一般的女子整日抱怨京樂不務正業。
但京樂表示自己不是什麼也沒幹,就像前幾天,他還親手抓捕了一名旅禍呢。
“冷靜些,小七緒。”
京樂手搭在侄女的肩膀上,讓她調整自己的呼吸,顯然七緒的實戰經驗並不多,平時被他保護的太好了,動不動就容易緊張。
之前路遇旅禍一行人的時候,七緒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但後續她聽說自己和京樂隊長放過去的旅禍,竟然連續擊敗了朽木隊長、更木隊長以及四楓院隊長。
這種能連敗隊長的人,絕對是危險分子中的危險分子。
“竟然敢來干擾雙殛,真是好大的膽量。”
日番谷冬獅郎看着陸離與一護,表情陰沉,他少年天才,年紀輕輕就當上了隊長,也是隊長中看似冰冷,實則最容易衝動的人。
前兩天他和黑衣男人初次交鋒,就有些失利,沒能留下對手,讓他一直耿耿於懷。
沒想到今日對方還敢在如此多隊長聚集的地方,公然劫法場,簡直是膽大包天。
“哦?這就是旅禍嗎。”
總隊長的目光先是在黑崎一護身上微微停留,似乎意外黑崎一護在方纔那一瞬爆發出的靈壓,居然能擋下雙殛,隨後就把目光放在了陸離身上。
因爲他覺得在這名強大的旅禍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
他雙手扶着柺杖一般的斬魄刀,身上的氣息厚重而威嚴,卻沒有第一時間出手的意思。
護庭十三隊的隊長盡在此處,如果還要他這個總隊長先動手的話,那也顯得護庭十三隊太過無能了。
“擒下賊人,處刑繼續。”
總隊長開口下令,手中柺杖輕輕點了下地面,讓其他隊長神情又嚴肅了起來。
雙殛之上,露琪亞纔剛從眼前的場面中回神,“一護,你這個蠢貨,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你會死的!護庭十三隊的隊長可是……”
“沒事的。”
一護強勢的打斷露琪亞的話,手摟着露琪亞嬌小的身軀,將她身上的禁制解開,“相信我,我已經變強了,而我也不是孤身作戰。”
話音剛落,便有一名副隊長殺向了雙殛上方,正是目前三番隊的副隊長市丸銀。
一護見對方剛剛的站位,是站在藍染身側,覺得對方應該只是名副隊長,實力一般。
他如今可是學會卍解了,實力今非昔比,怎麼可能連個副隊長都對付不了?
這麼想着,一護單手摟着露琪亞,單手握刀,直接霸氣無雙的掃向銀。
“射殺他,神槍!”
京腔的低語聲中,銀手中的斬魄刀在霎時間伸長,速度快到連一護都沒看清。
叮——
金鐵交戈聲中,一護也不知道是本能還是幸運的擋下了這一波突刺,但他整個人因爲強大的力量被頂飛了出去,直接被逼到了戰場數百米外。
因爲衝擊力過大過猛且過快,他向後退的時候,甚至沒抱緊露琪亞,結果就是他自己被打飛了,而露琪亞還站在雙殛上呢。
“一護!?”
露琪亞看着這一幕,又擔憂又驚訝,同時心中還有種怪異感。
剛剛你跟我吹牛逼的樣子真的很帥,可現在被市丸副隊長一槍打飛的樣子,真的很狼狽啊!
陸離也看到了上方發生的一幕,也是不禁搖了搖頭,一護這小子還是得調教啊。
不過要說市丸銀是副隊長級,也着實有失偏頗,在陸離看來,市丸銀完全有着隊長級實力,而且還屬於中上強度的隊長。
一護被一擊打飛,絕對不是大意,而是的確實力不濟的結果。
在他干涉後的這個世界裡,市丸銀跟藍染並無什麼仇怨,畢竟他們可不曾去對市丸銀的青梅竹馬松本亂菊做什麼壞壞的事情。
反過來說,藍染的確對市丸銀有着知遇之恩,想想藍染那離譜的洗腦能力,這孩子跟在藍染身邊長大,已經完全是忠犬級的副隊長了。
實力在藍染的教導和他自己的天賦加持下,也是一等一的強,只不過因爲仰慕隊長,喜歡三番隊的環境,並沒有晉升當隊長的意思,所以平時一直很低調。
這次出手先把一護擊飛,裝作去抓捕黑崎一護的樣子,那不用說也知道是藍染的授意,是爲了避免有不知輕重的隊長,一不小心把黑崎一護打死了。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此時,場內的局面再次發生變化。
山本總隊長看着兩名攔在自己身前的弟子,蒼老的眉頭皺了起來,聲音低沉。
“抱歉,老爺子,我覺得關於朽木家小姑娘的判決,有點問題啊。”
京樂春水壓了壓帽檐,隨後手拔出了腰間的雙刀。
“老師,我也是這麼想的,露琪亞或許有罪,但絕不該是死刑。”
浮竹十四郎目光堅定的說道,和京樂春水肩並肩而立,也拔出了自己的雙魚鯉。
陸離看到這一幕也是覺得頗爲有趣,衆隊長還沒來抓捕自己呢,就先開始內訌了。
這倒是跟原著差不多,京樂當然是不會殺茶渡的,因爲他自己本來就決定上好友的車,幫浮竹十四郎一起救露琪亞,也就不可能會殺死來救露琪亞的旅禍。
浮竹十四郎屬於是老好人了,露琪亞是他的席官,可以說是隊寵了,他一向頗爲喜愛自己的這名下屬,怎麼可能坐看露琪亞被處死?
這兩人都覺得中央四十六室的判決不公允,即便要動武,也要救下露琪亞。
可有人並不覺得兩人的行爲能夠被容忍,山本老爺子覺得就算判決可能有失公允,但規矩就是規矩,他代表的是屍魂界的威嚴,不可能在這種事上搖擺立場。
見到兩名心愛的弟子要跟屍魂界對着幹,老爺子氣得不行,尤其是他又想起了自己曾經的某位學生,儘管是失蹤了,但目前也是‘叛逃’的定性。
他心說難道真央靈術院開創後,自己親手教過的學生,都有毒不成?
其他隊長看到京樂春水和浮竹十四郎的行爲,也是納悶兒,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出,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兩個大逆不道的小子由我來處理,你們去抓捕旅禍。”
總隊長聲音低沉的下令,讓其他隊長不要看戲,雙殛下的那名黑衣男人,極其危險,絕不能放任其隨便行動。
黑崎一護的確被打飛了,但只要那名黑衣男人動起來,總隊長覺得對方能救走露琪亞的概率極高。
“是!”
其他隊長紛紛領命,但神情心思也各不相同。
像卯之花隊長,眼睛中總是藏着笑意,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偷瞄陸離。
夜一則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着陸離,覺得陸離簡直是個大傻叉,自己放了這傢伙一馬不說,結果這傢伙居然還敢來劫法場,要不要命了?
朽木白哉眼神有些複雜,他的傷勢已經被治療好了,但他因爲知道了陸離的身份,加上解開了心結,現在當然是不希望妹妹被處死的,一時間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動手。
更木劍八則是躍躍欲試,他纔不管什麼場合呢,只是覺得現在自己狀態又滿了,可以再跟隊長廝殺一回,那不是棒極了嗎?
七番隊隊長泊村左陣此時倒是鬥志滿滿,他在前幾日的旅禍風波中並未遭遇任何旅禍,只覺得旅禍殺傷了幾名護庭的隊長,十分可惡。
作爲正派的人士,狗狗想要捍衛護庭十三隊的威嚴,心中覺得一定要將兇惡的旅禍繩之於法。
九番隊隊長東仙要是個瞎子,戴着時髦的墨鏡擋着雙眼,面無表情的朝陸離走去。
其實他心裡門兒清,早在藍染隊長的提點下知道了陸離的身份,這一戰他覺得自己隨便劃劃水,裝裝樣子就行了。
什麼?
要讓他跟陸離拼命?
在開什麼玩笑?陸離可是兩百年前就能把他嚇得腿軟的存在,是藍染大人的至交好友,他靠什麼跟人家拼命?
十番隊隊長日番谷冬獅郎最是按耐不住,領命後第一個就朝陸離衝了過來,並且絲毫沒有先始解試探的意思,起手就是“大紅蓮冰輪丸”
那解放語的喊叫聲,可謂是氣勢十足,當真有着冰系最強的內味兒。
現任的五番隊隊長平子真子,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似乎很不想打,但也優哉遊哉的走向了陸離,看有沒有機會用他的斬魄刀顛倒一切,給入侵者點顏色看看。
“真是一羣野蠻的猴子,就讓你們先打打看好了,等我收集齊了數據,再動手。”
十二番隊因爲隊長不在,一切事務由副隊長涅繭利統領,此時也被總隊長命令抓捕旅禍,但他只是在一旁拿着儀器在鼓搗,並沒有第一時間插手。
他的女兒兼小秘書音夢在一旁端立,面無表情,但很是乖巧,好似周邊嚴肅的場面和混亂的戰鬥都與她無關。
至於說陸離的好基友藍染,他作爲三番隊的隊長自然不好什麼都不幹,只能不緊不慢的朝陸離走去,琢磨着如果陸離不好脫身的話,他也只好用鏡花水月幫下忙了。
刷!
雨幕般的強大靈壓驟然在場內降臨,讓許多隊長的身形都有一瞬的僵硬,副隊長們更是表現不堪,很多面色難看的僵在原地,連呼吸都不太順暢。
陪在京樂身邊的伊勢七緒最爲不堪,因爲窒息感,甚至想要吐出來。
“小七緒,放輕鬆,深呼吸,對,慢慢呼吸。”
還是京樂拍着她的肩膀安撫,才讓她穩定下來。
伊勢七緒看着總隊長的目光帶着驚懼,“這……這就是總隊長的實力嗎?”
她心中在想,也怪不得總隊長從來都不出手,他的實力對於一般的隊長來說,簡直就是怪物級的。
只是釋放靈壓而已,就會讓她這種副隊長級別的人難以呼吸,若是真的釋放流刃若火,恐怕屍魂界都會受到影響。
“總隊長還真是動怒了啊……”
原本有些悠哉,想要划水的平子感知到總隊長這股靈壓,神情也是嚴肅了起來,“都給我打起精神,可別讓旅禍逃了!”
“逃?”
陸離揮手間,強大的靈壓便崩碎了冬獅郎的卍解,漫天冰花飛舞,在太陽下折射出五彩斑斕的光輝。
“我什麼時候有說過,要逃了?”
陸離的聲音平淡,漫步在場內,諸多隊長的攻勢到來,他卻每每都能在被攻擊打中前,差之毫釐的閃避開來。
他行走在雙殛之下,就像是一位優雅的舞者,衣袂飄飄,卻不沾染塵埃。
“縛道之七十三——倒山晶。”
陸離擡手間,朝露琪亞打出一道縛道,將她困在了四棱晶內,算是一種保護。
這讓數位副隊長即將落在露琪亞身上的攻擊被彈回,強大的靈壓釋放的縛道,根本不是他們的攻擊所能突破的。
吉良伊鶴、檜佐木修兵、松本亂菊三人的攻擊被擋下,全都覺得手臂發麻。
“去一護那邊吧,這一戰後,噩夢便會結束。”
陸離說着,擡手打出一道靈壓氣流,將露琪亞推飛,落在了一護所在的戰局內。
那邊市丸銀正跟一護交手呢,反正都是演戲,打不出人命的。
“跟這麼多隊長交手,還敢分心救人,該說你是藝高人膽大好呢,還是愚蠢好呢?”
狛村左陣殺至,斬魄刀攜着強大的力量斬擊而下,但在陸離敏銳的感知下,仍舊落空。
陸離騰挪在衆人的圍攻中,甚至說話時聲音都沒有多大起伏,足見其氣息之穩,這讓平子真子這位老輩隊長皺眉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