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環境
銀葉號降臨，已經執掌了帝都大陣的艾爾莎似乎早有準備。
不止出城和外面的叛軍大戰了一場，暫時的挫敗了叛軍的攻勢，以便向人族使團證明，他們擁有足夠的戰力，在帝都內，亦是將街道清洗了一遍。
並且下令，所有子民需穿戴華貴的衣服上街，彰顯自己的財力。
一些修爲弱小的子民則被禁止外出，以免被人族使團小覷，導致自己的族羣在和人族接觸時，喪失所有主動。
在這種情況下，當這艘戰艦停靠在木靈帝國專門清理出來的廣場時，以艾爾莎爲首的數十位大臣，已經在那裡等候了。
隨着銀葉號艙門打開，餘進走了出來，目光亦是落到了爲首的這些木靈身上。
這些人身上的氣息……
不弱！
都有着類比元神真君的強度。
其中一些更是達到了元神中期，也就是四劫真君到六劫真君層次。
再加上他們的數量……
放到滄海界域，都稱的上一個大族。
但，餘進可以明顯感覺出這些木靈對自身的力量控制十分粗糙。
以至於在看到他們的第一眼，他就將他們的具體強弱，擅長的術法神通，乃至生命形態的進化方式看了個七七八八。
這種真君……
人族一個可以打十個。
也難怪他們在短短半年時間裡被新復甦不久的心魔折騰的幾乎要滅亡了。
餘進等人打量木靈帝國時，這些木靈帝國的生靈亦是在打量着他們。
當感受到爲首的餘進，以及一干元神真君身上絲毫不遜色於他們，乃至於比他們的皇帝陛下更強大的氣息時，爲首的那位皇女微微低下了頭。
“木靈帝國代理皇帝艾爾莎，歡迎人族使者蒞臨我們木靈帝國視察。”
“哦？”
餘進察覺到這位皇女的態度，雖然有些意料之中，但也很快聯想到了什麼。
他們在木靈帝國的小千界外和那尊泰坦族搏殺的過程看樣子被觀測到了。
那場大戰，想來也讓他們認識到了兩個族羣間的實力差距。
這樣，倒是好辦很多了。
“不用多禮。”
餘進道：“我們直入主題，我們需要知道你們族羣的特性，同時也對你們通過自然之靈和我們溝通的方式感興趣，另外，你們面臨的處境如何了？我們會根據情況再確定是否出兵拯救你們的族羣。”
“我們已經做好了準備，諸位使者裡面請。”
艾爾莎並沒有太過節外生枝，恭敬的將餘進一行人迎入了正殿內。
並且召集助理，將一份份資料遞了上去。
主要是……
木靈帝國的處境確實太糟糕。
不久前的那場大戰他們雖然將叛軍擊退了，可自身同樣也損失慘重。
不盡快從人族獲得支持，他們的帝都未必能夠守住這個月。
餘進接過資料，卻轉交給了洞玄。
這一幕，倒是讓木靈帝國衆人有些詫異。
不過看到人族一方所有人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姿態，他們也沒有過多詢問，免得引起人族使者不滿。
洞玄接到資料，自然就相當於李純鈞接到資料。
他一一探索完畢後，倒是對木靈族有了理解。
這個種族……
類似於草木成靈，可似乎又有所不同。
他們的修行方式居然是培養自己的生命古樹。
古樹越強，回饋給他們的力量也就越強。
這有些類似於劍修的本命飛劍。
而帶來這些差異的主要原因，在於他們那株古老的生命母樹。
也就是李純鈞眼中的七階道器材料。
接下來一步，就是確定木靈族提供的消息是真是假了。
“嗡嗡！”
就在李純鈞查看這些資料時，一股無形的漣漪從帝都最中央處的那株生命母樹上盪漾開來。
緊接着，李純鈞似乎感覺到一個特殊的聲音直接在他心靈中迴響。
“人族的朋友，懇請你們救救我的孩子。”
李純鈞心中一動。
很快意識到，這是一種類似於心靈鏈接般的手段。
那株高達七階的生命母樹正用這種方式，再以洞玄爲媒介，直接讓聲音迴響在他心靈深處。
“我能感覺到一種邪惡的力量正在侵蝕着他們，讓他們墮入黑暗與恐懼，但我已經沒有了足夠的力量再給他們提供庇護……”
“爲何是我？”
“您有着無比強大的心靈之力！這種心靈力量，我只在人族的七階神祇身上感受到過！”
心靈之力。
他的天心永恆法雖然尚未突破第三層，但在韌性上，確實不在那些心靈境界第三重的煉虛之下。
所以，被這株生命母樹誤以爲七階煉虛？
“我能得到什麼？”
李純鈞並未否認。
“在我幼小的時候，曾經有一位偉大的人族生命在我生長之地休憩，我亦有幸聆聽過那位偉大存在講道，使得自身發生蛻變，故而生長至今，隨後的歲月中，我亦接觸過少量人族，這些人族有善有惡，各不相同，但整體而言，人族是一個守序中立的種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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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意識在李純鈞心靈深處逸散。
“偉大存在？”
李純鈞目光重新透過洞玄，落到這株生命母樹身上。
可惜……
他見識太少，根本無法從這株古老的生命母樹身上看出什麼。
“對我來說，整個木靈帝國最大的財富就是我的子民，我希望他們能夠承載着我的生命，休養生息，繼續傳承下去，但對你們人族而言，我最貴重的，應該就是我本身……”
生命母樹嘆息着：“而我本身的力量在抵擋虛空風暴時已經消耗殆盡，完全是靠着對生命的不捨，和對子民的眷戀才堅持到現在，但，留給我的時間仍然不多了……”
李純鈞並不打算將自己寶貴的時間用在聽一個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草木之靈的嘮嘮叨叨上
他直奔主題：“那麼，你的交易是以你自身爲代價，換取我對木靈族傳承的庇護？”
“……”
生命母樹似乎被打斷了思路。
又或者是她的思路本身運轉就比較緩慢。
一時間沒有轉過來。
足有一個呼吸，她才重新傳遞來信息：“您可以這麼理解。”
“我可以答應給予他們庇護，給予他們生存的空間，不過也僅限於此，他們想要獲得額外的幫助就必須展現出自己的價值。”
李純鈞道。
“一處安全的生存之地，已經是我所能給予他們最後的幫助。”
生命母樹嘆息着迴應。
“除了你本身以外，我還想知道更多的信息。”
李純鈞道：“你們生活在怎樣的一片星空？另外，這片星空離你們生活的區域有多遠？周邊又存在着什麼樣的族羣？文明？”
“我想一想。”
生命母樹開始組織起語言。
足有十幾個呼吸時間，李純鈞都覺得這尊草木之靈是不是要睡着了時，屬於她的意識波動才重新泛起。
“在見識過那位人族的偉大後，我意識到，浩瀚星空無邊無際，遠比我們所瞭解要遼闊的多，我現在的生命形態，用你們人族的方式應該屬於第七階，而宇宙星空中，還有第八階，乃至第九階的存在。”
生命母樹緩緩描述着：“不過，那些八階、九階的存在，我只是在漫長生命中聽到一些傳聞，並未真正見識過，就連曾經接觸過的也不過神族、魔族這些可怕種族，他們或許只有五階，乃至六階的力量，卻能帶來極大的破壞。”
她的意識波動至此，似乎激起了一絲漣漪：“爲了躲避這些可怕種族，我們木靈帝國進行過六次大遷移，並且託庇於過兩個族羣，其中一個，是龍族，隨着龍族被神族擊敗，我們不得不再託庇於這片星域的霸主，仙神族。”
她補充一聲：“得益於我們族羣的特殊能力，兩個種族都接納了我們。”
宇宙星空中，弱小種族確實是在大族中夾縫求存。
這一點李純鈞並未感到意外。
“龍族、仙神族？”
龍族李純鈞聽說過，甚至還有很多支脈。
乃是信奉太古真龍。
實際上，他們的生命性質和他這位焱凰劍子有些類似。
擁有焱凰血脈的他，某種程度上也可以被視爲焱凰族。
只不過他最初本質屬於人族，再加上當修煉到一定程度後，生命形態千變萬化，人族的定義也不會非得侷限於人類形態。
只要具備人類靈魂、人族血脈，並且認可人族的文明模式，亦可自稱人族。
不過，這個仙神族……
不需要李純鈞詢問，生命母樹已經進行了解釋。
“仙神族和神族並不相同，行事風格不及神族霸道，甚至……據我所知，仙神族屬於人族分裂神族的一種手段，他們將更高明，類似於修行的方法傳授給了一些親近人族的流派，隨着這個流派漸漸壯大，他們脫離了神族，並對人族和人族文化有着極大好感，往往化作人形行事。”
生命母樹道：“這場星震，導致斗轉星移，我們所處的方位發生了極大變化，不慎跌落到了仙神族的禁區——葬魔之地，而這裡離我們原本生活的星空，相距極其遙遠。”
“這片星空如此空曠，就是那個所謂的仙神族專門用於埋葬心魔之地？”
“是。”
生命母樹迴應着：“同時，他們也是這一方大世界的霸主。”
“大世界？”
李純鈞有些詫異：“你是說，這是一方大世界？”
“對！一方正在蛻變，萬物勃發的大世界！”
生命母樹迴應着：“正是因爲這方大世界的‘成長’影響了周邊的空間佈局，這才導致這場不知會摧毀多少小千界的星震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