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道果
李純鈞靜靜消化這門煉虛之法。
相較於極盡毀滅和虛空之環，甚至包括太虛鯤鵬訣在內，這門極看中道體天賦的煉虛法，對現在的李純鈞來說，簡直是……
“有手就行。”
他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選極盡毀滅，他怕是得花上幾十年，乃至上百年才能將那門功法徹底參透。
當然了，對壽命達到十二萬九千六百年的煉虛來說，上百年時間都不過相當於人生中微不足道的千分之一。
也就是普通人認知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但架不住李純鈞對時間的認知和煉虛，乃至元嬰、元神們的認知都不一樣。
和極盡毀滅相比，破碎虛空很快就能上手。
尤其是這門功法直指虛空、毀滅本質，對幫助他參悟兩種法則玄妙也有很大好處。
此外，虛空風暴法相顯化難度低，波及範圍廣，簡直是羣傷神技。
哪怕這門功法最終也難以讓他在至聖階段站在最巔峰，但架不住性價比高。
“修極盡毀滅，可能幾十年後，我還在爲悟透功法發愁，或許再等幾十年，法相大成，憑藉我的底蘊，足以縱橫法相，乃至至聖境，但修破碎虛空……幾百年……我怕是已經有衝擊合道的希望了。”
既然如此，爲什麼不選擇升級最快的法門，等境界上去了，再以境界壓人？
看到李純鈞選擇的功法，琉玉有些意外。
但還是沒有說什麼。
“好了，接下來我該去衝一下宙光榜了。”
李純鈞道。
“宙光榜？”
琉玉一怔：“你還要去衝宙光榜？”
“不衝宙光榜，你有道器給我嗎？”
“當然。”
琉玉直接應了下來：“任何一位正式弟子，除了傳授功法外還可以得到量身打造一件道器的待遇！你身爲親傳弟子，待遇更高，量身打造的道器等級可以升至上等！”
“量身打造一件上等道器？”
驚喜來的就是這麼突然。
緊接着他馬上想到了什麼：“那如果我再衝宙光榜，是否還能再等到一件道器？而且由於我修行不到三十年，且一口氣衝上宙光榜榜一，得到上等道器，合情合理吧？”
“這……”
琉玉一時不知如何迴應。
“你就說我這種做法是否符合規矩。”
李純鈞直接道。
琉玉一番思索，點了點頭道：“符合。”
“那不就得了。”
李純鈞一步虛踏，直接來到宙光榜所在的山峰前。
琉玉則是用一種有些怪異的目光看着他。
理論上能成爲玄黃至尊正式弟子，乃至親傳弟子者，哪一個不都成煉虛了？
像李純鈞這種天心永恆法都修到第四層，閉着眼睛都能承載法則玄妙之人，卻死死在元神境界卡着的人……
她還真沒見過。
壓級也不是這樣壓的。
李純鈞將自己的神識之力朝宙光榜第一的陸九陽按去。
同時，他還能分神掃向身後代表着日耀榜和星輝榜的山峰。
這兩座山峰……
日耀榜第一又變成了離恨天。
他被打下榜一，居然沒有選擇晉升元神。
倒是星輝榜第一不再是餘蝶，而是變成了一個陌生的名字。
不過，星輝榜第一也好，日耀榜第一也罷，站在此刻李純鈞的位置上朝後望去，當真有種一覽衆山小的感覺。
這兩座山峰對現在的他來說都已經順利攀登，成爲了過去式。
不止這兩座山，眼前這座代表着宙光榜的山峰，也會很快被他踏過去。
他一邊磨滅着宙光榜第一人陸九陽的印記，一邊問了琉玉一聲：“既然有代表着元丹、元嬰、元神的星輝、日耀、宙光榜，那有沒有代表着煉虛、法相、至聖的其他榜單呢？”
他補充道：“那些站在最頂端的人物，立下這樣一份榜單不是件難事吧。”
“這種權威能夠得到無數人認可，並且可以獲得獎勵的榜單沒有了。”
琉玉如實道：“不過，一些算不上官方，威信不夠的小榜單倒是有不少，就是沒什麼獎勵。”
“真有？”
“對，但具體真實度需要自行判斷。”
琉玉道：“由於煉虛三個階段中，最核心、最關鍵的，便是法相境，所以，法相榜種類最多，熱度最高的，有三個，一個是仙盟法相榜、一個是法相數據榜，還有一個是至尊法相榜。”
說着，她又補充道：“這三個榜單中，仙盟法相榜偏向於仙盟中人，一些實力不差，但卻想要名氣的法相塞點錢就能上榜，不想上榜的，還會勒令其不得記錄他的名諱，法相數據榜也差不多，數據不嚴謹，裡面灌水很嚴重……”
李純鈞聽了，不禁無語。
還能這樣？
“能修成法相的，哪一個不都是位高權重的大人物，什麼機構敢隨意公開這些人的信息、能耐？尤其是能上榜的，再怎麼注水也得是法相中的佼佼者，得罪這些人的後果可不小。”
琉玉道：“因此，再權威的法相榜，在沒有足夠利益的情況下，也代表不了什麼，能上榜的或許不是弱者，但最頂尖的法相必然不會上榜。”
李純鈞聽了，也熄了打聽煉虛、法相、至聖三榜的意思。
他還以爲這些榜單能像玄黃三榜一樣，上榜者可得到上等道器、頂尖道器，乃至仙器材料、準仙器呢。
現在看來……
沒戲了。
片刻，李純鈞將目光轉向宙光榜。
由於此刻的他相較於元嬰境磨滅離恨天時期的神識、心靈之力強了一大截，一個小時下來，宙光榜第一人留下的神識印記已經被他磨滅大半了。
“還不來？”
再這樣下去，快一點的話，半個小時，陸九陽的神識印記就要被他全部磨滅了。
好在，似乎也意識到撐不下去了。
一道神念波動很快從裡面傳了出來。
驚怒中帶着叱喝：“你是何人！？若想上宙光榜第一，需得尋東皇陛下商議，怎可如此不懂規矩！？”
李純鈞看了一眼身旁的琉玉：“瞧瞧宙光榜現在都成什麼模樣了。”
琉玉則是有些無奈。
她只是一個器靈。
一個按規矩行事的器靈。
只要對方所作所爲在規則範圍內，她也無力改變什麼。
“宙光榜第一，能者居之，有問題？”
李純鈞道。
這番話說出來，直接將陸九陽整不會了。
有能者居之？
不是有權者居之嗎？
好一會兒，陸九陽才怒斥一聲：“哪來的愣頭青！你師尊是誰？讓你師尊來和我身後的人對話！到時候再看看，你有沒有資格登上宙光榜！”
“應戰吧！”
李純鈞不再多言：“不應戰，半個小時後你的名字也會被我磨滅。”
“放肆！”
陸九陽神識波動變得凌厲：“你這是想要打破我們宙光榜上數千家勢力共同制訂的規矩！？你可知道，這會有什麼後果！？”
李純鈞不再說話。
宙光榜的事他早就聽說了，數千家勢力甚至想聯合起來壟斷宙光榜排名，依附在玄黃榜上吸血。
這種狀況，已經持續上萬年了。
要不是玄黃至尊留下來的東西夠多，底蘊夠渾厚，玄黃榜早就被他們吸乾了。
他沒打算主動改變什麼。
現在的他，相較於數千背後至少都站着煉虛的勢力來，尚弱了一些。
但既然他遇上了，那就不會將該屬於他的東西拱手讓人。
似乎是感受到了李純鈞的決心，陸九陽冷哼一聲：“真是膽大包天！我倒要看看，你是哪家弟子，敢做出這種不知死活之事！”
言罷，他直接離開了。
李純鈞亦是將目光轉向琉玉：“將玄黃至尊留下來的道器交給這種人，你這個器靈，不稱職。”
“我已經儘可能降低獎勵了，像原本宙光榜第一，極其優異者甚至可以獲得玄黃道果，現在，最多也就拿出上等道器了。”
琉玉道：“我也不能違背至尊立下的標準。”
“玄黃道果？”
李純鈞心中一動。
這……
似乎是參悟法則的絕佳之物。
別說元神了，就連對煉虛、法相、至聖來，都有着極其顯著的效果。
因爲，這種道果指向的並非法則，而是大道！
換句話說，至聖服用，甚至能夠極小幅度的增加其合道的機率。
這樣一枚道果的價值，怕是比得上一件上等道器。
“玄黃道果是隻有修行造化、生命的修行者才能服用，還是對所有人生效？”
李純鈞問了一聲。
“玄黃玄黃，乃是玄黃至尊當年爲了修行親手栽種於玄黃浩土中，自然是對造化和生命大道生效了。”
琉玉說到這，卻是心中一動：“仙盟入主玄黃大世界時，利用神族、魔族、萬化族將玄黃浩土從我手上奪了過去，但這些東西，本該是屬於玄黃一脈的資產，甚至，身爲親傳弟子的你，每一熟，都有分得一顆的權利，你眼下未成煉虛，何不去一趟玄黃浩土，將這一次的道果都摘來？”
“仙盟將玄黃浩土從你手上奪過去了？不是說……”
李純鈞聽得琉玉所言，有些意外。
他一直以爲玄黃浩土原本在神族、魔族、萬化族等族羣手上，是仙盟幫着玄黃大世界奪來了……
“呵，很多異族，之所以一直存在，並不是人族沒有能力將其剿滅，而是其擁有其存在的價值。”
琉玉不屑道。
李純鈞聽罷，沒有再回話。
“玄黃道果離三百六十年一熟還有十餘年，但我玄黃一脈有秘法，可提前十幾二十年將其催熟。”
琉玉看着李純鈞，眼中炯炯有神：“就看你敢不敢去將這些道果盡數摘來，一網打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