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萬道,龍吟陣陣,九彩神光化作通天大道從原始帝城內延伸到無盡的遠方。
大道之上,九條黃金神龍搖擺着身軀,拉着一口生機盎然的古棺,朝着葬域的方向飛去。
在原始帝城內留下一道仙王神念等待石昊之後,李執就決定離開原始古界了。
完美世界之行,和他預期中的不太一樣。
原本他來到這片時空是爲了積累無上道行,同時實踐他的天地人神鬼五仙共聚大羅仙的成帝之路。
可是隨着人體秘境法體系修出來的道果以不合常理的速度開始暴漲之後,李執就知道,他原本的計劃無法實現了。
彷彿有大因果之力在催促着他儘快離開這片時空似得。
回想後世的葉凡和狠人大帝,曾數次降臨這片時空想要和荒天帝進行商議溝通對付詭異一族的計劃,卻無法成功。
李執就隱隱明悟,荒天帝成長的這段歲月,似乎已經被他隔絕在正常的時光長河之外。
說不定,成帝后的荒天帝正在暗中看着他。
甚至稍微的撥動了一下命運的琴絃,爲他在人體秘境法體系下的修行插上了騰飛的翅膀。
否則,無法解釋,李執爲何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修爲暴漲到仙王巨頭層次。
融合祖龍英靈,解救鎧甲器靈,統統不是他道行暴漲的根本原因。
如果簡單的融合更加強大的仙王道果,就能讓仙王的實力在短時間內暴漲,諸天萬界之內,仙王巨頭的數量也不會如此稀少了。
按照正常的古史發展,荒天帝在成帝之後,就曾逆流歲月回到石村去重溫過在石村的幸福生活。
雖然以李執的道行還看到時光長河之外的因果,但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不正常的修行進步速度,卻讓他隱隱感到了不妙。
大因果之力,雖然放開了對他的鎮壓,可是也影響着他的一舉一動。
因此,李執只能加快找回祖龍的步伐了。
仙王出行,聲勢浩蕩。
當李執乘坐九龍拉棺離開了原始帝城時,異域的不朽之王就感知到了他的存在。
尤其是準備從三千道州邊荒進攻九天十地的安瀾和俞陀,全都看到了李執出行時的動靜。
“好陌生的氣息,那座城內何時又有仙王駐守了?”安瀾通過神念和俞陀進行交流。
“此前,無終和六道的法身突然在大赤天邊荒出現,是否和他有關?”俞陀直接推算了起來。
“此人的氣息如此的強大,難道是提前從界海歸來的老不死?”安瀾說道。
“很有可能。自帝落歲月以來,原始古界誕生的仙王數量不在少數。當年我等僅僅擊殺了一些停留在古界內的仙王罷了。並非是將那一界誕生出的所有仙王都斬殺。”俞陀說道。
當年異域的不朽之王戰勝了原始古界的仙王之後,異域的大軍曾將九天十地內的生靈全部擊殺。
同時也發現了不少特別的地方,全都是通往界海的門戶和座標。
異域的不朽之王雖然強大,但是並非沒有腦子。
和界海中的仙王結怨,是非常不理智的選擇。
一旦暴露了異域的座標,界海中的仙王恐怕會將異域當成歸來的跳板。
到那時,異域將會承受難以想象的代價。
界海中的仙王強者,可不是普通的生靈,心性異變的仙王不在少數。
“原始古界之內,果然埋藏了天大的秘密,此番一定要掀開隱秘的真相。”安瀾自信的說道。
爲了尋找開啓起源古器的鑰匙,爲了能夠看到破王成帝的機會,異域的不朽之王,其實比仙域的仙王更加的瘋狂和肆無忌憚。
因爲出身決定了他們的行爲邏輯。
起源古器雖然造就了異域的不朽之王,但也成爲了壓在他們心頭的一根刺。
不同於通過沉睡來修行的葬士,異域生靈的成長其實和其他世界內的生靈一樣。
可是蟄伏在本源深處的黑暗氣息,卻讓他們與諸天萬界的仙王有些格格不入。
幾乎每一個異域的不朽之王心底都隱藏着一個大恐怖。
起源古器,既然能夠成就他們,那自然也能剝奪他們的成就。能夠修煉到不朽之王層次的生靈,豈會對自己的命運自己無法徹底掌控感到高興。
費盡心思的想要開啓起源古器,未嘗沒有探究他們自身起源的意思。
能夠成爲不朽之王的生靈,自然有他們自己的追求,而不是永遠的受到起源古器的挾制。
看似是和仙王等同的不死不滅的無上存在,實則他們的生死根本就由不得他們自己來控制。
正因爲這種身爲“異類”的隱晦思想,才造就了異域如今的生活方式。
對於兩位不朽之王的真實想法,李執可一點都不清楚。
如今的他,直接跨越了邊荒的神藥山脈和天獸森林,進入了葬域之內。
葬域的天地並不排斥他的到來。
因爲有一條葬脈和邊荒相連,讓葬域的天地萬道法則已經融合到了邊荒之地。
而且李執修行的乃是人體秘境法,根本不受天地大環境變遷的影響。
不過,在進入靜謐的葬域之後,浩蕩的仙王巨頭氣息,還是驚動了葬域內的葬王。
葬域之內,雖然有濃郁的長生物質,但也充斥着一股死氣,讓葬域的天地不適合普通生靈的成長。
進入葬域之後,李執就感覺進入了一片浩瀚的墳界。
到處都是大墳,而且那些大墳的氣息迥異,有些神聖,有些兇厲,有些平平無奇。
“不知道友駕臨我葬域有何見教。”很快,一片神聖仙土之內,一座晶瑩如玉的大墳裂開了一道縫隙,一位葬王從墳中走了出來。
“貧道李執,見過道友。”聽到葬王的聲音之後,李執就從生命神棺內走了出來。
“道友的座駕,倒是和我葬士的居所有些相似之處。”那位葬王身上沒有一絲的死氣,反而有濃郁的仙靈之氣,將他襯托的格外神聖。
正常情況下,仙域的仙王是不會用棺槨當做座駕的。
而李執用九條黃金神龍拉的棺槨,明顯不是匆匆祭煉而成的東西,反而有種無數歲月相伴在他身旁的氣息,和葬士的棺槨類似。
“世間生命起源於三世銅棺,貧道將座駕祭煉成三世銅棺的樣子,不過是討個好彩頭罷了。”李執接受了那位葬王的邀請,來到了一片仙樹林中。
葬王親自爲李執倒了一杯清茶,然後就問道:“道友此言何解?”
“不可說。”李執微微搖頭。
這諸天萬界的誕生,乃是病者死後將骨灰葬在三世銅棺之內並埋藏在高原之後,才真正誕生的。
在病者之前,根本就沒有諸天萬界的概念。
甚至他所走過的路就是輪迴路。
他所栽種的花草都變成了終極進化形態,他所用過的器物,都是無上的至寶。
但是,古史的真相過於駭人,背後承載的因果大到無邊,讓李執無法開口將真相告知他人。
不過,用棺槨作爲座駕,直接拉近了他和葬王之間的關係。
讓兩者沒有產生任何的衝突。
不到萬不得已,一般情況下仙王級別的生靈是不會輕易的和另外一位仙王層次的生靈產生衝突的。
葬士並非好戰的種族,一般情況下不會參與到世間的各種紛爭之中。
當李執向那位葬王詢問起關於祖龍屍骸的事情之後,那位葬王忽然變臉。
“道友這是要挑釁我們葬士一族嗎?”葬王冷冷的衝着李執說道。
“此話何意,貧道不過是詢問祖龍屍骸的下落罷了,道友爲何對貧道有如此大的敵意?”李執眼中充滿了疑惑,根本就不知道,爲何對方會突然翻臉。
“覬覦祖龍屍骸者,殺無赦。”
葬王說完之後,就悍然對李執出手了。
恐怖的掌力,帶着天地寂滅輪迴之力,朝着李執拍去。
“道友這是何意,貧道並無敵意。”李執擡手擋住了那位葬王的攻擊,同時開口說道。
“霍、卓兩位道友助我。”眼看李執的實力超乎想象那位葬王朝着葬域深處喊道。
剎那間,就有兩道強大無比的氣息從葬域深處飛出,似乎要聯手應對李執似得。
“諸位道友還請罷手,否則別怪貧道不客氣了。”李執見此,瞬間釋放出了仙王巨頭的氣息。
可惜,三位葬王並不聽勸,似乎李執談及祖龍屍骸,觸碰到了葬士的逆鱗。
“轟!”
剎那間,雙方就戰成一團,三位葬王似乎沒有任何留手的意思,讓李執一陣惱火。
然後,他就施展出巨頭手段,和三位葬王激戰了起來。
“滅世磨盤,鎮!”
百招過後,李執身上忽然爆發出了陰陽生死二氣,瞬間掠奪了葬域無數生機和死氣,化作了通天磨盤,朝着三位葬王鎮壓而去。
恐怖的壓力,讓三位葬王臉色驟變,從磨盤上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死亡威脅。
“嗡!”
恐怖的大道法則從滅世磨盤上散發出來,化作秩序神鏈將三位葬王鎮壓了。
如此恐怖的戰力,讓那三位葬王難以置信。
“你是堪比葬主的無上仙王巨頭?”失去了活動能力的三位葬王總算不再對李執喊打喊殺。
“三位道友,現在可以正常交流了吧。”李執並沒有擊殺對方的意思。
“以道友的實力應該不需要藉助祖龍屍骸修行?”葬王說道。
“你們口中的祖龍屍骸,其實是貧道的一具分身,如今貧道需要將他收回來。”說話的同時,李執的化龍秘境就散發出純正的祖龍氣息。
“什麼?祖龍竟然只是前輩的一具分身?”三位葬王徹底震驚了。
在這一刻,他們想起了將自己肢解成六份,分別封印在六株不死藥內的賣假藥的。
將李執也當成了那種爲了破王成帝而另闢蹊徑的超級老古董。
“現在三位道友可以告知貧道,爲何提及祖龍屍骸,讓三位道友如此忌諱,甚至不惜瞬間和貧道翻臉。”李執詢問道。
“祖龍屍骸,唉……”三位葬王的神色忽然變得暗淡起來。
而後,李執就從他們口中得知了祖龍屍骸的真正下落。
“什麼,祖龍屍骸被葬主扔到了界海之內?甚至有可能沉入了界海海底?”李執意外的說道。
“不瞞道友,當年我等將祖龍屍骸帶到葬地,是希望他能夠再次誕生神魂,從而爲葬域增加一個強大的葬王。可是萬萬沒想到,祖龍的屍骸被我葬域的起源古器照射之後,竟然生出了恐怖的意識,要將葬域內的所有葬王給血祭了。”
“當年主持祖龍屍骸化葬士的兩位道友因此遭劫,如果不是葬主感受到了葬域出現了生死危機,及時現身將剛剛誕生恐怖意識的祖龍屍骸鎮壓,並抹去了他內的所有意識,恐怕我葬域早已不復存在。”
“爲了防止祖龍屍骸再次發生屍變,葬主親自出手,將祖龍屍骸封印在了一個陶罐之內,而後動用無上大神通,將那個陶罐扔到了界海深處,直到陶罐被界海吞噬沉入海底纔算完事。”
三位葬王的消息,簡直讓李執不知如何是好。
“此前多有得罪,還望三位道友見諒。”李執滿心複雜的解開了三位葬王身上的封印,然後向他們誠摯的表達的歉意。
“不知三位道友是否知曉,葬主將封印祖龍屍骸的陶罐扔到了界海何處?”最後李執問道。
“具體扔到了何處,除了葬主之外無人知曉。葬主的道行不是我等能夠望其項背的。而且界海內的規則多變,葬主能夠到達的地方,我等卻不一定能夠到達。”葬王說道。
“多謝三位道友告知貧道真相。”隨後,李執就告辭了。
當他乘坐九龍拉棺離開之後,三位葬王的神色非常的凝重。
“要不要將此事通知葬主?”
“再等等看吧。雖然這位李道友沒有說謊,可是我總覺得他身上有一些違和之處。”
“霍道友,你是看出什麼了?”
“沒有,但是他給我的感覺非常的奇怪,明明就在我等面前,卻彷彿不屬於這片古史似得。”
“原來不是我一個人有這種感覺啊。”
“是啊,這位李道友的來歷恐怕不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