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蘭花開正盛,只因四面八方的熱氣而垂頭,蟬兒們三五成羣在其之上唱着無序之歌,大張旗鼓的向你宣告它們的存在又讓你懊惱“只聞其聲,不見其形。”
南啓茹一身白裙的聖潔和這玉蘭花如出一轍,她安靜的佇立,望着遠處遼闊的操場上的小姑娘穿着自己爲她定製的淡粉色公主裙和身邊隨意一身黑的男生漫步。
有那麼一瞬,小女孩兒手腕上的鳶尾花晃了她的眼。
“聽說修詞把搞她的女生逼轉學了,教導主任今天要在升旗儀式上給那個女生處分呢。”李歆柔在班外同王夢伊起勁的嘮着,這個話題比手裡冒着熱氣的豆漿更加讓她覺得津津有味。
“小瞧她嘍,蘇婉寧這種女生平時發發瘋也就當個樂子,上不了檯面。”王夢伊被豆漿燙了嘴,罵了句髒話轉身把豆漿扔進垃圾桶。
修詞向張嶺請了假沒有參加升旗儀式,蘇婉寧大概率不會當衆道歉,她也沒心情聽主任對此事的長篇大論和身邊人咄咄不休的盤問。
修詞坐在藤椅上看書,手邊的白茶散發出嫋嫋的清香,在陽光下分外清晰。懂在陽臺上研究它的新玩具,撒歡奔跑時將快樂灑滿了所及之處。
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安詳的氣氛。
“喂,啓茹姐?”
“阿詞,蘇家已經辦完那個女生的退學手續了,放心回學校吧。”聽着南啓茹有分量的話,修詞最後的遲疑有了解答,她長舒一口氣。
“啓茹姐,這件事本不該牽扯到你,你卻幫我收場收的這麼幹淨,憑我現在的本事這個人情很難還了但我不會忘記,真的很感謝你。”
“你把我當姐姐,你的忙我自然是要幫的,這對我來說是順手的事你不必有太大的壓力。”
“那等到週末你來我家吃燒烤吧,我的手藝很不錯的。”南啓茹輕笑一聲答應下來,這個約她是拒絕不了的,即便沒有這頓燒烤修詞也會用別的東西答謝她,她寧願是修詞親手做的燒烤。
風言風語變得小聲,社團匯演登上輿論成爲熱門話題。
馬上就到了熄燈的時候,女寢樓依舊聊得熱火朝天。賀嫺敷着面膜問聞瀟瀟:“瀟瀟,你們拉丁舞社真讓你們跟自己的舞伴跳啊?”
聞瀟瀟擦着臉上的水有些無奈的回道:“可不嗎,不僅如此老安還讓我和周星陽壓軸出場,到現在我倆還沒排練好呢。”
賀嫺翻身坐起,臉上的面膜差點掉,“雙人舞想想就刺激,有沒有撫摸轉圈託舉什麼的,我看人家網上拍的可曖昧了。”說着又湊近了些問:“你跟那個周星陽真沒點兒什麼?他長得也不差啊。”
修詞看見聞瀟瀟欲言又止的模樣嘴裡的一口牛奶差點兒沒噴出來。她把那口不上不下的牛奶費勁嚥下去後說:“不是吧瀟瀟,你們倆真有事兒啊。”說完就拿着牛奶瓶抵着聞瀟瀟的肩膀一副“我勸你從實招來”的模樣。
結局就是兩人一路打鬧到牀上,直到熄燈鈴落下,一切歸於平靜,在各自的世界做着獨一無二的夢。
差勁的睡眠重蹈覆轍,早讀背書的修詞揹着揹着就撐不住要睡去。季蕩看着她託着臉,五官擠在一起的滑稽模樣忍俊不禁。季蕩沒能把她拍醒,乾脆拿本書支在她面前給她打掩護。季蕩看着越來越近的老師,內心經過一番掙扎後開始揪修詞的耳朵。
修詞捂着耳朵一臉哀怨說出了句:“寧惹醉漢不惹睡漢不懂嗎?”聲音透着脾氣,周圍嘈雜的聲音漸漸消去,修詞覺得背後一陣發涼,一扭頭果不其然的和那張“和藹可親”的臉龐來了個面對面。
剩下的半節課修詞在班門外站着度過,睏意飛走了大半兒,背書任務完成後一擡頭就看見了剛到校的傅秉承。修詞尷尬的不知道該以什麼身份和他打招呼就對他笑了笑。傅秉承單肩揹着包,一隻手插兜不急不緩的上着樓梯,越過牆角看見女孩無邪的笑容,點頭致意,進班前像是想起來什麼又朝着女孩走去從包裡拿出了盒小蛋糕,小熊頭的包裝盒分外可愛。
“嚐嚐味道怎麼樣。”說完就回班了。
早讀下課她得以回班,季蕩看着她手裡多出來的東西打趣問:“你這是出去罰站還是去享福啊。”
修詞回了個鬼臉,“仙人啊,小弟非常感謝您大義凜然的叫醒我,但是下次咱能不能換個稍微溫柔點的方式?”
季蕩從她昨天修訂的錯題中擡頭,十分無奈,“也不知道是誰睡的跟頭豬一樣拍了五分鐘都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