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晴沒有替紅辰打牌,倒是中間阮浩出去接電話讓吳晴替他玩了幾把。也不知道是撞了什麼邪了,吳晴一連贏了五把牌,只有一把自摸,其餘四把都是馮強點上去的。
第六把牌沒打完阮浩就回來了,見盒子裡的籌碼明顯多了,他心情大好,走過去看吳晴的牌擺的亂糟糟的,實在是看不明白。
馮強是阮浩的上家,他扔出一張‘三萬’,吳晴尷尬的望了他一眼,又回頭看一眼阮浩。
阮浩沒明白是什麼意思,說道:“抓牌呀,你玩完這把的。”
吳晴輕輕的把牌推倒,快速的整理一下牌型:“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吳晴起身把位置讓給了阮浩。
這種打法他們算賬都比吳晴快,六十四番已經是他們尚京打法中最大的番數了,六十四乘三,光是這一把牌馮強輸了一百九十二萬。
他們通常自己玩有個三五十萬一局麻將就打下來了,遇上吳晴百十來萬可能一把牌都不夠。馮強倒沒說什麼,臉上表情都沒有變化,抓過籌碼盒子捻了兩個代表百萬的就扔了過去。
阮浩數出八個代表一萬的小籌碼推給他,吳晴知道這麼一會兒的工夫肯定讓馮強虧了很多錢。但虧了多少她不知道,於是她摸起一個小籌碼,問了一嘴:“這到底代表多少錢?”
“一塊。”他們四個異口同聲的,都知道她不打超過一塊錢的麻將,所以都不說實話。
“噢,才一塊。”吳晴拍了拍馮強:“我替你打。”
“不用,你替辰少打吧。”馮強當然希望吳晴替她打,但現在紅辰就在這桌上,加上因爲那十萬塊錢吳晴答應替他打麻將的事,他不能讓紅辰覺得他在威脅吳晴啊。
“真不用?機會就一次,以後再找我我可不替你了。”吳晴是好心想幫他把輸的錢贏回來,哪怕是讓紅辰虧,也不想讓他虧。他畢竟是幫了自己一回,回過頭來反而算計了他的錢,吳晴有點過意不去。
“沒關係。”馮強也只能是咬牙說着‘沒關係’,要是沒人知曉的情況下他可以讓吳晴替他賭一局過癮的,但事情放到明面上,他就不能那麼做了。
總有比錢更重要的東西,比如形象。形象這東西有人在乎就有人不在乎,宗雲飛趕緊搶着說:“來來來,你替我打。”
吳晴還真是挺不客氣的,直接過去接替了宗雲飛,阮浩看一眼馮強:“怎麼她一坐下我就害怕?”
“她幫你贏了那麼多,你還怕什麼呀?夠你支應一會兒的了。”馮強看看他的籌碼,全是他贊助的啊。
麻將機剛把牌送到他們面前,他們都還在挪動麻將的位置,只聽‘啪’的一聲吳晴把牌推倒了。
好清脆的一聲響,他們四個都驚愕莫名的看向吳晴。
“天和?”馮強不敢相信還有這種情況,這可是麻將機發的牌,不是人工碼的,沒有作弊的可能,這裡的麻將機是可靠的。
“我是莊!”阮浩是莊家,天和也輪不到別人。
“玩明牌嗎?你這是在欺負我們的智商啊。”紅辰就沒好意思說你替宗雲飛散財也不能散這麼明顯啊。
‘咔’吳晴把牌又立了起來:“記住了嗎?”
“記啥?”
“啊?我沒看牌啊。”
“有倆九餅。”
吳晴撇撇嘴,這幫廢物。她氣定神閒的說:“記住麻將起牌什麼樣就什麼樣,不要動,一定要練成快速記憶,記住每一張牌的位置以及牌再亂心裡都要清楚牌型,你們用手擺牌的時間足夠我記住這副牌了。”
“拉倒吧,擺利索的我還看不明白呢。”阮浩可沒信心那麼短的時間裡記住牌,反正隨時可以看一眼,記它幹什麼?擺整齊點有什麼不好?
“是智商有問題嗎?”宗雲飛瞪了阮浩一眼:“看不出來她在教咱們嗎?別亂說話。”
吳晴淡淡一笑,指着阮浩的麻將牌:“餅、條、萬,從左到右從小到大的順序,對不對?”
“對啊,都是這麼擺的吧?”阮浩的擺法很中規中矩,的確大多數人都是這麼擺的。
“不都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習慣,細微處都有差異。”吳晴指着馮強的牌說:“他把成型不動的牌集中到左面,他抓起一張牌剛好湊成一個副子就會把三張牌轉移到最左面。他還有個致命的壞習慣,他的左手經常扶着牌面,他的食指恰好就放在左面成型牌的最後一張上,也就是說你只要看他右面還有幾張牌就知道他是不是上聽了。”
“我有嗎?”馮強說着看向自己的手,果然左手捂着六張牌。宗雲飛過去把那六張牌扒倒,果然是兩套副子。
吳晴沒有理會他們的唏噓聲,她繼續看着阮浩說:“你打上三五張牌,我就能大致瞭解你的牌型,只要看你抓起的牌放到什麼位置上,從什麼位置上打出牌,上下就猜個八-九不離十了,就是你的擺牌習慣出了你。”
一個大風圈打下來,他們基本持平了。吳晴不想贏他們的錢,也不想輸,只是一邊打一邊給他們講解,每局結束之後她會說出她猜到的馮強和阮浩的牌大致什麼樣,準確率高達百分之八十。
他們都在努力的改變自己的習慣,但習慣啊真的就是一種勢力,不是那麼好克服的,不經意間就又不知不覺按老習慣來了。
“辰少有什麼習慣,你怎麼不說?”馮強終於發現吳晴只拿他和阮浩做例子。
“我哪有閒心觀察他?我愛的是你們。”吳晴纔不會把他的弱點說給別人聽,要知道麻將是最能暴露一個人品性的東西。
馮強做生意也是對那些穩固的、已經步上正軌的項目嚴防死守,只要保持住就好,他不指望老項目有什麼突破,不給他惹亂子就好,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放在新項目上。
阮浩則是中規中矩,不像幹事業,每天都像打工族一樣,覺得自己上班就是個工作而已。好像經營公司不是自己的事,就是做給老爸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