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撓撓頭,嘿嘿的傻笑起來:“我哪有媳婦?窮得褲子都穿不上,誰家姑娘給咱啊?”
“那是沒碰上有福的,誰要是嫁給你這輩子算是享福了。”
小夥子人窮但心眼不壞,心眼也不少,鬼精鬼靈的特別會察顏觀色。剛纔被他們給圍上弄得他太緊張了,又突然被抓進了車裡他更是害怕的腿都悄悄的發抖。
現在他不那麼緊張了,如果這些人有歹意,現在也該露出真面目了。他隨便整句話跟大隊長扯皮,他並沒有不耐煩,說話的語氣還十分的友善。
雖然他話說的有點誇張,但這語氣就透露出一個信息。那就是他今天不一定是走黴運,相反有可能是走好運。
他也想不出他能走什麼好運,但是一個城管大隊長沒必要跟他開玩笑,更沒必要奉承他。而且抓人的話,城管貌似也沒權力抓人。
最關鍵的是自己沒幹過什麼壞良心的事,充其量就是烤冷麪用的雞蛋,他都特意去批些個頭小的。
“烤冷麪隨便吃算是有福的話,那跟着我真是享福了。”小夥子尷尬的笑着,跟他能享什麼福?
他倒有一顆真心,只是沒人稀罕啊,沒房沒車沒存款,你說你有顆熱乎乎的心?呵呵,那還真不如有一盒熱乎乎的烤冷麪。
徐大隊長哈哈大笑起來,拍了拍那小夥子的肩膀:“兄弟,以後你飛黃騰達了,可千萬別忘了,是我帶着你去見貴人的。”
“我怎麼可能飛黃騰達?”那小夥子真的笑了,這玩笑開的,沒聽過這麼冷的笑話。“飛黃騰達也是您,您工作乾的這麼好,早晚升官。我一個烤冷麪的,烤的再好就多兩盒到頭了,我還能開連鎖店是咋的?”
貴人?咱這窮命鬼能見啥貴人?哪路貴人跟烤冷麪的打交道?
“兄弟,你說你出攤也有兩年多了,我沒難爲過你吧?”
“那沒有,絕對沒有。”那小夥子心裡嘟囔着‘我排的明明是6號,你硬給你小姨子的親戚拿去了,說前十號都得加錢,愣給我塞個2號,這件事要不算難爲的話,就沒有了。’。
“我就看你投緣,一直都拿你當自己兄弟似的。我這可不是巴結你啊,我說的是真心話,你要願意以後我們就跟親兄弟一樣,怎麼樣?老弟。”
‘尼瑪,你這是跟我商量呢嗎?你這老弟都叫上了,我要是不給你臉不就等於打自己臉嗎?以後我還能在小吃街上混了嗎?’
“徐哥,你說啥呢?這麼說不就遠了嗎?咱一直都是好兄弟嘛。”
“你看,那你還叫我徐哥?”
‘尼瑪個叉的,徐哥我還是現巴結的,以前當面都叫你徐隊長,背後淨叫老徐了。’
“大哥,咱哥倆沒說的。”小夥子一個頭冒出三個頭的霧水,自己都覺得自己招笑,說的好像自己是個人物似的。
進城這一路大概一個小時,短短的幾分鐘時間那小夥子和徐大隊長就變成了親兄弟了。雖然小夥子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但他能肯定一點就是這趟進城對他來說絕對是有好處的。
也許是有大的利益,也許是有好的機會。他心裡暗暗的盤算着,哪條都不太可能啊。難道自己有什麼海外的富豪親戚?自己家祖宗十八代都清清楚楚,沒一個流浪在外的啊。
難道哪個千金小姐相中自己了?這年頭就算有不拜金的好姑娘,那也不能那麼巧就趕上這姑娘眼瞎吧?
按說咱這小模樣是挺帥氣的,五官絕對端正,論顏值咱誰也不懼。關鍵是高富帥,這仨字,咱前倆字都不沾邊。
一米七不到的個頭,窮得勉強能餬口,要不是老孃體弱多病或許還能寬裕點,光剩下個帥了,有屁用?
小夥子正胡思亂想中,車子緩緩的停下了。他向外一看,只看到很高級的旋轉玻璃門,兩邊還站着兩個保安。
“到了,下車。”老徐推着小夥子下了車,小夥子下車之後擡頭往上看,好高的大樓,他由於離門口太近了,連招牌也沒看着。
“這什麼地方啊?”小夥子幾乎是沒進過城的,沒見過這麼輝煌氣派的地方。
“飯店。”老徐摟着小夥子勾肩搭背的就要往裡走。
小夥子身體僵硬,頭皮發麻,我的個天哪,這麼大的飯店?這一頓飯得多少錢?少說也得好幾大百吧?
“等等,大哥,那個,我”不說也得說,這吃完飯要是沒錢給,人家能讓你走嗎?“我今天的生意還沒開張呢,我”
“你那破生意就別想了。”
“不是,不是,我沒帶錢啊。”小夥子急了,他從褲兜裡掏出一個錢包,錢包很舊,邊緣都磨得發白掉皮了。
他打開拉鍊:“就這點,咱找個小點的飯店吧。”
“今天不用你錢。”
“大哥,你的錢也是錢啊,這哪是咱小老百姓來吃飯的地方,我可不去,我買個煎餅就湊和了。”
“放心吧,你就放開肚皮造,可夠吃。”
小夥子被徐大隊長生拉硬拽的給扯進了門,門口的保安伸手攔了一下:“對不起,先生,您這身着裝是不能進去的。”
徐大隊長見保安不讓那個小夥子進門,他怒氣沖天的衝保安吼道:“你少狗眼看人低,你知道我兄弟是什麼人嗎?你知道今天是誰請我兄弟嗎?他着裝怎麼地?哪兒不合格?”
“對不起,對不起先生,他的鞋不夠潔淨,褲子太皺了,衣服”
“快請進!”大堂經理顛顛兒的跑了出來,點頭哈腰的請他們進去。
“哼,你的狗眼給我擦亮點,以後看着我兄弟先敬禮,不然我投拆你-媽了個巴子的。”徐大隊長指着保安罵罵咧咧的。
大堂經理一個勁的賠不是,他才摟着那小夥子走進了玻璃門。那小夥子一進門就覺得眼睛不夠用了,這簡直比電視劇裡的還漂亮啊。
這大廳也太大了,一桌都沒有,這麼大的地方空着,真浪費,這寸土寸金的地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