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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歌率人循跡闖進這片森林時,天已漸漸蒙亮。
在這之前,她並不是沒有想到過宮凝歡會出手劫走宮止月,但她沒想到宮凝歡這回這麼按耐不住,才上路沒多久她便出手了,正因此,夕歌無法坐視不管,只能選擇追擊。
簇簇的火把在林中亮起,許是人多勢衆,又或許是天快亮的緣故,他們這一路上並沒有碰上什麼野獸。
爲求效率,夕歌和隊伍分開找人,她漸漸地嗅到了生火的熱源帶,循着那方向找去,沒過多久,夕歌便找到了人。
只是,當時那場景,卻讓夕歌多多少少有些怔住。
被換上素衣的宮止月臉上還蒙着面紗,原本精緻的髮髻此時也凌亂一片,她神色疲憊地靠在樹邊,目光幽幽地盯着昏倒在快要熄滅的火堆旁邊的宮凝歡,而宮凝歡的身旁則是南顧那個小傢伙。
而令夕歌感到頗爲訝異的是,宮止月好不容易逮着宮凝歡不省人事的時刻,竟然沒有出手……
很快,宮止月聽到動靜,終於輕輕地眨了下眸,擡起了雙眼朝夕歌看過去,還是沒說話。
夕歌皺起眉,沒管宮止月如何,徑自走到火堆一旁,給宮凝歡把了下脈,發現她是中了攝神術,當即攙扶起來她,施法往她後背輕點幾個穴位將其解開。
不多時,宮凝歡微微蹙着眉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視線朦朧地看到了近在眼前的夕歌,昏過去之前的記憶也一點點復甦過來,她想到了什麼,冷不丁一個激靈咬着牙抓着夕歌的手撐起身體,四望了一番,卻只看到昏睡在一旁的南顧,還有靠在樹邊盯着她看的宮止月。
南爵不見了。
宮凝歡慢慢喘了口氣,調整了下呼吸,開口問宮止月:“南爵人呢?”
宮止月難得沒有嗆聲,但語氣卻是陰惻惻地:“走了。”
“什麼時候?”
宮止月冷笑一聲,“你還是先關心關心你那位小夫君是死是活吧。”
她這麼一說,宮凝歡便以爲是南爵又對南顧下了什麼毒手,把南顧攙扶起來仔細打量了一番,又不忘扒開他身上的衣裳,看到他胸口的牙印還在,並且烙印得更深了,泛着淡淡的黑色。
宮凝歡蹙起眉看了面前的夕歌一眼,夕歌嘆了口氣,憑空取出一瓶藥給她,宮凝歡說了聲“謝了”,便把藥給南顧嘴裡餵了進去。
“你們又碰上那個南爵了?”夕歌開口問道。
宮凝歡輕輕點頭,心中還有些煩躁,她看不懂南爵這個人,也猜不透他這麼三番兩次的意欲何在。
最重要的是,她拿這個人無可奈何。
夕歌面色微沉,看着她道:“出發時,宮司城讓我轉告你,離這個人遠點,他大概是天上那邊的。”
宮凝歡眉頭皺得更緊了,“不是四界當中的?”
夕歌輕輕搖了頭。
其實若是天上那邊的人也沒什麼可懼的,怕只怕……
宮凝歡正想着,忽然感覺靠在她手臂間的小卷毛腦袋拱動了一下,宮凝歡低頭下去,看到南顧小手胡亂攥着她的衣衫,迷迷瞪瞪地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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