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櫻不再言語,過了好半天,看孟妃情緒稍稍平靜一點兒後,道:“德兒妹妹,林淑妃搬走了,是不是可以把孩子們接到永慶宮來住,也好有個照應。”
“如果姐姐覺得這樣好的話,我去跟皇上說。”孟妃道。
“我正有此意,我去說,他不一定答應,但是你去說,他就一定會給你這個面子。”墨櫻笑道,她提前打算,如果孩子們都在永慶宮,她報仇以後就能帶着孩子們從永慶宮的地道逃走。
“姐姐的面子可比我大多了。”孟妃笑道。
“此一時彼一時啊,在他的心裡,有利用價值的人才重要,皇權對他而言,是最重要的。”墨櫻情不自禁地說道,說完孟妃的臉色都變了。
“姐姐是說皇上對我好,是因爲我父親嗎?”孟妃直言相問,眼裡閃動着晶瑩的淚花。
“怎麼會呢?皇上對你是真的喜歡,對林淑妃和皇后那是在敷衍,我這麼說,是希望你別太在意林淑妃搬去明德宮的事。”墨櫻連忙解釋道。
“姐姐不用解釋了,我都明白,其實我什麼都知道,什麼都看在眼裡。”孟妃緩緩地說道,那個烤地瓜她終是沒有吃完,也許是因爲墨櫻的話,也許是因爲林淑妃入住明德宮的事。
孟妃離開後,墨弦月又從暗處飄了出來,墨櫻有些無奈地看了墨弦月一眼,道:“姐姐,你留意仙兒吧,她有動靜的。不得不防着她,到時候我們跟皇后鬥得你死我活,她漁翁得利,把我們全收了。”
“她的確與王芷蓉有來往,是通過雲靜。”墨弦月將打探來的消息告訴了墨櫻。
“靜兒?她爲什麼要幫她母親做這樣的事?王芷蓉給了她們什麼好處?或者說她們對於王芷蓉有什麼利用價值?”墨櫻問道。
墨弦月看了墨櫻一眼,走到窗邊看着外面的積雪,喃喃地說:“仙兒恨我們,她要對付我們,自己卻沒有能力,投靠王芷蓉是她唯一的辦法。但是,以王芷蓉的能力,完全不需要仙兒,那她們暗中勾結的條件是什麼我也沒想明白。”
“你說王芷蓉會不會是在打雲靜的主意?”墨櫻問道。
“不是吧,雲靜纔多大點兒啊。”墨弦月怪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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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寂靜的村子傳來一聲爽朗的叫聲,民宅的院門被推開了,進來一位中年漢子,他邊走邊喊:“娘,我回來了,娘,我回來了。”
老大娘聽到喊聲,連忙出來了,笑道:“栓子,你喊的這麼大聲,今天是不是有意外收穫呀?”
“是啊,我今天抓住一隻狐狸,毛色很好,能賣大錢了。”名叫栓子的漢子笑道。
“快進屋,凍壞了吧,那個年輕人已經醒了,剛喝了些菜粥,又躺下了。”老大娘說道,說完劇烈的咳嗽起來了。
栓子提起狐狸尾巴,樂呵呵地說:“娘,您又咳嗽了,等我把這隻狐狸賣了,就有錢給您看病了。”
肖楓醒來的時候,只得全身骨頭像散了架了一般的疼,他不知道這是哪裡,他更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到這裡來,更加不知道自己是誰?
他只知道這是一間民宅,這裡住着一位老大娘和她的兒子還有小孫子,老大娘身體不太好,但人很和氣。他只覺頭昏沉沉的,提不起精神,好想睡覺。
“小兄弟,聽娘說,你醒了,好些了嗎?”栓子走進來問道。
肖楓睜開眼,看着栓子,道:“聽大娘說,是大哥你救了我,還沒向你道謝呢。”
“客氣什麼,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我家裡很貧困,我也沒錢給你請大夫。我今天抓到一隻狐狸,一會兒我拿去賣了,賣了錢給你請大夫。”栓子滿懷歉意地說道。
“請大夫,大夫?我好像是個大夫,對,我好像是個大夫。”肖楓喃喃地說,聽到栓子說大夫,他隱約記得自己是個大夫。
“你是大夫?太好了,難怪你會在山裡呢,你肯定是上山採藥,不小心跌落山崖了。我見到你的時候,你和你的同伴被一羣狼圍攻,你的同伴可能是受傷嚴重,被幾隻狼分而食之了。你當時手裡拿着一根棍子,正在跟羣狼搏鬥,要不是我及時出現,你肯定也被吃了。你看看你的衣服,都被狼撕碎了,你的腿上還有被狼爪抓傷的痕跡呢。”栓子邊說邊提起肖楓的衣服給他看,只見半隻褲腿都沒有了,他的腿上的確有被抓傷的痕跡。
“栓子,快趁熱吃幾口吧,吃完把狐狸賣了,給他請個大夫看看。”老大娘端上熱騰騰地粥和幾個大餅。
“娘,不用請大夫了,他就是大夫,他上山採藥,不小心跌落山崖的。”栓子笑着說。
“是啊,大娘,我就是大夫,不用請大夫了。一會兒,我給您看看,這幾天我雖然一直昏迷着,卻時常能聽到您的咳嗽聲。”肖楓笑道。
“還有我,還有我,你沒聽見我說話嗎?”一個小男孩跑了進來,一下子跳到了肖楓面前。
“念兒,念兒………………”肖楓喃喃地說。
“什麼念兒,我不叫念兒,我叫布穀,我爹說我出生的時候,有布穀鳥一直叫,我生出來以後就不叫了。”布穀高興地說着自己名字的來歷。
“布穀,布穀鳥?”不知道爲什麼,肖楓覺得布穀鳥好像很熟悉,腦海中浮現一個女子的笑臉,她笑得很燦爛,很甜。
“楓哥哥,你說我們見面的時候用什麼暗號好呢?”她笑着問道。
他說:“吹口哨。”
“不好,不好,吹口哨一點兒新意也沒有,學布穀鳥的叫聲吧,楓哥哥,你會學布穀鳥叫嗎?”她笑道,滿臉期待地望着他。
“布穀,你會學布穀鳥叫嗎?”肖楓望着眼前的小男孩問道。
“會呀,我叫給你聽。”布穀學着布穀鳥的聲音叫了起來“布穀,布穀,布穀…………”
“布穀,布穀………………”肖楓也學着叫了幾聲,可是他怎麼也想不起來,那名讓他學布穀鳥叫的女子是誰。
“你叫得很好,你真棒,你叫什麼名字?”布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