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一章 手榴彈之威

庫爾班下達了命令,火藥投石車全數就位,城下也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亦力把裡攻城步兵,他們人人眼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這一刻他們似乎已經看到了堆積如山的金銀正擺在自己的面前,任由他們去索取了。

城樓之上,幾乎算是光桿軍長的舍別親自上陣,在一座保護嚴密的瞭望塔樓中拿着望遠鏡向城下看去,正看到了投石車備戰的一幕,心中便是一驚,“快,傳命下去,所有人尋找安全地帶躲藏,同時通知新一軍新兵師呂師長,做好全師出擊的準備。”

士兵的表現舍別剛纔就看在了眼中,多少是有些失望的。可是想到人總是需要不斷的歷練才能夠成長起來,心中又充滿了期待。如今眼看着敵人準備要用火藥攻城,哪裡還會不知道厲害。儘管他可以裝做沒看到,讓士兵們經歷一場更嚴酷的戰鬥,無非就是死傷的人更多一些罷了。但當他想到楊晨東常掛在耳邊的話,戰士們都是有家庭有親人的,每戰死一人,便是一個家庭的悲劇,他便決定還是避其鋒芒的好。

命令下達的很快,當越來越多的守城戰士尋找合適的掩體進行躲避之後,城下庫爾班的喊聲也傳了出去。一聲令下,上百道火藥包飛騰而起,升空而來,向着城樓上呼嘯飛躍着。

再極短的時間之後,轟隆隆的爆炸聲一記接着一記的響起,有的正好落在了城樓的廊道上,頓時帶來了極爲恐怖的殺傷力,在原本完好的城樓上一個個城垛被炸裂,散落的日子飛的哪裡都是。

好在的是,火藥投石車的準確性太差了一些,僅有不到五分之一的炸中了目標,多數在城牆上就炸開了,有人甚至還落回到大地上才爆炸,一時間倒還傷了不少的自己人。

“發起衝鋒。”藉着火藥的威勢,庫爾班感覺時機以到,下達了全軍衝鋒的命令。四城之下共計一萬六千名步兵在一個個腳踩着雲梯,大呼着衝呀、殺呀的口號向着城牆上飛奔而來。

城樓上,兩萬的新兵全數退到了安全地帶,當他們看到火藥炸過之後,城樓廊道上的慘現時,個個是一陣的後怕。如果剛纔他們沒有後退的話,怕就是剛纔那一波攻擊,至少要有數千人因此而死而傷吧。

新兵們還有慶幸退的夠快之時,新一軍新兵師的八千老兵已然衝了出去。雖然名字是新兵師,可能加入這裡的幾乎都是百戰老兵。當他們來到城垛之前時,一個個腳步沉穩,神色如常,顯然這樣的戰鬥對他們而言就如小兒科一般,已經生不出什麼波瀾了。

師長呂卓更是一馬當先,用着早就準備的木叉將架在面前的一記雲梯推開,傳來了正在上面爬行的數名敵人瘋狂的喊叫之聲。藉着這個機會,他低頭向着城樓下看去,看到是密密麻麻的敵人正在排隊着爬雲梯,他的臉上便閃過一道詭異般的笑容。

伸手向後腰摸去,一記木柄手榴彈便被拿在了手中。不僅是呂卓自己,他所帶的八千餘戰士,人人手握一枚,這是他們今天早上上城樓時後勤師下發的。雖然人人只有一枚,但當八千多顆湊到一起的時候,威力也是足夠駭人的。

“所有人作好準備,我數三個數之後向下扔去,然後所有人按着平時的訓練抱頭蹲下。聽好了,一...二...三,扔!”呂卓在喊出三的數字之後,手中的手榴彈已經向着面前的城下丟飛而出,隨後他便抱着頭蹲在了地上。

八千多顆手榴彈當即像是下雨一般的落下,每一面城門之外都落下了兩千餘之多。

正在順着雲梯上爬的亦力把裡一萬多步兵們,被眼前的陣勢給弄懵了,他們不知道這如木錘一般的東西是何物,只是看到一陣陣的煙火閃過,一些倒黴的士兵更是直接被手榴彈砸中,大呼喊痛。

可就像是這樣,還是沒有人做出什麼閃避的動作來。這就是目光侷限的最大缺點,連手榴彈是何物都沒有見過,弄不清楚幹什麼的時候,災難性的後果早已經命中註定的事情。

呂卓等人投彈後的三秒時間裡,一陣巨大無比,震耳欲聾的喊聲終於響起,接着就是沖天的火焰升騰着。當八千多枚手榴彈的威力合到一起時,那效果、那場面可是非常壯觀的。

一陣陣的轟鳴聲中,震得大地都因此而顫抖着。始城的百姓這一刻也都忍不住心中的擔心向着外城樓方向看去。當看到一面面鮮豔的五星軍還在城樓上迎風招展的時候,大家又都鬆了一口氣。戰爭之前就說過了,只有旗幟還在,始城就不會有任何的問題,所有的擔心也可以放到一旁。

巨大的轟鳴聲,也驚動了正在軍帳中等待消息的瓦剌聯軍。也先一臉心悸表情的從主帳中走出,他不會忘記,當初在北明京師之外,便是有着如此威力的火炮出現,一度打的他暈頭轉向,害怕不已。難道說歷史又要重演了嗎?這一刻他的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種後悔的想法,始城是軍神的地盤,怎麼可能會那麼容易的就被攻下來呢?

始城之外,正遊蕩在附近有北明軍騎兵斥候,同樣也感受到了這股子震動,人人自危的同時,五星軍擁有不知名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一事就此傳了出去。

始城城下,一陣接着一陣的轟鳴聲後,一切又重新的安靜了下來。在看此地,便有如人間煉獄一般。包着牛皮的盾車早就四分五裂、雲梯更是連一塊完整的也尋不到。而不僅是這些物品,便是那一萬六千的步兵戰士,也都被炸的支離破碎,很多人尋不到一個完整的屍體,有如焦黑的地面上,只是偶爾傳來幾位命大的,但同樣是受傷不輕的士兵的哀嚎與慘叫之聲。

八千多枚手榴彈一併而出,便是連厚土都掀起了三尺高,更惶說血肉組成的士兵了。強大的氣浪和氣流之下,不管是站在地上的,還是爬到雲梯上身處於半空中的攻城士兵,一戰之下,全軍覆沒。

步兵統領將軍庫爾班雙眼通紅,邁着有些蹣跚的腳步緩緩的來到了戰場之中,看着如此慘烈的現場,一口悶氣喘不上來,整個人直挺挺的向後仰倒而去,竟然活生生的被氣暈了。

第一天的首戰,士氣正旺的攻城軍隊原本還想打一場漂亮的戰爭,拔上一個頭籌的,但誰曾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一萬多士兵的全軍覆沒,有如一記重錘般砸在瓦剌聯軍的頭頂上,讓他們見識了五星軍的強大戰力。

一敗便是慘重如此,第一天的攻城戰自然的熄鼓而停,引來了城樓上兩萬新兵們的狂歡之聲。雖然這般的結果並非是他們創造出來的,但做爲見證者他們與榮有焉。看到新兵師出手之後,他們心底也有了無窮的自信,便是接下來不用手榴彈這種當時來說的先進武器,他們也有信心可以守住城池,奪取勝利。

與之相比的亦力阿里大軍直直後退了兩裡,似乎是害怕這樣的殺傷性武器會扔到他們的腳下一般。主帳之中,氣暈過去的庫爾班已經甦醒,第一件事情便是請罪,然後就是請戰。

“宰相大人,末將有罪。若非是我急於立下戰功的話,也不會被他們鑽了空子,給予我們如此之大的殺傷了。以後在攻城的時候,我保證不會一次性派太多人,不會給他們重創我們大軍的機會。還有,末將認爲,這樣強大的武器五星軍中也不會有多少,不然的話,他們就不會等到被我們轟擊之後才使出來了。”

暈去再醒來的庫爾班明顯變得聰明瞭許多,很多事情也似是想通一般的說着。然後看向阿里普的時候,他便是一臉的戰意。首戰失敗,損失如此慘重,他必須要表態,不然的話,便是現在依軍規殺了他,他也是無話可說的。

阿里普再得知攻城軍隊全軍覆沒的消息之後,真是想過要殺了庫爾班以證軍法。可是考慮到大戰在即,自損大將並不吉利,又考慮到在步兵指揮中,少有人可以比的上庫爾班,終於還是隱下了殺意,只是目光如炬一般的看向着庫爾班說道:“在給你一次機會,如果在有如此的慘敗,你就不用來見我,自刎謝罪吧。”

“多謝宰相大人,多謝宰相大人。”從鬼門關中走了一遭的庫爾班連聲拜謝之後,眼中閃過憤怒一般的怒火,這一次栽了這麼大跟斗,接下來他必須要討回,這不僅關係到他的性命,還有他的尊嚴。

重整旗鼓的庫爾班先是讓士兵打掃着戰場,將那些碎肉與敗骨移走,接着又調來了大量的盾車和雲梯,在天近傍晚十分的時候,展開了又一輪的攻城之戰。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之後,庫爾班每一次出兵的人數都給予了嚴格的控制,一次出兵一般就是一千人,多說不會超過兩千人,他不會在給對方重創自己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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