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多買，只能如此，等回去的人帶來更多的錢和能賣錢的東西，繼續問李易能出售什麼技術。”
藤原馬養說起此事，登時就感到不舒服。
花大價錢買的水泥配方，結果報紙上給公佈出來。
他想看看，買到治療瘧疾藥的配方，報紙上是否還公佈。
他日本得瘧疾的人多，甚至沒有蚊香驅蚊子，點燃別的香薰。
蚊香的配方他知道了，蒿子，甚至不用製作成蚊香，把蒿子搓成繩子點燃，也能驅蚊。
日本有蒿子，讓人採集蒿子，點燃用來防瘧疾，瘧疾原來是蚊子弄出來的。
李家莊子的報紙上好東西太多了，什麼都教，換成自己，絕對不會讓外面的人知道。
“把李家莊子發行的所有報紙帶回去，已經值此次來唐了。”藤原馬養露出一絲笑容。
報紙上很多生活小常識，可惜有的學不來。
比如用肥皂洗手，不喝生水，拿石灰消毒，等需要投入大和沒有的東西，乾瞪眼。
肥皂能買，配方不給。
像晚飯不要吃得太多，這個行，一般人想吃多，先要有足夠多的糧食。
另外肥田的辦法，測試土地酸鹼度的方法，買李家莊子的試紙送回本國便可以，同樣沒有製造的配方。
“李易爲何會那麼多東西？”藤原馬養高興一下後，再次鬱悶。
“綁不回去。”下道真備還琢磨着怎麼把李易給弄到日本。
他甚至通過賄賂鴻臚寺的官員上書給宰相，問能不能派李易去日本。
很顯然，他的問題只有一個答案。
李易能夠去哪，很多時候李易自己說得都不算，他只能在京兆府轉悠，還不可以久呆在其他的縣。
距離長安最近的藍田縣，李易去一次泡泡溫泉，時間不可以超過三天。
現在不讓了，需要泡那個水，叫人用車拉着大木桶去裝，回來加熱泡。
就這，還想騙去日本？李易自己難道會同意？
“他莊子的管事宋德知道的秘密多。”阿倍仲麻呂把目標換一個。
大家一同搖頭，還是不可能，宋德出莊子必然有羽林飛騎跟隨。
哪怕是個普通的莊戶，十六衛照樣出人保護。
一般是五六個十六衛的人與一個莊戶一同行動，幫忙擡東西什麼的。
高樹純一郎搖頭：“凡是我等想到的情況，李易已想在了前面。
他明明自己能殺人，卻一副膽小的樣子，他都能飛，偏偏一出來，周圍一羣護衛。
吐蕃和突厥使臣願意與他同歸於盡，他根本不給任何機會。”
“若有人生病，突然倒在他車前……”藤原馬養琢磨出一個辦法。
他不想親自動手，他動手，整個日本使團會團滅，不管成功與否。
阿倍仲麻呂眼睛一亮：“告訴吐蕃和突厥的人。”
高樹純一郎點頭，此事他來辦。
他們已經知曉李易在大量打造戰船，他們第一個想法當然是李易想打日本。
李易死了，李家莊子散了，他們趁機弄點技術回去。
……
“方圓六十里，未發現大規模吐蕃軍隊，有野馬羣，方圓三十里，沒有人。”
張孝嵩的隊伍停下休息，他們繞黃河外圍跑。
熱氣球升空，距離太遠，只能看到更遠地方的大規模軍隊移動。
倒是發現了野馬羣，其實叫野驢，驢長得高大，但確實是驢。
“野馬？”張孝嵩心動，他想套馬。
他帶的是精騎，套馬無須套馬杆，沒有繩子一樣抓。
騎自己的馬，去追野馬，追上並行跑時突然躥到野馬背上。
抓鬃毛、摟脖子、雙腿夾，用一身真功夫叫野馬聽話。
還可以騎兵組成個包圍圈，把幾匹野馬圍在中間。
騎兵馬多，擠呀擠的，野馬出不去了，被擠在中間。
野馬敢咬騎兵馬，騎兵馬回咬，像誰不會咬似的？
“張巡使，是驢，很大的驢，跟馬一樣高大，叫野馬。李東主給的冊子上有寫，沒帶，我說一下。”
沒上氣球的一個氣球兵在旁邊插一句。
他告訴張孝嵩李易給的當地動植物的冊子裡提到的野驢。
像什麼一大羣騎兵在不做任何攻擊動作的時候策馬奔跑，野驢會在旁邊一起跑。
還有野驢遇到乾旱的時候用蹄子刨出一個大坑，刨出水，自己喝完，其他的動物過來喝。
許多動物在乾旱的時候跟着野驢跑，等野驢刨坑。
“他人在長安，給此地的人寫冊子？講明此地的動植物？”張孝嵩神色複雜。
“張巡使沒有？”氣球兵順口問一聲。
“有，我有，只介紹我那裡的情況。”張孝嵩又笑了。
他進士出身，帶兵連續打勝仗，打西域時，他考慮過功高震主的情況。
如今悟了，怪不得李易要保人，陛下給送東西。
因爲陛下不怕自己反叛，有李易在。
張孝嵩感覺幾千裡外的長安有雙眼睛在看着自己，告訴自己，你想怎麼打就怎麼打，敢叛一準兒收拾你。
他深吸口氣，緩緩吐出：“野驢抓來騎可成？”
“不成，不怎麼聽話，抓來幹活可以，有時候脾氣一犯，還得哄。
冊子裡說，明年有胡蘿蔔種子送來，能種一茬，無法打籽。
抓野驢，給野驢喂胡蘿蔔，野驢會高興，只要胡蘿蔔夠多，野驢保證聽話。”
氣球兵說起另一樣東西，神物，胡蘿蔔。
牛馬羊驢好像全愛吃胡蘿蔔，不過現在只有人吃，送來乾的胡蘿蔔丁，說吃了預防和治療雀矇眼。
“某記下了。”張孝嵩發現自己的知識增加了，胡蘿蔔丁他吃過，有一點甜。
“收熱氣球，前進三十里，再升空。”張孝嵩緊跟着下令。
他沒時間拖熱氣球慢慢跑，現在逆風，順風還行。
隊伍衝出去三十里，熱氣球起來，大家開始吃飯，先割草餵馬。
等馬吃上，人再吃東西，馬是第一。
與李易那時一段時期的南極探險隊一般，狗拉雪橇。
在遇到特殊情況，不得不扔掉一些東西的時候，先扔的是人的補給品，不能扔狗的。
人可以少吃點，狗要是沒力氣，人就死了。
那種雪橇狗十分聰明，有雪下暗溝，前面的狗過去，中間的狗掉下去，後面的狗會停住。
接着前後的狗一起反方向使勁，把中間的狗用繩子繃起來，等人過去救。
好的戰馬一樣聰明，懂得配合主人，甚至在主人被圍住時又踢又咬。
“報信的人把情報傳到長安，李易知道我這支部隊存在，他會配合？”張孝嵩吃一口壓縮餅乾，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