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屏幕上一張張照片出來。
李易的聲音響起：“姓季，名依正，字順之，河南府鄭州滎澤縣人士，天授元年甲申月、庚午日生。以鄭州鄉貢資格參加明年科舉。”
介紹完，屏幕上的畫面變成直播，季依正精力充沛。
晚上他跑到小洛南村跟其他學子舉辦篝火晚會，喝酒、吟詩、跳舞。
陪着玩耍的女人們並非思恭坊的，思恭坊的女子們在李家莊子跟其他人一同演練軍隊歌舞。
思恭坊停業了，不，沒全停，有男的在裡面接客。
一個個長得漂亮，跟小鮮肉明星似的，男女全接待，數量不多。
五架固定翼無人機在天上盤旋，另有無人機當中繼。
“壞人？”永穆公主拿一根油炸的小肉串兒。
“不是一般壞，與羅恩接觸，此前搭竹橋……”
李易告訴兩個人季依正給羅恩出過什麼主意，一些關鍵的對話。
“當斬！”永穆公主聽完，給出兩個字。
“滿門。”小蘭補充。玉真公主可是陛下同父同母的親妹妹，母親被害死，難道當上皇帝連妹妹都護不住？
“我估計練不了手了。”李易挺遺憾，多好個能練手的人啊。
看之後事情的嚴重性，估計真要滅門。
“練手，用毒，觀察他的反應，收集信息。”永穆公主咬牙說。
李易：“……”
要不要拿鼠疫來弄？你想讓我當……
“那等數據有，無須再以人做試驗。”李易拒絕，他確實有。
“給護士們練手。”小蘭提議，護士容易出錯。
“看來他也沒有多少錢，一身衣服始終未換過，背後的人更重要。”
李易發現情況，季依正就那一身衣服。
“竟然是蘇繡。”永穆公主聽李易說，才仔細打量季依正的衣服。
小蘭撇下嘴：“怪不得不去天上人間玩耍，在小洛南村的空地上，沒錢。”
她現在瞧不上一百緡一套的衣服，她有，不穿，看圖案欣賞。
她平時穿聞恬蘭香閣的衣服，莊子製作，便宜，成本便宜，銷售價格不便宜。
有的衣服比蘇繡和蜀錦貴很多，她卻知道蘇繡和蜀錦纔是好東西。
聞恬蘭香閣不提供男人的娛樂項目，天上人間後面的山可以選擇。
醉仙居的溫泉也行，男女一起泡，還提供食物。
但天上人間必須有三樓的會員卡，一千緡的。醉仙居不用會員卡，就是價格貴。
小洛南村的溫泉房子相對便宜，山上流下來的水，花上幾緡錢，連着烤肉都給提供一份。
故此季依正他們不去山上吃，就是資金不夠充足。
永穆公主把串兒遞到李易嘴前：“羅恩怎麼辦？”
“回頭教教他，別整天傻乎乎的，總研究詩賦沒用，一個娛樂而已，不值得耗費精力。”
李易打算培養羅恩，可以盯住，所以放心。
永穆公主和小蘭一同看李易，你說別人不應該研究，可你爲什麼……
“看我作甚？我大量時間用在做買賣和醫術上了，詩賦，小道爾。”
李易說着微微有一絲臉紅，好在屋中燈光更紅，看不出來。
“只看翻譯的口型，聽不到唱奏的聲音。”
永穆公主選擇相信自己的李郎，說直播現場。
“鏡頭少，不然找來其他的人看着畫面上彈奏的樂器就能模擬出來。”
李易相信南曲‘大家’們的本事，梨園的也沒問題。
說着他下令，蜂鳥送過去，收集聲音。
不長時間，有動靜了。
“水露小娘的琵琶果真非同尋常，某這廂得詩一首，且聽來。”
一個書生估計想了好長時間，這個時候拿出來詩，吹捧水露，擡高自己。
“水露恭聽方郎的佳作。”被稱呼爲水露的女子眼中含羞地說道。
“纖指揉弦渡何音？清幽卻已賽古今。篝火纏動挑勾月，大弦過處小弦吟。”姓方的書生說出來。
“好！好一個賽古今，水露果然技法超絕。”
“不錯，纖指揉弦渡，篝火挑月出。”
“水露，還不快快彈唱。”
一羣人吹捧，好詩。
李易趕緊拿起小肉串吃一口，壓壓，噁心了。
這是什麼東西？七絕？孤平、同字重複、不對律。
“他明年考科舉詩賦能拿到分，我把腦袋揪下來給他當球踢。”
李易生氣，好不容易聽的動靜，你給我聽這個？
“李郎，形容下彈琵琶？”永穆公主絲毫不覺得自己給人出難題。
“我？呃！我抄一斷吧，歌行。”
李易想拒絕，自己沒準備。
又一琢磨，有現成的，抄一次覺得不好，抄多了就不要臉了。
“好啊好啊！”兩個人一同出聲。
“嗯！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
李易抄了一段，然後臉又微紅，因爲這一段被人寫來當那什麼了，有黃顏色。
“李郎，這個抄得好。”永穆公主滿意，果然，自己家的李郎隨時能……抄。
屏幕上的女子開始彈唱，有固定格式的曲調，當七絕來唱。
這等曲調永穆公主和小蘭熟得不能再熟了，耳朵聽出繭子了。
她倆打着哈欠喝啤酒，就在這時，另一個聲音出現，其他的動靜瞬間變小。
“順之，羅恩當用？”
“九郎放心，待他回來，定能安排人進火柴作坊。”
“莫出了紕漏，那人住在李家莊子，李易手段頗多，神乎其神。”
“不可能，都是雕蟲小技，唬唬旁人還行，若他真那般厲害，此時又怎會不出手？”
“要穩妥，急不得，那裡正慢慢往下挖，明暗一體，才叫人難以察覺。”
“九郎所言不錯，不如下次我給羅恩帶去些藥，讓他在那裡更好？”
“萬萬不可，李家莊子會缺藥？你一帶就露了馬腳。”
“九郎所慮甚是，是我唐突了。”
“這裡有些兌換券，你拿去，把你家人送走，你換身行頭，總穿一身，看着不似富貴。”
“多謝九郎，我定當辦好。”
“去吧！”
伴隨着腳步聲，特殊的動靜到此結束，其他的動靜又熱鬧起來。
“你都說神乎其神了，還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見季依正，哼！”
李易心情又好了，多逮到一個，已經確定房間了，等人出來，天上的無人機便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