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部族的人第一次嚐到蝦油小鹹菜，之前不給他們，李恩東等人都不吃。
東主下令，纔拿出來。
莫阿乾的碗裡有亂七八糟動物的肉和泡開的米飯，上面放了小黃瓜、小茄子、小豇豆、螺絲轉。
所有的小鹹菜就體現一個‘小’，都是一寸長的，螺絲轉更多的連半寸也沒有。
不是李易時候商業化的那種豇豆切成段、黃瓜削成片的什錦小菜。
現在用的跟最初李易所在時候的一樣，罷園的小東西，完整的個體。
秋天霜降後就不長了，只有那麼大。
莫阿幹嘗一口便喜歡上這個味道，他找過來：“這個菜好吃，很貴吧？”
李恩東看看莫阿幹，笑着說：“在東主心中，你們比菜重要。”
“是過去當你東主的奴隸？”莫阿幹想到一個身份定位。
“你倒是想，可惜不行，不是誰都能當東主的奴隸。
看我，我們五個人的姓名，差不多一樣，我們是東主的奴隸。
你覺得你的本事比我們大，還是你比我們更忠心？”
李恩東笑得開心，樊凡在旁邊也笑。
“現在當奴隸已經很難了？”莫阿幹疑惑，什麼時候給人當奴隸，人家還不要的？
“別人的容易，李家莊子的需要經過重重考覈。過去你們是尋常的百姓，有好日子，不要想着當奴隸。”
李恩北走過來摸摸莫阿乾的頭說道。
“那個大的碗啊，是杯子，能給我一個不？”莫阿幹終於說出他過來的目的。
“到地方要交換，等回到大唐，給你幾個，連成一套。”
李恩北搖搖頭，現在不給，回去就多了。
“我們跟你們一起到了王的那裡，他不放人走，我們還能跟着你們嗎？”
莫阿幹問出個非常實際的問題，他們七個部族加起來超過兩千人。
誰的地方有兩千人願意放出去？不放，留在這裡，每年要跟那邊交換東西。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大祚榮是大唐冊封的渤海君王、忽汗州都督。
百姓自願前往大唐，他怎可扣留？
他是要叛變大唐？那我等將士就死戰在此。”
李恩中過來，以大義來壓人，大祚榮接受了封賞，有好處拿。
“要死戰？”莫阿幹很猶豫，自己怎麼辦？
“我發個電報，東主飛過來，誰不服突突死誰，咱們再回去。”樊凡擠眉弄眼地跟孩子說。
“東主會飛？突突是什麼？”莫阿幹不怎麼信。
“咱們用的火槍，打一次裝一下子彈。
東主有一種槍，可以連續打，就跟不聽地發射弓箭一樣。
那種槍，千步的距離也能打死人，就是不怎麼準了。”
樊凡指指他背的火槍，手槍不用給對方介紹，屬於秘密武器。
“東主是神仙？”莫阿幹給出定義。
“對！”幾個人一同點頭，就是神仙。
莫阿幹跑回去把消息告訴給其他族人，大家的心暫時放下。
他們生活水平低，不代表他們缺心眼。
一大羣人想去大唐，偷摸去也就去了，跑到‘王城’後，還想走，震國王會答應？
帶着對爲來的期盼、未知，衆人趕路速度加快，早早到地方，換完東西就走。
天會越來越的，自己押上了一切，無法回頭。
大家不顧疲勞，瘋狂前進，孩子們都懂事的不哭鬧，其實是怕捱打。
大人的情緒不穩定，孩子一哭便煩躁。
除了太小的孩子，稍微大一點的會看火候，真打呀！部族的生存從來不相信眼淚。
天快黑的時候準備紮營，最大部族的首領阿金過來：“他們說晚上也走吧，馬休息一下，半夜的時候就能到，很近了。”
李恩東沒直接回答，看樊凡。
樊凡開始發電報，詢問李易，行不行？李易不但是東主，還是神醫。
不到二十分鐘，電報回來。
“休息，給馬加精料，咱們喝熱湯，不睡覺的人放薑末，睡覺的人不放。”
樊凡按照指示辦，準備熬夜趕路而不睡覺的多喝水。
其他的人乘着雪橇，就不能再吃薑了。
“怎麼這樣拼？”李恩南想不通電報的內容。
“夫戰，勇氣也。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如今士氣正盛，可依而不可阻、可順而不可堵。”
樊凡明白，從軍事角度分析，東主給出來的操作絕對不會錯。
部族的人知道後，果然興奮起來，趕緊讓馬休息，咱們喝湯，多喝水，熬夜水少了不行。
用皮囊裝上熱湯，放到懷裡捂着。
休息一個時辰，隊伍趕路，月亮是指望不上了，點燃火把，一照一大片地方，雪地反光。
距離目的地越來越近，他們遇到了，或者說是追上了一支隊伍，一個部族，一千多人，在遷徙。
看路上的痕跡，從側面過來的。
隊伍中有老人，說明沒放棄，因爲裡‘王城’近，老人不用去死。
那些疲憊趕路的人自然也看到了他們，他們一律馬拉雪橇，把對方給看傻了。
相當於步兵遇到摩托化軍隊一般，裝備差距好大。
“勃賴羅？你們怎麼走了？我是阿金。”
隊伍見到別人後停下，阿金認出一個人，他跳下雪橇趟雪過去喊。
勃賴羅的隊伍裡只有幾個雪橇，製作得還不怎麼好。
“阿金？是阿金，你也去王城？”那邊的頭領滿臉疲憊之色，強打精神問。
“對呀！我們到地方等大唐人換完東西，跟着去大唐，你們那裡不行了？”
阿金以前羨慕過對方的部族，人多，還有個小湖泊，就是海子。
“海子被雪埋了，樹木和雪一起滾下來，多虧是白天，我們提早發現，人跑出來，其他的東西……”
勃賴羅說着眼淚出現，天災，他們遇到了雪崩。
“你們吃飯了嗎？啊，保證沒吃，我們有肉湯，你等着。”
阿金轉身跑回來，別人他管不了，自己的部族他說得算，讓大家把裝肉湯的水囊拿出來。
勃賴羅救過他一命，被狼羣追的時候，他們當時九個人，二十多隻狼，又追又跟的整整一天一夜。
勃賴羅帶着一百多人出現，狼羣就退。
阿金告訴勃賴羅的人狼羣的體力消耗，然後狼羣留下了九隻，其他的有的帶傷跑掉。
狼，並不比人聰明。在危急的時刻，阿金都計算着狼追出來的距離和體力消耗。
雙方就這樣結下了友誼，現在對方有難，趕緊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