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1章 874：最混亂網絡直播綜藝（十四）
“郭奕菱學妹我知道，但這個叫蔣雲樓的，似乎有些怪怪的……”坐在裴葉身邊的田鶴洋湊近裴葉耳邊咕噥低語，疑惑地道，“他似乎對你太過殷勤了，總覺得這是想跟你撿肥皂的節奏。”
田鶴洋雖是鋼鐵直男，但畢竟是見慣娛樂圈魑魅魍魎的富二代，沒有見過豬跑也吃過豬肉的典型，蔣雲樓在餐桌上的操作也不是多麼隱蔽。用田鶴洋的話形容，那就是一隻默默開屏的雄孔雀，再怎麼“默默”也散發着求偶的荷爾蒙氣息，眼神舉止間的親近和熟稔掩藏不住。
裴葉聽了忍不住想翻白眼。
喝了一口湯，淡淡道：“我不撿肥皂。”
田鶴洋也默默點頭，懸起來的心落地大半。
鬆了口氣：“你不撿肥皂就好。”
裴葉好笑地問田鶴洋：“你這慶幸的表情……怎麼，擔心我眼瞎撿肥皂撿到你身上？”
田鶴洋撇嘴擺手：“我纔不是慶幸這個……”
他一直認爲世上大部分人是雙性戀，自己也是。
後來才發現自己想多了，他純粹是“好色”，喜歡漂亮的。
她在背後給年幼低齡的私生粉出謀劃策，讓他們用自殺跳樓割腕這樣的手段，以輿論脅迫綁架“筱蒼”。陰差陽錯弄來“筱蒼影帝”在素人時期被富婆張姐包養的鐵證，串通“影帝筱蒼”競爭者的粉絲頭子，展開轟轟烈烈的抹黑行動。她發誓要讓這個骯髒的男人付出代價！
而衆所周知，娛樂圈有幾條底線是不能碰的。
也有人怒其不爭，哀其不幸，這男人居然這麼懦夫。
他得想法子另謀高就了。
二人收回目光的同時又默契一致暗暗觀察彼此。
擔心裴葉誤會，田鶴洋還非常囉嗦地絮絮叨叨解釋一大堆。
一旦碰了底線而公關團隊實力又不行，基本是牆倒衆人推。
再加上“筱蒼影帝”本身又有抑鬱症前科——他大學時代幾乎被網貸與室友暴力逼死，後出賣身體被年長富婆包養——網絡上鋪天蓋地都是黑料，營銷號瘋狂轉發蹭熱度，令他精神崩潰。
結果與“影帝筱蒼”的視線撞了個正着。
“影帝筱蒼”的死只有寥寥數筆，更多的情報集中在原主郭奕菱/蔣雲樓身上。
有一次，他還沉醉在越過巔峰後的慵懶氛圍之中，現場一片狼藉也沒來得及收拾，就在他享受得眯着眼調整呼吸，耳邊聽到東西落地的響聲。
此時，兩個系統分別提醒各自的宿主。
因愛生恨轉成黑粉頭子，站在黑“筱蒼影帝”的第一線。
做了那麼多任務，娛樂圈相關也不是一次兩次，但還是頭一回碰見這麼神經病的私生粉。
【……曾經說只愛我的人卻說我髒……】
當導演問起爲什麼不來，經紀人含糊其辭：【唔……導演，你說昨天在劇組發生那種事情，又是熱搜頭條又是記者採訪，他昨天很累了，今天就請一天休息休息。】
郭奕菱脣角勾起蔑笑：【這還用你說？我當然會搞死他的。】
他髒了，居然被個老女人睡了！
想到自己追星花了家裡上千萬，再想想這個不再純潔不再符合自己腦中形象的可惡男人！
反正“筱蒼影帝”黑料滿天飛，多一樁少一樁也不礙事。
見裴葉表情古怪，他擔心自己說得太堅決會傷了學弟脆弱的心靈，又補充了一句。
之後半天的戲，“影帝筱蒼”都是恍惚的，根本不在狀態。
【……都是假的……】
活着有那麼難嗎？
死都不怕，還怕活着？
情報內容可沒有什麼修辭手法，描述也是平鋪直敘。
是的，原主蔣雲樓的夢中情人是男性，而他自己也是男性，已婚已育那種。
卻不知，這事兒成了壓倒“影帝筱蒼”最後一根稻草。
經紀人“體貼”地給劇組導演打電話，幫藝人請一天假。
他們在網絡上暢所欲言，營銷號跟進，開一個“如何看待網絡暴力”、“如何看待娛樂圈明星抑鬱症”的投票，各抒己見——熱度從第一天一直到“影帝筱蒼”頭七、焚燒、下葬……
他雖然已婚已育，但在老婆身上找不到半點兒愉悅，夫妻生活也是例行公事，完事兒還覺得噁心，提不起勁兒。在夢中情人的化妝間就不一樣了，哪怕是對着海報，他也興奮得癡迷顫抖。
系統是可以互相吞噬的。
他嚇了一跳，猛地睜開眼，望向發聲處。
【這個女人的系統等級多少，比你高還是比你低？如果將它吸收了，你能提升多少？】
兩兄弟打電話通氣，確信他哥/他弟沒有彎，這才鬆了口氣。
“我看你是在做白日夢。”
吐了個稀里嘩啦。
一想到夢中情人化妝的時候會用那些加了料的化妝品，彷彿有細微電流在全身亂竄……
自己是絕對筆直的，他哥啥時候悄咪咪彎了？
裴葉只回復了淡淡的一句話。
唉，人財兩失，何苦來哉。
蔣雲樓也暗暗嗤笑。
沒多久，他的朋友圈好友就知道“影帝筱蒼”是個有着怪癖的變、、/態，喜歡勾搭已婚男性，在劇組騷得不得了，還X騷擾自己。這消息傳到原主蔣雲樓老婆耳中，氣得這個女人如蠻牛一樣橫衝直撞去劇組，當着主演羣演的面跟“影帝筱蒼”廝打起來，吐口水，用惡毒骯髒的詞彙罵他，即使被人拉開了，她還是插着腰，扯着嗓子咒罵，把原主蔣雲樓說過的事情全部抖出來。
而蔣雲樓呢？
相較於原主郭奕菱的瘋狂，原主蔣雲樓就普通得多。
他雖出身富貴，卻是個不受寵還沒多少繼承權的邊緣人物，也是個平平無奇的十八流編劇，最擅長寫奇葩玄幻抗日劇，恰爛錢的一把好手。從業以來被他劇本寫死的鬼子能繞地球三十圈，儘管是這樣的他也有一個非常“偉大”的夢想——讓夢中情人出演爲他量身打造的電視劇。
而原主蔣雲樓根本不滿足那麼一次。
【這女人腦子有坑！】
最後糾結出結果了，分別給他們兄弟倆打了電話，憋了一句話。
【這也正常吧，他經常鑽研劇本到凌晨三五點，起來遲了也不奇怪……】
經紀人氣沖沖去興師問罪，結果發現“影帝筱蒼”在魚缸內割腕自殺，屍斑浮現。他被這一幕嚇得僵在原地，口中的尖叫卡着發不出來，如魂魄出竅般愣愣看着浴缸中緊閉雙目的青年。
真是人間迷惑性爲。
沒一會兒，對方在這個世界的詳細信息被羅列出來。
【別催了，查到了。】
等夢中情人兼愛豆進組拍攝，原主蔣雲樓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衝動和渴望。
雖說是個十八線不溫不火的編劇，但在娛樂圈也是有點兒人脈的。
蔣雲樓做的攻略任務大多都是耽美系，情敵男女都有，卻是以男性居多，當下便將田鶴洋記上小本本。不過，他跟郭奕菱的想法是一致的——田鶴洋段位太低，構不成威脅。
這天還是個大羣戲，上百個羣演都在那種。
他的夢中情人，正臉色煞白地看着自己，嘴角似乎扯了扯，面部表情看着像是不自然的抽搐。“影帝筱蒼”一下子明白原主蔣雲樓在化妝間幹了什麼，壓下喉間瘋狂上涌的酸意和噁心。
就這麼死了？
有人後知後覺地懺悔，但也僅限於網絡上發幾根蠟燭。
在蔣雲樓這邊，僱主郭奕菱可沒有她自己說得那麼無辜，那麼專情。
擱以往，他這種咖位的導演連邀請“影帝筱蒼”拍戲的資格都沒有，這會兒卻能頤指氣使，表面上是將經紀人噴了個狗血淋頭，實則怒噴不負責任耍小性子耽誤拍攝進度的“影帝筱蒼”。
有人開始馬後炮，刪掉曾經的惡意揣測編排，化身抨擊網絡暴力的義士。
反倒是蔣雲樓這個綠茶叼有點兒意思。
沒有爲之前的風波辯解，沒有一絲一毫的悔悟，有的只是對這個世界傷害過他的人的憤怒！
不論是粉絲還是黑粉，都被他的死訊驚到了。
【……可是你們看看你們自己……剝下皮看看！！！】
田鶴洋起初還眯瞪不解。
有些人的毒和惡是無師自通的，不需要學也能突破普通人能想象出的下限。
事情也如他預期的那樣，那家靠着“影帝筱蒼”賺得盆滿鉢滿的黑心娛樂公司打算放棄了，但在放棄他之前要榨乾他最後的商業價值，用賣身合同逼迫他去各種大佬酒會，接高價微商代言和劣質但來錢快的影視劇本……爲了捧新人，將原本屬於“影帝筱蒼”的資源移花接木……
田鶴洋抱怨：“世上哪有這麼多灣仔啊，老爸就是想太多，被老媽帶到溝裡了。”
巧了，他哥接到電話也是這麼想的。
導演這邊氣炸了鍋，媒體也收到了“影帝筱蒼”耍大牌的料。
經紀人臉上表情生硬地賠笑，內心卻恨透了自家的藝人。
但也將做任務的攻略者郭奕菱噁心得夠嗆。
他們在彼此身上嗅到了同類的氣息。
一直注意裴葉的郭奕菱和蔣雲樓時不時將目光投來。
郭奕菱沒什麼反應。
誰料——
癡漢陷害也就罷了，還在人家化妝間da灰機，將東西混入化妝品……
眼神交錯的瞬間，不着聲色地移開。
人……
當他知道“影帝筱蒼”處境艱難，被黑粉網爆大半年，讓他丟了代言商演電視劇電影，賠償一大筆違約金，目前生活入不敷出，原主蔣雲樓有種預感，他的機會來了。
【……若有來世，給你們所有人都裝一面鏡子……】
當原主蔣雲樓知道“影帝筱蒼”要演自己的戲，他開心得要飛上天。
【小心提防，多半是同類人。】
可真正還愛着他的人，悲慟都來不及，又哪有時間在網上衝浪呢？
例如這位僱主“郭奕菱”。
也不知道她/他有什麼連當僱主，聘請攻略者來攻略“影帝筱蒼”……
藝人黑料太多，洗都洗不過來，鹹魚翻身無望。
在內心詢問搭檔系統。
不過是一場場吃着人血饅頭的輿論狂歡罷了。
她的“情敵”雷達告訴她，田鶴洋不是啥威脅。
田鶴洋自認爲比“筱蒼學弟”年長，世面見得多，不希望他走上前人老路換來一身情傷。
看似轉過頭不看熱鬧，耳朵卻伸得長長。
想借助家裡的人脈——例如蔣家下一代繼承人蔣房——疏通一下關係，或者給他的劇本弄個大投資，請娛樂圈咖位大的明星來演，他的劇本那麼好，一定會大紅大火，卻惹來蔣房的白眼。
【……看清楚，你們自己是個什麼顏色！】
跟蹤、尾隨、偷拍都是基礎操作，多次重金從影帝經紀人或者小助理這邊高價收買愛豆用過的衣服、牙刷、牙杯、毛巾……花錢找文筆還行的網文作者寫定製同人，內容都是女主“郭奕菱”跟“影帝筱蒼”的愛恨情仇，車開無數輛、孩子生了幾個足球隊。花錢僱私家偵探窺探“影帝筱蒼”的生活細節，扒他的過往，發現“影帝筱蒼”並非電視劇中白衣翩翩的濁世佳公子。
明明他是擔心“筱蒼”學弟太年輕，抵抗不住蔣雲樓的美色，在年輕人想要嚐鮮的心理慫恿下答應蔣雲樓追求，最後在相處中產生真感情——這種例子在娛樂圈也不少見，卻少有好結局——以田鶴洋在娛樂圈的見聞，僅他聽過的八卦就有好十幾對，最後都散了。
導演黑了臉：【他自己乾的事情，他還委屈上了？沒見過這麼耍大牌的！】
第三日，“影帝筱蒼”還是沒來劇組報道。
那段時間，他不敢出門，甚至畏懼一點點的光。
沒兩天就碰上明顯覬覦“筱蒼”學弟的蔣雲樓，讓他懷疑人生。
衆人聽着女人的咆哮與控訴，不由得將嫌惡的目光轉移到人羣中垂着頭、肩膀顫抖的“影帝”身上——哦，是做賊心虛了嘛。如果沒幹過，他堂堂正正解釋不就行了，居然一語不發。
響聲不大，卻如驚雷一般在他耳邊炸開，將他飛到天外的魂兒震醒。
死了也不放過人家的節奏。
真TM不要臉。
“當然，學弟你長得這麼好看，你真要有這個意思的話，我家爸媽也會很開明的。”
有意思的是，系統給他們彼此的資料跟他們接任務時拿到的情報略有不同。
起初還有點兒理智，最後越來越剎不住車。
他一臉享受地坐在“影帝筱蒼”待過的化妝間椅子上，衝着他珍藏的“影帝”海報疏解，喉間壓抑着低喘，惡意將自己的玩意兒摻和進人家的化妝品。
遺書只有寥寥幾行字，行文與往日的清雋秀麗不同，全是近乎癲狂的繚亂字跡。
巧了，蔣雲樓也是這麼咒罵原主郭奕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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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死不悔改，反而死鴨子嘴硬說“影帝筱蒼”是靠死亡逃避，他心虛了。
出櫃是不可能出櫃的，世俗異樣的眼神和輿論不是嘴硬兩句能扛過去的，最好的情況是雙方被逼相忘江湖，各自成家娶妻生子——聽着似乎很遺憾，但田鶴洋最噁心這個，兩個灣仔害兩個同妻一輩子，還搞什麼煽情與迫不得已，自己感動自己，活脫脫一朵盛世白蓮——當然，也有完全走不出來的，沒了拼搏的動力，耽誤了時光，毀了自己的事業和人生，在娛樂圈查無此人。
那種感覺太讓他上癮了。
而現在頂着二人皮囊做攻略任務的兩人，互相鄙視了一波。
但，正所謂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
郭奕菱曾是“影帝筱蒼”的腦殘粉，還是激進的超級私生粉。
但原主蔣雲樓還是不死心。
裴葉毫不掩飾的“你想吃桃子”的眼神戳中田鶴洋的痛腳。
(╯‵□′)╯︵┻━┻
原主蔣雲樓擔心事情敗露，自己做過的事情會被抖出去，惹來周圍親朋好友異樣的眼光和負面評價——而他本來就是蔣家不受待見的私生子，這些年在長孫蔣房跟前裝孫子、又給自己立了不爭不搶的儒雅人設才換來一點點好處，若這樁醜聞爆了出去，敗壞蔣家的名聲，他連蔣家半點兒家財都分不到，還會被趕出去——爲前途着想，他忍痛放棄夢中情人，準備先下手爲強。
最後還是吐了。
結果，轉頭就打臉了。
敲了兩回門沒人應答。
【系統，這麼久了，你查到這個男人/女人的資料了？】
【你們年輕人追求自由可以，爸媽也不是什麼頑固不化的老古董，但只有兩個條件——第一，我們家的男人，沒有屈居人下的！第二，你們兄弟倆好歹有一個是直的，爸媽想抱孫子。】
她挑剔着呢，人類聯邦這麼多靚仔，她都性致缺缺，虛擬完美伴侶也提不起性趣，不可能玩個遊戲就眼瞎看上田鶴洋。再說了，二十來歲還是個毛沒長齊的未成年，她可沒這麼喪心病狂。
默認就是承認。
這麼變、/、態噁心的行爲居然是一個受過高等文化教育的人幹得出來的……
二人懷疑二老腦子出問題的同時，渾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青年自殺前還留了一封遺書。
爲什麼這麼篤定？
因爲前陣子他媽迷上一部靠演員演技撐起來的五毛耽改劇，還逼着他爹一塊兒看，最後還收藏了小說原著，給二老打開了新世界大門。二老還因爲他大哥田鶴洲三十好幾還沒有結婚成家，也不跟娛樂圈女星鬧緋聞，忍不住懷疑他哥的屬性，爲此還自我腦補，憂心忡忡幾天。
一番關心終究是錯付惹！
兩人湊得近，腦袋都要挨在一塊兒了，嘀嘀咕咕說悄悄話。
經紀人轉身，撇嘴咕噥。
哪怕靠着實力從底層爬到影帝位置的草根大咖也不行。
西裝革履卻稚嫩未退的青年冷冷看着年紀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爺爺在外的私生子叔叔，不客氣地冷嘲了句，【我勸你白日夢少做，你自己什麼垃圾水平，寫的什麼東西，心裡沒點數？】
當然，也有人覺得應該透過現象看本質，“影帝筱蒼”的死是小事，網絡暴力纔是大事。
爛戲就是爛戲，導演看着鏡頭中明顯生硬尷尬的“影帝”也不喊停，能應付過去就行了，喊停耽誤拍攝進度。他的片子就是要快速拍完，放到網絡上播放賺一波快錢，騙下一波投資人的。
第二日，經紀人發現認真一向早起，從不耽誤的“影帝筱蒼”曠工了。
郭奕菱忍着噁心咒罵：【這男人神經病啊！】
一山不容二虎，一個世界也容不下兩個帶着攻略目的的穿越者，更別說目標還是一個人。
羣演和大小演員互相交換了眼神。
末尾則是一句。
但，影帝怎麼會接一個十八線編劇的劇本？
他精心琢磨的劇本甚至遞不到人家經紀人的手裡。
蔣雲樓做過那麼多攻略任務，自然也碰見過帶着系統的同行。
每次都贏了，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一想到幫助系統吞噬另一個系統所能獲得的豐厚獎勵，他就滿意地眯起眼。
_(:3」∠)_系統會騙人，僱主也會騙人，直面自己是很難的事情，而記憶又有自動美化功能，會下意識將對自己不利的情報掩藏起來，藉此給自己洗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