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四章 況同學見招拆招

孟梵君精於《易》《孟子》《春秋》,尤其在《春秋》上造詣頗深,在知識階層有孟春秋之美名。當然,並不是說孟梵君只精通這三部經典不懂其他,而是說着三部經典實在太重要了,通了這三部,其他的就容易了。況且跟隨孟梵君學習,主要就是學習這三部經典。

況且跟隨陳慕沙,並沒系統學習到多少東西,主要是學會了一些方法。陳慕沙可能是認爲他年紀還小,不想他過早步入理學殿堂,畢竟理學更多的是要求入定中悟,而不是書本上的條條框框。一個人沒事就打坐入定,一年中有大半年都在入定狀態,這在陳慕沙可以做到,而且視爲當然,但對不到二十歲的況且來說,就有些殘忍了,而且沒有豐富的閱歷,也難以從入定中悟出道理來。

陳慕沙讓況且拜入孟梵君門下,也有讓他接收全面系統教育的想法,儒家正統的思想教育必不可少,這一關況且必須過,而陳慕沙又不願意從頭去做一遍,把況且交給孟梵君無疑是最佳選擇。

孟梵君對《易經》的闡述還是正統的儒家易。

易經在西漢時,主要的流派是梁氏易和京房易,梁氏易的創始人因爲身爲帝師,所以他所創建的流派一直佔據正統地位,但後世還是更爲推崇京房易,尤其是京房易的納甲體系,是後來的易經研究者必須跨過的門檻。

況且對京房易的納甲系統最熟,因爲它的原理跟中醫理論非常吻合。他甚至覺得京房易本身就是從《黃帝內經》這些上古流傳下來的中醫典籍中衍生而出,至於《黃帝內經》這些醫學典籍究竟是何時、何人創建,已經無法考證,就像無人能考據出《易經》的來歷一樣。

西漢以後流傳的都是周易,也就是周文王做註釋的易經,但在周朝以前,流行的是另一版本的易經,稱之爲商易。這一點有確鑿的證據,因爲後來挖掘出了另一個早期版本的易經。至於夏朝時有沒有易經,沒有證據顯示,但也不能就確定易經就是商朝時的產物,或許有可能是人類始祖黃帝時期的創造。

在原始公社制度的先民生活裡,怎會有如此偉大的著作產生?這個千古之謎至今一直無人能解。在考古研究方面,連夏朝的存在都沒有確鑿證據,更何況三皇五帝。但中國的官史最爲嚴謹,既然代代相傳下來的歷史,就一定不會是憑空杜撰,不然五千年的文明史也就真成了虛無的歷史了。

況且每三天來孟梵君這裡上一堂課,一次就是半天時間,其餘的時間裡,孟梵君也不想讓他閒着,而是給他佈置大量的題目讓他練習八股文。

看着這些題目,況且的眼前似有金花閃耀,口中吶吶還說不出來。孟老夫子這是下狠心了,非讓他在科舉上成名不可。

看着的確有些多,可是回家靜下心開始寫時,況且發現也不難,結果半天時間就把老夫子佈置的十多篇文章全寫好了。

“哼哼,咱是誰啊,江南四大才子之一,倚馬萬言,文不加點,揮筆立就。”況且寫完這些文章後,把筆放到筆架上,冷哼一聲,彷彿在蔑視桌上的這些敵手。

“又臭美了,小心孟老夫子給你加量。”石榴看着他揮筆作文的樣子,也很滿意。

她白天一點也不怕況且,周圍都是丫環僕人,量他也不敢有不軌的行爲。看到況且如此勤奮,她心當然高興,覺得況且總算走上正軌了,讀書人不參加科舉那還讀書做什麼?

不只她這樣想,估計整個大明王朝的讀書人差不多都是這樣想的,就像後世的學生,如果讀了十多年的書又不參加高考,那等於放棄了自己的未來。

但在大明朝,求學跟科舉真還是兩回事,科舉成名並不提供求學機會,這跟後世的高考是兩回事。明朝時的讀書人求學基本還是老師學生私相傳授,學校當然也有,就是縣學、府學、國子監這一體系,可是能招收的人數極爲有限,大部分讀書人只能自學,或者拜入哪個老師門下接受教育。

縣學、府學門檻已經不算低,國子監的門檻就太高了,許多人只能花錢買個監生,還有其他恩監、廕監種種名目,恩監也是監生的一種,國家有慶典時,錄取一些學生給予監生的名分,但並不到國子監就學。廕監自然就是父祖做官的福利待遇,可以蔭封子弟成爲監生,監生還有幾種,花錢捐糧也能取得監生的名分,但只有國子監的學生纔是正式的監生,也叫太學生。

只有進入國子監,方能得到博士、助教、教諭這些教官的正統教育,但由於科舉地位高漲,國子監的正統教育反而顯得不合時宜,所以也有不少人儘管仰慕監生的聲名,卻還是把科舉考試放在第一位。這就好比是理想和現實之間的關係,極少有人能夠做到在理想中開出絢爛的現實之花,天下能有幾個蘇東坡呢。

況且笑道:“你以爲我傻啊,我又不會一下子拿出來交給老夫子,每天交兩三篇,反正完成窗課就行了。”

況且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他三天後來到孟梵君的家裡上課,把十幾篇文章繳上後,就癱倒在椅子上。

“老夫子,弟子可是累慘了,這幾天覺都沒睡,才熬出這些文章,能不能少幾篇啊?”

“累慘了?我看你可是精神健旺的很啊。熬夜了?我怎麼沒看出來。”孟梵君看了他兩眼就識破了他的謊言。

“不是,老夫子,弟子不是嫌累,只是覺得這麼機械的做文章沒什麼意思啊。”況且裝不下去了,趕緊坐直了身子說道。

“什麼有意思,風花雪月有意思?”孟梵君盯視着他問道。

“不是,弟子不是這意思,也沒這愛好。”況且急忙辯解道。

“沒這愛好,那李香君是怎麼回事?”孟梵君似笑非笑地問道。

“這……”

況且沒詞了,他總不能說是人家硬塞到他手上的,這話說出來沒人信啊。他驀地裡後背發涼,老夫子不會是李香君的愛慕者吧,要是那樣,他就慘了。

“你這小傢伙平時看着不聲不響的,一出手就是驚人之作啊。這幾年來惦記李香君的人不知有多少,這些人的門庭地位多數不是你能比的,誰知道最後竟然落到你手裡了。”孟梵君冷笑道。

“老夫子,您什麼意思吧,要是您老有意……”況且一咬牙,準備敞開說了,要是老夫子真有此意,他一定回去探探李香君的口風。

“胡說,對李香君有意的人多了,可不包括我。”孟梵君厲聲道。

“那您老提她做什麼啊。”況且嘟囔道。

“我就是怕你夜夜春宵,把書本這等大事撂腦後去了。”

況且心裡叫苦,什麼叫春宵啊,他這些日子可是天天都是孤家寡人。

“你說你啊,鳳陽一枝花落你手裡了,蘇州第一名妓也落你手裡了,還有陳兄的千金,中山王府惦記多少年都沒能如願,也落你手裡了,你小子不怕天打雷劈啊。”孟梵君一臉的憤怒。

“老夫子,咱們今天就上這課?”況且納悶道。

這還是上課嗎,簡直就是對他的口誅筆伐嘛。

“這是閒聊,課一會兒上,反正一堂課多少時間我來定,就是一天一夜也是我說了算。”孟梵君淡定道。

“好,弟子是捨命陪老夫子。”

況且還真不怕這個,要說熬夜沒人能跟他比,他可以七天七夜不合眼,他不相信孟老夫子也有這本事。

此時,桌旁小泥爐上的紅泥水壺開了,況且毫不見外地拿過水壺,開始烹茶。

孟梵君盯他一眼:“你倒是挺滋潤的,啥也不耽誤。”

“有事弟子服其勞嘛,聖訓弟子還是牢記在心的。”

況且笑着開始一絲不苟地烹茶,這一套他在陳慕沙那裡早就輕車熟路了,烹好茶後,他先斟了一杯給孟梵君,然後纔給自己斟了一杯。

孟梵君喝了一小口,一直板着的臉漸漸放鬆下來。

這渾小子的茶藝真是沒的說,跟他的書法技藝有的一拼了。

孟梵君只是想對況且從嚴管理,徹底把他被陳慕沙寵溺出來的習氣矯正過來,所以才一直板着面孔,好像況且欠他多少銀子似的。

不料這一套用在況且身上效果甚微,況且絲毫不在乎他的嚴厲,反而用在陳慕沙那裡養成的習慣見招拆招。

孟梵君嘆了口氣,管教這孩子是長期的事,不是一天兩天的,慢慢來吧,只要他不出大格,也就裝作沒看見吧。

那時候的老師和學生可不是今天這樣,可以坐着相對暢談,而是有嚴格的禮法規定,老師和學生真跟父子的關係一般,想想寶二爺見着賈政時的情形,就知道那時候的師生關係是怎樣的了。

不僅一般的學生經常受老師的打罵體罰,就是皇太子親王也一樣,朱元璋的兒子們就沒少挨那些老師的打,有一次朱元璋氣的實在受不了了,要治這些老師的罪,馬皇后笑道:“哪有人家教咱們孩子聖賢書,反而被治罪的?”

朱元璋一輩子誰的話也聽不進去,只有馬皇后的話最有分量,他就是不同意,也會勉強遵從,那些老師還不知道是馬皇后救了他們一命。

不過這也可以看出來那時候文人的風骨,管你什麼太子、親王的,學不好就打,絕不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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