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語氣強硬,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雖然被五花大綁,但是他的個頭還是很小的,所以他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擺出了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着朱檀等人。
這可是一羣未成年的罪犯啊。
朱檀一臉的愁容,心裡也是七上八下,大明王朝的衰敗,都和那些土匪脫不了干係,就是那個叫李自成的人闖入了京城,攻入了紫禁城,害死了朱由檢,李自成就是一個土匪。
李自成,朱檀對歷史瞭解的不多,也不知道他在哪裡,朱檀也不知道他會不會造反,不過他修煉了一門叫做《宇宙陰陽術》的功法,所以他很清楚,李自成將會在一九二九年開始他的征程。
在小舞的記憶中,從萬曆年間到清朝滅亡,與女真人、女真人進行了數十年的戰爭。在這場戰爭中,明王朝不斷地丟失城池,不斷地失去自己的國家。而且由於遼東戰爭使明代財力、軍力大爲削弱,從而間接促成了民軍的發展,從而爲明王朝的衰亡奠定了基礎
朱檀也是一臉震驚的看着刀疤臉,這就是爲什麼很多人都會造反的原因。
就在朱檀胡思亂想的時候,他看到朱檀一臉的黑線,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你這是在狡辯嗎?就算你是個奴才,那也是犯法的,別在我面前裝做一副無辜的樣子,那些土匪,都是燒殺擄掠的,你還真把自己當好人了?如果你不想被狗官殺了,我就親手殺了你!”
說完,他拔出了自己的繡春刀。
刀疤臉歪着頭,伸長了脖子,似乎在說:“來吧!給我上!”
被他這麼一激,馮於修再也忍不住了,將手中的繡春刀在手臂上蹭了蹭,打算認真起來!
徐長年一把將他拽了回來:“你這是做什麼?國家的法律,就算他是犯法的,也要受到法律的制裁,而不是我們!”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傷疤大漢冷笑道:
“我呸!要殺人,儘管來!我從未殺人奪寶,自幼只想着降妖除魔,哪裡會幹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
“誰信!?”雷格納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隨你,反正我是無辜的!”
“得了吧!這纔是真正的草匪!今日,我要將你碎屍萬段,五馬分屍,以慰這些慘死在此的亡魂!”
而這個時候,封於修也抽出了自己的佩劍。
徐長年將目光投向了馮於修,用胳膊肘捅了捅馮於修,低聲說道:“你這是幹嘛?你又如何能確定他所言非虛,如果真是如此,那又如何?當年你家不也是死在魏忠賢手裡嗎?”
馮於修沒有理會,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公子?”沈煉看向朱檀。
他看着這一幕,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罷了!走,我們去教訓教訓這狗東西!”
風於修卻然道:“好,我答應你。我擔心他們會逃走!”我看着他,你先走吧!”
朱檀轉頭看向了馮於修,這讓馮於修很是尷尬,臉色漲的通紅。
“就是擔心他們會逃掉!”
說完,朱檀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從這裡到杭州,朱檀讓馮餘修看着他們,而他們四人則前往杭州。
到了山腳下,朱檀才意識到這裡是杭州,附近就是著名的青城山。
這是一首很有趣的歌曲,白素貞在青山山腳下,在山洞中修行出來的。
回去的路上,朱檀還在想着《新白娘子》的背景音樂。
杭州,從宋代開始,杭州就已經很繁榮了,朱檀一路走來,遇到了不少窮苦的百姓,這也讓他對杭州有了更多的瞭解。
杭州斷橋橫跨西湖,西湖之濱有雷峰塔,杭州府衙離西湖並不遠。
這裡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環境優美。
朱檀擡頭一看,只見大門上寫着“衙門”三個大字,旁邊還站着一些衙役,朱檀心裡美滋滋的。這個縣城,比李牧之前遇到的人,要好很多,也有一些身強力壯的漢子,而不是餓得皮包骨頭的百姓。
朱檀等人剛要走過去,就被兩個守衛給攔了下來,“朱檀,你想幹什麼?”
領頭的捕快擋在他們面前,不屑地道:
“怎麼回事?”
沈煉板着一張臉,正色道:“當然是來見知府大人的!”
“請知府大人?縣尊今日沒來!”
男子不屑的說了一句,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的人把這兩個傢伙趕出房間。
“今日又不是節假日,知府大人請了假,是不是有些不合規矩?”
“喂,你算什麼東西?合不合規,關你屁事,再不滾,就等着坐牢吧!”
特別是對方的嘲諷,更是激怒了朱檀,他和沈煉都看出來了,沈煉剛要問朱檀,徐長年就大吼一聲:
“怎麼回事?”徐長年也學着他們的樣子,五根手指捏着,就像是在要銀子,而不是在算卦。
男子微微一笑:
“廢話!他還是不懂!咱縣尊下了死命令,無財不入!”
徐長年很想動手,但朱檀只是擡了擡手,從口袋裡掏出了幾兩銀子,遞給了他。
於是領頭的捕頭更是開心,帶着幾分驕傲地說道:
“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旁邊的小弟說道:“兄弟,你看,外面的人不懂我們的規則,如果你能在大門上寫上‘入城收費’,豈不是更好?”
衙役一把將他踹飛了出去,惱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知道個屁!你知道什麼?”
……
朱檀搖了搖頭,他們的穿着比起那些土匪和土匪要好太多了,只可惜他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畢竟,在這個世界上,斯斯文文的要錢,可比搶劫要有禮貌多了,也要讓人厭惡。
一進去,就被一個捕快叫了進來,幾個小廝手忙腳亂地將藏在後面的縣太爺叫了出來。
你縣令顯然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要做,穿着一身機械的衣裳,當真是一副要將自己的衣裳掛起來的模樣。
看到來人,知府大人一揮手,就在廳中坐下,一隻手撩了撩衣襟,另一隻手撫着山羊鬍子。
“你是誰,有什麼事,還不跪下!”
周圍的人,包括那些捕快,都圍在了一邊,大聲的喊着:
……
第148章
……
這一幕和朱檀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還是那副威風八面的衙門,還是那幾個捕快,還是那幾個當官的。
朱檀蹙眉。跪下你妹啊,他經歷了這麼多事情,第一次體驗,也是最大的收穫,就是一定要改變這個規矩!
我都說了,大家都是一樣的,怎麼這些平民都要跪在你的面前?
朱檀很正常的低聲說道。
這知府看着衆人不理自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再不跪下,我就讓人將你碎屍萬段!”
徐長年見他如此不識趣,頓時大吼一聲:
“就憑你,也想讓我家少爺給你跪下?你是什麼人?”
徐長年說話的時候,語氣很是囂張,他還以爲這位知府大人,會讓自己的捕快出手,誰知道,這位知府大人,竟然如此客氣。
他的瞳孔微微一縮,只剩下了一條縫隙。
“少爺?不知道是哪家的少爺?”
朱檀平靜地說道:“他只是一個來自北邊的世家子弟,只是來走走的,縣尊不必在意!”
“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要給縣尊磕頭?陛下都下了簡化禮儀的旨意了,怎麼還跪着?”
“皇帝?你自稱是少主,怎麼就成了皇帝了?而且,我身爲九品縣太爺,自然也是一方諸侯,如果你只是一個普通的百姓,恐怕要給我跪下了!”
朱檀點了點頭,說道:“這纔是真正的官員!”
朱檀低着頭,一臉嚴肅地盯着這個縣太爺。古代與近代最大的不同,就在於官民之間的關係,在中國的古代,官府的人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所以纔會有“官高民一等”的說法。
而在朱檀那個年代,有一件事情很感人,那就是“爲民效力,我是民之子”之類的。
君臣之間的父子關係,也就成爲了“百姓爲父,官員爲子”的局面。
這一點很有意思。
“所以,你有資格做這個官員麼?”
聽到朱檀的話,郭正也不急,他在等朱檀把話說出來。
朱檀沒說話,只是看了沈煉一眼,沈煉明白了他的意思,便說道:
“今天,我們少爺在青城山,遇到了一夥土匪,還看到了不少難民,想要請教一下,你是不是也有處理過那些土匪,同情那些難民?”
沈煉一開口,郭縣令就笑了起來。
“呵呵呵呵呵……”
“你是什麼人?難道是土匪打劫了他們?這樣吧,你把銀子交給我,我就帶着你去剿滅土匪,怎麼樣?”
“你們這些做父母的,不就是爲了剿滅山賊,保護平民的安危麼?你說銀子,那麼,朝廷一年又一年發給你的餉銀,到底是爲了幹什麼,還是要讓縣丞與他的親信私通,搶掠百姓的田地,燒人家的房子,供縣令包養小妾?莫非是想要讓縣尊帶着那些妓院妓|女到這縣衙之中,供得縣令一人獨享豔福不成?”
沈煉怒道,聲音中帶着一絲質疑。他怒火中燒,這樣的大臣,換做以前,他早就殺了。
他早就聞到了郭縣令身上那濃烈的脂粉味,那是妓院裡纔有的。
“混賬東西!你敢!”縣尊被戳中了心事,頓時慌了神,支支吾吾地說道:“好,我明白了,你一定是土匪的同夥,把他們都抓起來!”
徐長年擋住了朱檀的去路,將手中的劍往旁邊一放。
“放肆!我家少爺是什麼人?”
郭縣令笑然道:“我與爾等何干?你們已經和我是一夥的,馬上就要被打入大牢了!把他抓起來!”
眼看着情況越來越失控,周圍的人也都紛紛上前,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縣令大人,您就一點都不好奇?”
朱檀看着眼前的縣令,覺得他和黃四郎有幾分相似。
“你是什麼人關我什麼事?就算你是天王,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憤怒的縣太爺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朱檀的嘴巴微微一張,徐長年還等着朱檀拿出自己的殺手鐗,卻沒想到朱檀突然開口了。
“縣尊,你這是何苦?我和你是一夥的!”
“此話怎講?我的同夥?”
朱檀道:“沒錯,就是你的同夥!”
朱檀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下,來到了縣令的卷宗前,低聲說道:
“少主,你有個好主意,你要不要試試?”
他微微一笑,“你且說!”
“少主,你覺得青城山中,有一夥土匪,給百姓帶來了極大的麻煩,不如我們利用他們的名頭,將他們剿滅。”
“沒有銀子,我們怎麼打土匪?”
“是啊!沒有銀子,我們怎麼打土匪?”
“?”
“我們可以打着剿滅土匪的旗號,從百姓那裡要點銀子,縣太爺可以去杭州府的富商巨賈,讓他們打頭陣,我家少爺也出一份力。”
“什麼?這是怎麼回事?就算你肯,他們肯嗎?”
“!”那人怒道。朱檀突然從知府的手中搶過了一塊驚堂木,重重的一敲,頓時,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能賺多少是多少!”
“有利潤?”李察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此時,這位知府大人已經徹底糊塗了,腦子裡一片空白:“能不能說清楚一點?我還是一頭霧水!”
朱檀笑道:“很簡單,那就是把那些土豪劣紳的銀子都還給他們,老百姓的銀子,難道不是從老百姓那裡得到的麼?到時候,我們三七分賬。”
聽着這話,知府哈哈大笑,一口大口大口的胡連在一起,更添了幾分邪氣,自言自語:“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三七,你說是不是?”
“七,你三分!”
“我三!?”陳曌一臉的不爽。
“您七、三位!”
“可以!”他點了點頭。
……
所有人都徹底的呆住了。沈煉等人見朱檀和知府大人握着手,都露出笑容。
“我當你就是那位不知天高地厚,整天捧着一本書看着天書的小少爺,原來我們還真的是同道中人啊!”
“當然,天下之大,豈容只有我一個人是乾淨的!”
“呵呵呵呵呵……”
“呵呵呵呵……”
這是怎麼回事?
朱檀的話,大家都聽到了。
徐長年滿頭霧水,劉若則是保持着沉默。
“公子?”他喊了一聲。
朱檀沒理他們,跟着郭縣令往後屋子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