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天晚上,他高潮了,口裡卻情不自禁叫出了“夭”字,悅然當時也是情到深處,沒注意。他也就愈發的大膽,一聲聲“夭夭”叫得郝翼心裡淋漓盡致。林悅然不是傻子,她問了。郝翼這當口突然感謝起陶夭夭的父母了,這名字取得好啊,那是真好。
“我是說我要,要你要不夠。一直要……”悅然心滿意足的睡去,他卻心涼如水,老實如他,在碰上真正的愛情時嘴上也滿是假話,甚至於會說一些自己都覺得噁心的情話,來掩飾心裡的出軌。
直到再也看不見陶夭夭的一絲影子,郝翼才離開陸氏大樓。
坐在快餐店裡,點了兩碗炒飯,朵朵一邊挑着上頭的蔥花一邊問這夭夭:“怎麼回事呢,我剛剛憋着沒問,現在也坐下了,慢慢說吧。”
陶夭夭把飯碗往裡邊推推,困在桌沿上:“就你看見的那樣。”
朵朵眼角一揚:“要說就好好說清楚。”
“你信我嗎?”陶夭夭問道。朵朵點點頭,見狀,陶夭夭繼續說道:“郝翼就是給我送花的人。”
這朵朵一個沒留神,口裡嚼得半碎的飯全噴了出來。陶夭夭本來就五顏六色的臉上更是繽紛。
朵朵覺得這件事情,實在是太棘手。但是她能肯定一件事兒,那就是她一定是會站在陶夭夭這邊陣營的。說起來,她和林悅然還是得夭夭介紹才認識的,這是感情因素。放另一個角度看,那郝翼擺明了是主動招惹的那個人。
這世界上,出軌的人多了,每個女人都在抱怨,我們家男人是負心漢,那個狐狸精是怎樣的不要臉,自己有多麼悲情。但是,往心坎兒上說,女人自己就沒一點問題嗎?不可能。至於這個問題出在哪裡,就是她們不知道的了。
她們商量了一陣,最後決定由陶夭夭做主約林悅然出來探探情況。
第二天中午。
“你們倆丫的,算記起我這姐姐了?”林悅然風風火火的進來,端起眼前的水杯就一口灌下。陶夭夭有些忐忑,朵朵衝她使使眼色,打趣的說:“姐,你這溫柔性子只對你們郝翼開放是吧,還以爲你爲愛情脫胎換骨了,結果,還是一野女人。”
林悅然不以爲意的呲了一聲:“那是,你們也不是我那良人啊。”
見陶夭夭一直沒開口,悅然有些好奇:“怎麼了,聽說你傍上你們老闆了?怎麼樣?他對你不好?”
夭夭心裡對這個詞特別反感:“誰說的?我談個戀愛就是傍款爺?”
“成,成,成,戀愛,戀愛。”悅然打心眼是不看好這樣有差距的一對兒的。
不再和林悅然貧嘴,陶夭夭想起正事:“對了,你和你們家郝翼最近怎麼樣啊?”
林悅然點頭:“挺好的啊。”
說完,林悅然臉上有些不自然,伸手示意她們靠近點,還不忘加上一句:“而且最近,他特熱情。”
也都不是小姑娘,理解理解也就明白了她的話中話。同時也更加讓陶夭夭心裡納悶,既然這樣,那郝翼是個什麼意思……又自顧自的說了半天,看陶夭夭和朵朵都興趣缺缺,林悅然有些掛不住:“也是,你們就見了他一兩次,也都沒說上什麼話。”
朵朵回道:“也是,聽說他家是本地的?”
林悅然驚訝了:“你們怎麼知道?我不記得我說過呀。”
朵朵撞撞陶夭夭,夭夭說道:“上次你不是讓他來接我和朵朵嗎?在車上的時候大家聊過幾句。”
聞言,林悅然有些失態了:“什麼?我讓他接你們?我怎麼不知道。”
不好再明說,看來悅然是被矇在鼓裡的,這隻能從郝翼那邊下手了。
回到家的林悅然一肚子火氣,看看時間,郝翼就快回來了。她心裡在琢磨這件事該不該問,想她林悅然也是一新時期的女性,可是愛情就是她的中樞神經,控制了一切。在郝翼面前,她永遠做不來灑脫。表面上,郝翼和她都是溫溫柔柔的,但是隻有她知道,郝翼骨子裡的脾氣很大男人。至少對她是這樣。
有人說先愛上的那個人會是被動的那個。的確,事實如此。
聽見鑰匙開鎖的聲音,林悅然揉揉臉頰,站起來,一臉微笑的起身接郝翼:“回來了,累嗎?我給你倒水去。”
林悅然當然不知道郝翼最近在陶夭夭那裡不斷吃癟。板着一張臉,像茅坑裡的臭石頭。郝翼沒好氣的推開黏在身上的悅然。
林悅然咬咬牙,還是決定問清楚,想要過日子,就不能容下一根刺。
“之前一起吃飯的時候,你是不是,
去接過,夭夭他們。”悅然的話擠牙膏似的說出來。
郝翼乍得一聽,以爲林悅然知道他對陶夭夭有想法。心裡一急,越發不知道說什麼,一陣沉默過後,郝翼轉念一想,反正心已經不在她身上了,發現就發現吧,大不了一拍兩散。
“沒錯。怎麼?”語氣中有着桀驁。這種高高在上的語氣,讓悅然覺着壓抑。
“那你幹嘛不和我說聲,今天她們說起來,就我不知道。”悅然語裡多了些撒嬌和輕微抱怨。郝翼這纔算明白了,看向林悅然的眼光多了些情意:“我還不是想替你做點小人情,她們不是你好朋友嘛,我覺着是小事情,也就沒說,剛剛你問,我還想半天,這小事情,我早忘記了。”郝翼一把抱過悅然,下巴擱在她頭頂上,眼神漸漸深邃起來,不知內情的林悅然一臉幸福的靠在郝翼胸前。
而這邊。
陶夭夭還是決定把事情告訴陸簡。
週末,陶夭夭和陸簡吃完燭光晚餐,正要走出餐廳。麻煩就迎面而來。
“簡哥哥。你也在這吃飯啊,怎麼也不叫上我呀。”葉嵐不是一個人,身邊還跟着幾個打扮時髦的女人,陸簡有的覺得眼熟,應該不是上流社會的名媛小姐就是模特之類的。
陸簡對葉嵐視而不見,他就怕這女人口裡沒好話,說些什麼讓夭夭誤會了。陶夭夭看出陸簡沒給葉嵐好臉色,也表現得大氣。可不能在這撕破了臉面。
陶夭夭也是不喜歡葉嵐的,情敵嘛,不過,既然肯定了陸簡的心,她也不怕她。還不如顯得大度一些,這叫做修養和氣質。
在身後扯了扯陸簡的衣角,陸簡握住陶夭夭的手,可嘴上對葉嵐還是沒反應。
“葉小姐。”陶夭夭生硬的叫了一聲算是打招呼。
葉嵐不屑的揚起頭,身邊一個女人怪聲怪氣的說:“這位是哪家的千金呀,怎麼沒見過。”不等葉嵐開口,陶夭夭快一步說:“我是陸總的秘書。”
“喲,秘書啊。葉嵐,我看是你的情敵還差不多吧。”最邊上的一個女人看着陸簡和陶夭夭緊握的手出言諷刺。葉嵐臉上青紅交加,這次不等夭夭說話,陸簡往前站了一步,笑着說:“各位慢用吧,夭夭今天有些不舒服,算是給我個面子,讓我做做三好男朋友吧。她要是不要我了,我可是連哭都找不着地方了。”
大家都掛着笑招呼幾句,也一派和氣,只有葉嵐心裡憋着一口氣。要知道,陸簡沒開口理她,就已經是讓她丟人了,所有人都知道,她葉嵐非陸簡不嫁,這次回國還放話說即將和陸氏聯姻。陸簡這一說話,無疑是對着她狠狠地甩了幾巴掌。這口氣,她咽不下。
行啊,你們給我等着,我不會讓你們好過。
陸簡的應對讓夭夭爽到極點,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似乎都在叫囂着一種喜悅感。這是一種勝利的喜悅。陸簡看着陶夭夭得瑟個不停的臉,心裡有了新的打算。原本準備把這隻小羊好好的送回去,可是……既然他剛剛的表現深得佳人心,那麼,他也不能錯過好機會呀。現在的陸簡,突然覺得,有個葉嵐在這裡面攪和攪和也不是什麼壞事啊。
上車後,陶夭夭覺得不自在了,被旁邊這雙眼睛盯的。陸簡則一本正經的看了看手錶,眼睛也不對上夭夭:“時間還早,去我那坐坐?”口裡說的是問句,手可沒閒着。方向盤一轉,直奔主題是也。陶夭夭莫名其妙就被送狼窩來了。
“太晚了吧,我要回去的。”確認了關係以後,陶夭夭倒是常常來,只是從不過夜。夭夭邊說還邊往後退。
“怎麼?我有那麼可怕嗎?”陸簡好笑。去廚房到了兩杯紅酒。
陶夭夭這下子是腦子靈光了,認真的點點頭。喝下一口酒的陸簡硬是一口氣卡在那裡,上不去,也下不來。好不容易緩了緩,繼而裝出一副輕佻的形象,把夭夭從上看到下,最後停留在胸口那塊的凸起:“你全身上下哪兒我沒吃過?”惹來夭夭一陣害臊。
有時候陸簡也不知道,爲什麼對夭夭會這麼着迷。
大家都說男人因爲性而有愛,他是嗎?那對於夭夭呢。這女人表面上總是傻傻的,卻很有自己的想法,她愛上他了嗎?
是啊,他開始霸道了,想要得到她的愛了。
陶夭夭沒打斷陸簡的走神,只是被這樣盯着始終是尷尬的,更重要的是這個地方。陶夭夭眼神也朝自個胸口瞟了瞟。再擡頭的時候,正對上陸簡俯身壓下來的脣……
陶夭夭醒來時,正枕着陸簡的手臂,這次沒有419那次的驚慌,只有淡淡存在的幸福感。夭夭還從沒好
好看過陸簡的睡顏。其實,睡着的他少了一些強勢,多了些孩子氣。陶夭夭惡作劇的念頭(有這麼個說法,用情人的眼睫毛來許願是很靈的,當然,這只是個傳說,同志們千萬別去禍害自己的情人)來襲,把手伸向他濃密的睫毛。陸簡早就醒來了,怕拿出壓在她身下的手臂會吵着她,就閉着眼養神。
攔下陶夭夭的賊手,陸簡才睜眼:“好歹我忙碌了一個晚上,你乖點,累着呢。”
“你早醒了是吧。騙子。”夭夭不服氣。
陸簡見好就收,把頭埋在夭夭肩上:“搬來和我一塊住吧。”
說心裡話,陶夭夭對於同居也不排斥,只是她也不能不講姐妹義氣,朵朵現在一個人,她不放心。
夭夭拒絕了。
“怕了?”陸簡何等聰明,算算陶夭夭回答的時間,就知道,這女人其實也不是很抗拒的,原因,他不在乎。
“纔怪……”陶夭夭的氣性上來,差點順着說下去了。
“還早,再睡會吧,不逗你了。”陸簡閉上眼睛,享受美人在懷的溫暖。他不急,這不,昨晚開了先例,以後,機會多得是。
中午吃完飯,接到朵朵的電話,好像很着急的樣子。陶夭夭擔心着,催促陸簡趕快送她回去。
車開到樓下,夭夭纔想起來,郝翼的事情似乎還沒告訴他。陶夭夭怕陸簡不高興,說上幾句就偷偷看看陸簡的反應,沒想到一路上說下來,他是一點神色都沒變過。
“你這是不在乎呢,還是怎樣?”
陸簡擡頭,看看反視鏡裡表情怪異的夭夭,無奈地說:“我早知道了。但是,我信你。更信我自己。”
夭夭轉轉眼珠子,想出一個人來,尚子淵!她當然怎麼也不會想到,就連尚子淵也是陸簡安排的一步棋。
急匆匆的趕回家,一進門就大叫朵朵的名字,沒人應。陶夭夭最後在廁所裡,看見坐在馬桶上的朵朵。
“朵朵,你一個人蹲着幹嘛啊。”心情還不錯,陶夭夭想着逗逗朵朵:“穿着褲子蹲廁所,你憋你憋啊。”邊說着夭夭拉着朵朵就要出去,朵朵卻沒一丁點反應。再仔細一看,朵朵臉色很差,額頭上還冒着冷汗。陶夭夭慌神了:“朵朵,朵朵,你還好嗎?我是夭夭啊,你出個聲啊,不要嚇唬我啊。”陶夭夭生怕碰碎了她似的,雙手懸空罩着朵朵的肩膀。
“我懷孕了。”朵朵尖銳的拋下一顆地雷,繼而猛得站了起來,哭着衝出廁所。陶夭夭準備追出去,腳下一個打滑,低頭一看,地上丟着很多張早孕試紙。夭夭蹲下去隨手撿起一張起來,兩條線。一一看完,上面無一例外的全部是兩條線……
“是他的。”朵朵胸腔裡陣陣酸楚,她看見那些證據,第一感覺就是快崩潰了,直到看見了夭夭,才從骨子裡生出了面對的勇氣。夭夭是個很好的朋友。她會陪着她的。
那個導師嗎?陶夭夭心裡責怪朵朵的不小心,更怪她爲什麼在一個人身上要不斷地跌倒。更多的,卻是心疼。這個傻子。
“孩子,孩子多大了。”陶夭夭在心裡判斷現在最好的解決方式。
朵朵抹抹眼淚,搖頭:“還沒去查,估計,有一個多月了吧。”
陶夭夭坐到朵朵旁邊:“你還沒吃飯吧,我買點東西回來,你呢,現在別多想了,先吃點東西,我待會陪你去醫院,嗯?”替朵朵把頭髮別到耳後,陶夭夭拿着錢包下樓。
醫院常常會讓人感到恐慌,消毒水的味道伴着此起彼伏的咳嗽聲成爲一種獨特的商標。來來往往的人們,或面如菜色,或焦慮不安。這裡有極其嚮往木乃伊的模仿者,也有不少是以“車”代步的“時尚人”。
在這裡,似乎是沒病的人能多多少少檢查出點什麼毛病,有病的人則是小病化大,大病致癌。至少陶夭夭是這麼覺得。
陪着朵朵掛了號,做完B超。不出所料的,朵朵溫暖的子宮裡正躺着一枚對於她來說是刺的種子。“砰”的一聲門響,朵朵被一名女醫生帶進檢查室,屋外的陶夭夭看着她進去,心裡一陣陣地惡寒。屋內的朵朵也不禁打着寒顫。
女醫生指指靠着牆壁的一張牀,朵朵猶豫了一小會兒,不甘願的爬上並不怎麼幹淨的牀。“脫褲子。”女醫生取下口罩,一臉嫌惡。朵朵愣着沒動。女醫生再次催着:“把你褲子脫下來。”按着平時,朵朵怎麼也不可能忍下這口氣,可是現在不同啊,朵朵邊脫心裡漸漸地泛着酸。
“快點,快點。外面還有病人在等。真是沒點兒公共道德心。”醫生挺不耐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