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帶調侃的聲音如利刃一般從雪山聖女的心頭劃過,她的眼裡頓時滿是死灰,她爲了他拋棄了自尊去求他,換來的卻是他這樣的話語,這讓她情何以堪?
雲淺看到雪山聖女那副樣子,覺得楚遠舟的嘴實是有些毒。
她輕咳了一聲沒有說話,雪山聖女卻已大聲道:“遠舟,你不能這樣說我,你可知你懷裡抱的那個女子是多麼的惡毒!我今日成這副樣子完全是她害的!”
“那又如何?”楚遠舟的眸光落在了雲淺的臉上,她的臉清瘦而秀麗,一雙瞳仁烏黑髮亮,他的目光更加溫和了,他不緊不慢地道:“她再毒也是我的妻子,我寵她。你再好也是雪山聖女,和我有什麼關係?”
他這一句話雖然沒有方纔那一番話狠厲,卻將兩人所有的關係都挑得清清楚楚,他的話語間更是帶着對雲淺濃重的寵溺,那語氣是在告訴雪山聖女,雲淺於他,是惡毒也好,是善良也罷,他都會一寵到底。而雪山聖女再善良,再好,對他而言只是雪山聖女,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雲淺聽到他這句話心裡一暖,她一直盼着能有一人能寵着她,包容她的一切,不管楚遠舟此時說的話幾分是真,幾分是假,她都很開心。
雪山聖女的眼裡滿是難以置信,這樣的楚遠舟,對她而言,實在是太過陌生。
此時站在雪山聖女的角度,恰好能看到楚遠舟看雲淺的樣子,他的眼睛是那麼的專注而溫和,那樣的眼神,也曾看過她。
可是她知道從今往後他都不會再這樣看她了!
她頓時覺得萬般無力,卻更加明白她和他此時已經走到了盡頭。
楚遠舟已抱着雲淺上了岸,瓊華公主也和浣玉一起上了岸。
這邊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別院裡的大家閨秀和夫人都出來看熱鬧,只是這裡侍衛衆多,衆人並未走近,此時見楚遠舟抱着渾身溼透的雲淺從水裡走了出來,倒有多半的人都愣在了那裡。
皇后早已聞訊趕來,她看到楚遠舟後問道:“世子怎麼來呢?”
楚遠舟在氣頭上道:“我若是不來,今日裡淺淺怕是已經被那個西涼的狗屁聖女給弄死了!”
皇后聞言有些吃驚,只是素來知道楚遠舟說話從來都是這副樣子,一時間也不去計較他失禮之事。
她忙問雲淺道:“世子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雲淺忙從楚遠舟的懷裡下來道:“昨夜裡聖女在湖畔洗澡,不知怎的洗了一夜,今早衆侍衛到湖畔洗澡之時,剛好撞個正着。我見聖女沒有穿衣,欲將船上的被子借她一牀裹身,不想聖女卻將我拉下了水。方纔在湖裡還看到一具女屍,也不知是誰,皇后娘娘快派人去看看。”
皇后聽到她的話後大驚道:“你說湖裡有女屍?”
雲淺輕輕點了一下頭,跟皇后一起前來的夫人小姐臉上都露出了淡淡地驚色,頓時衆女子議論紛紛,眼裡都有幾分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