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悍馬像支離弦的箭,銳利的劃破了夜色織就的華麗衣裳。
這是一幢依山傍水,臨水而建的奢侈豪宅,燈光璀璨,仿若是天上仙人的琉璃宮傾落在了這裡。
天上飄降着零星的雪花,珠簾弧形檀香雕花門扉以及院子裡的銀裝素裹,都向她大腦傳輸着一個信息,她並不是第一次踏入這片天地,可是,在她記憶中,自己從未會與這樣富貴得冒油人家有半絲牽連!
雙手揣在褲兜裡,倚在白色的欄杆上,嘴角噙着抹淡淡的笑,腹黑狡詐如一匹原野上孤傲的野狼!
他的眼,漆黑暗涌如湖水般的顏色,流轉在暗沉上面是流光溢彩!
路燈光束清淺如淡淡的碎金,鋪灑在天姿雲府下方,寬敞潔淨的大理石坪上,折射出盈盈的光澤,頎長峻碩的身形也在腳下拖出一道長長的黑影子。
“不陌生吧?”
眸光牢牢地攫住了她,態度永遠是玩世不恭,面情也永遠是輕浮與邪妄!
纖長的秀眉微擰,像是無言回答:“爲何會有絲絲熟悉的感覺涌上心頭?”
“也許是在夢中出現,又或者是前世來過。”
他低低地笑語,那笑好從胸膛間溢出來的,不知道壓抑沉澱了多少的情感!
伸臂,把她摟入懷,將她雙手反剪到身後,成功固住了她胡亂揮動的想打得他的雙臂!
“自己不入戲,旁生怎能入戲?”
向她煽了一個暖昧的眼風,一口邪氣吹向她耳畔,滾燙剎那間遍佈她整張臉頰!渾身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即然同意與他的交易,扭扭怩怩真不是她的性格,只是,她不想與他有太多身體上的糾葛!畢竟,她們之間只是交易,而且,她感覺這是一個危險的男子。
粗厲的指腹沿着顴骨滑下,掠過圓潤的下巴,再落至她脖子賁起的脈管處!
她被他抵在欄杆上,而她被迫仰着頭,他的脣只離她寸許,畫面變得暖昧而血脈賁張!
整個人被鍍了一層邪魅的色彩,那一刻,櫻諾明顯看到了他眼中燃燒的憤怒,還有一閃而過的赤紅,雖然只是稍縱即近,但,櫻諾還是捕捉到了!
見她臉上掠過的仍然是迷茫,男人丟開了她,退開一步,刻意與她拉開了距離。
“想要讓鬱氏垮臺,就該拿出一定誠意來。”
敢情他光火是因爲這個,是因爲她與他交易,表現得像個木訥的雕像嗎?
“半個鬱氏不是那麼好打壓的,更何況他身後還有雄厚的背景。”
他似乎是在埋怨這筆交易自己是虧了。
櫻諾盯望着像條變色龍一天般的他,嘴角彎成了一個嘲笑的角度:“據說,敖先生在Z市商場獨斷專橫,手段毒辣,還怕區區一個鬱氏麼?”
明知道是激將,但他還是忍不住啐啐念:“吞了它鬱氏,還不夠塞牙縫,不過,我到底得到了什麼好處?我看我是真瘋了,纔會與你達成這筆交易。”
“別在我奶奶面前穿幫,否則,饒不了你。”戲譫中帶着警告,雙手再次插到了褲兜裡,掉頭,邁着富有節湊的步伐向前走去。
燈光穿過雕花窗棱落在了暗色的柚木地板上,轉過一道水墨山水畫的屏風,屏風上清晰刻畫着日月星辰,鳥獸蟲魚,無聲向她喧示着主人的趣味高雅。
這是一間裝飾成中式風格的內室,明明很冷,房間裡卻沒有開暖氣,四扇窗戶大打開,空氣很流暢。
內室中間有一張檀香桌邊,一羣年輕人小姐太太們正圍着一位老太太,一室盡是歡歌笑語。
老太太兩鬢銀絲纏繞,淡淡的妝容勾勒着她大氣的五官,某些庸榮華貴無需任何手飾與衣衫的陪襯,它是自然而然顯露出來,刻印骨子裡一種修養。
也許說的就是這位老太太。
“奶奶,我把你孫媳婦兒給你帶來了。”
聞言,笑語聲嘎然而止,無雙數眼睛向她們投射過來。
就在傾刻間,櫻諾看到老太太臉上的笑容驟地凝住,滿是皺紋的臉孔上覆裹着層濃濃的陰霾!
“你昨天在電話裡說的就是她?”
“是的,奶奶。”敖煌迎過去,環住了奶奶的胳膊兒:“奶奶,她很不錯的,我就喜歡她!”
儘管孫子撒着嬌,老太太並未回答,一雙細長的雙眼正在櫻諾身上游覽。
所有人都靜默不動,臉上由起初的驚訝變成了鄙夷!
櫻諾如站針氈,她能清楚地感覺得到所有人對她的那份敵意,她明明從不認識這屋子裡的任何一人。
世界仿若風都靜止,靜到彷彿能讓她感覺聽到自己身體裡血液惶惶奔走流淌的聲音。
“煌兒,五年了,你的品味之差仍如即往!”
“是啊!三少!”十根的手指,至少有八個手指戴了戒指的女人,搖着豐臀向他走過來。
絲巾掩在嘴邊,斜睨了櫻諾一眼,悄聲耳語:“她長得可與昨天那個相親的差遠了!海外歸來的洋小姐,最懂浪漫情調!”
說着還向他使了一個暖昧的眼風~
“凌姨,相較於重口味的,我還是偏好青白小菜,辜負大夥兒厚愛了。”
尼瑪,從小學到大學,唸書時,她屁股後面也有一大幫子男生追,她雖長得不是傾國傾城,至少也不能用青菜籮卜來比喻她的美貌吧!
一屋子的女人狠不得將她撕吞入腹,可是,明明她與她們從未謀面,櫻諾感覺自己墜入了森冷瀰漫着濃霧的古井之中。
“谷小姐,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呢。”
老太太認識她,媽呀!這是怎麼回事啊?櫻諾在心底裡狂喊。
其實,櫻諾不知道的是,她的到來,就猶如往平靜的湖面扔了一塊巨大的石頭,這湖面沉寂了太久,忽然投下巨石,那必然是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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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自己完結文《大人物勾妞成癮》與本文差不多的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