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程安握着叉子的時候沒拿住掉到了桌子上,一下子把她嚇得一個激靈。
她輕咳了聲有些慌亂的把叉子又握了回來,任景西這話說的怎麼感覺還有言外之意呢。
“怎麼了?”任景西眼裡閃過一絲戲謔明知故問着。
這下子程安便更加確定任景西就是故意的。
“沒怎麼。”程安瞥了他一眼便低下頭嚼着肉,模樣卻有些呆愣,被任景西耍了一下心裡總歸是有些不爽。
吃好飯後程安主動承擔了洗碗的工作,她可不想當一個米蟲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尤其是在任景西面前。
任景西也沒和她拉扯,洗好碗後的程安覺得心裡好受多了,畢竟自己乾的活也沒有白吃他的飯。
出來後見到任景西正在陽臺裡打電話,板着一張臉看起來心情並不是很好。
程安走過去想拿着茶几上的水果吃,並不是故意偷聽的,是任景西自己沒有把陽臺的門關緊,露出了縫她在旁邊也就聽得清清楚楚。
“他想談就拿出談的態度。”任景西的聲音比這寒冬還要冷上幾分,儘管只是看他的背影都能感覺到他的不耐煩。
“這場戲您看的還滿意嗎?”任景西冷哼了一聲語氣裡帶着濃濃的不屑,充滿戾氣的眼神掃了一圈彷彿這纔是他最真實的面貌。
“是他們咎由自取,動了不該動的人,起了不該起的心。”
陽臺的門打開任景西已經掛了電話走進來,看見程安正在吃柚子便坐到她身邊拿起了一瓣。
“這兩天瑞希那裡就先別去了。”任景西撕開果皮,修長的手指靈活的將果肉剝了出來遞到她手裡:“等事情消停一點再去。”
“哦。”程安答應的很快,如此聽話的樣子讓任景西有些意外看了過去。
程安感覺到他的視線,側了下身子與他對視着:“我也不想惹麻煩,瑞希那麼多人要是每個人都跑過來問我一句,我光解釋就要累死了。”
“解釋什麼?”任景西眉頭輕擰了一下又鬆開,彷彿她剛纔看到的是自己的錯覺。
此時的任景西已經把她懷的柚子都拿了過去,慢條斯理的剝着果肉。
“當然是解釋我和你在一起的事情啊。”程安回答着,把他剛剝好的果肉送到嘴裡,聲音有些含糊不清的繼續說着:“我可不想讓大家誤會本來就沒有的事情。”
“你覺得這是個誤會?”任景西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眼裡帶着些不悅看着她。
“嗯,難道你不覺得嗎?”程安反問着一雙瞳孔清透又明亮的看着他。
任景西一時語塞卻是瞪了她一眼,有些不是很客氣的把柚子放到茶几上,'嘭'的一聲讓程安愣了兩秒,甚至迷茫的看着他。
“程安,你是裝不懂還是真不懂。”他目光如炬一瞬不瞬的凝視着她。
程安身子往後挪了些靠着沙發的邊坐後,手捏在身側也不說話就是這麼看着他。
最終還是任景西做了無奈的妥協,他嘆了口氣搖搖頭,擡手揉了揉她毛絨絨的發頂話裡有話的似是在提醒她:“就當你是真的不懂吧,不過如果騙我是要接受懲罰的。”
“嗯?”程安歪了下腦袋模樣懵懂:“什麼懲罰?”
任景西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忽而扯了下嘴角眼裡帶着戲謔的笑,傾長的身姿往前湊了下俯在她的耳邊聲音低沉悠揚:“五分鐘,真的做不了什麼。”
程安頓時感覺自己的身子變得僵硬起來,尤其看見任景西眼㡳裡藏着的笑意時,自己的臉便騰的一下紅了起來,就像煮熟的蝦一樣若眼。
她看見任景西收回身子站了起來,嗓子裡壓着低沉的笑聲,像是在嘲諷她一般更讓讓她坐立難安。
“什麼鬼!”程安見他進了書房關上門後才大聲的吐槽着。
她摸一下自己熱乎乎的臉蛋心裡嘟囔着,纔不管任景西的話裡什麼意思,反正她聽不懂也跟她沒有關係。
——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真還是糾結了一下要不要和於煒請個假,雖然工作室的人並沒有很多,但嘰嘰喳喳起來也還是很煩的。
猶豫再三程安還是決定去上班,畢竟這件事情算是她自己弄出來的,現在弄得這麼熱鬧她也只能忍着。
可她剛收拾好正準備要出門的時候於煒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小安,你現在在上班的路上嗎?”
“嗯,正準備要出門呢。”程安邊說着邊換了鞋。
於煒聽到她這麼回答鬆了口氣:“你既然還沒有出門那就不要過來了,現在工作室門口全都是記者。”
“什麼?”程安怔在原地,本來準備推開門的手停了下來。
“這些記者就蹲在附近的餐廳裡或者是角落裡,只要你一來他們就會涌出來,不問出點什麼肯定不會放你走。”於煒看着四周鬼鬼祟祟的人一下子就把他們的身份給戳破了。
畢竟也是活了這麼大歲數的人了怎麼可能瞞得了他的眼。
“可……”
“工作上的事情你別擔心,我會郵件發給你,這段時間就先在家裡辦公吧。”於煒並沒有要責怪她的意思,反而安慰着她不要多想,畢竟她也是受害者。
程安聽着卻有點心虛起來,這件事情她本來也不是無辜的,也談不上什麼受害者不受害者。
於煒又說兩句準備掛電話的時候卻是猶豫了下:“你和景西之間的事情是真的嗎?”
程安沒想到於煒也會八卦這個,怕老人家誤會連忙解釋着:“於老師沒有的事,我和他只是因爲過去的一些事情才牽扯到一起的,並不是像網上傳的那樣。”
“啊,這樣的麼。”程安不知道爲什麼於煒的聲音聽起來會有些失落:“本來以爲你和景西如果能在一起也挺好,他畢竟要成熟穩重許多。只是沒想到原來也是一場誤會。”
“小安,我能看得出來景西對你是不同的,所以如果有可能你還是一定要把握好他呀。”於煒苦口婆心的說着,也是真心實意的爲她打算。
程安靠着門微微垂首眼裡閃過幾許莫名的情緒,應了聲彷彿意有所指:“嗯,會把握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