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
人羣中一條黑影出現,以極快的身法跳起,踩砸一個舉手喊口號的大嬸肩膀上,二次借力後越過衆人,朝高方平撲了過來。』
樑紅英更快,幻影般的一腳踢飛高方平腳下的凳子,高方平哇呀一聲就跌落下來。雖然狼狽,但是跌倒下來,恰好避開了刺客的飛刀。
赤——
飛刀擦着脖子過去,斬斷了高方平的幾根頭,其餘倒是不曾傷到。
與此同時樑紅英飛身而起,於空中一腳踩高方平身上,她借力起飛,高方平則是加砸在地上。
卻又因爲高方平的加砸地,破壞了殺局,飛刀第二次落空。
借力而起的樑紅英和賊人短兵相接,幻影般的快換手幾個回合,短期之內竟是有些旗鼓相當的感覺。
樑紅英非常的驚訝了,居然有此種高手出現?希望……此賊不會傳說中的降龍掌吧!
場面大亂了起來。
倉促之際樑紅英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已經知道短時間無法拿下賊人,於是策略改變,不糾纏,角度刁鑽的踢出一腳後,順勢一抄手,把高方平抓來護着,急向後退。
蒙面刺客是聰明人,作爲高手他當然知道有樑紅英這樣的人在,刺殺全然就失敗了。
啪的一下。
和樑紅英力道出奇大的一腳相交後,他機敏的藉助力量臨空後飛,竟是直接越過了圍攏過來保護的虎頭營悍兵。
之後猶如無人之境的朝豬場外奔走,度非常之快。
嗖嗖——
這些只生在一眨眼時間內。這是緊跟着兩聲破空之聲,史文恭出手了,兩隻穿雲箭射出。並且用的是子母箭。
受破空聲驚擾,敵方高手來不及後看就頭皮麻,幻影般的從地上彈起,避過了第一簡,卻因爲史文恭太陰險算的太準,第二箭子箭緊隨其後就到,而賊人此時在空中已經無法借力。
眼看要糟糕,賊人竟是再有作爲,幻影般甩出一件銅製造器物,乃是一面古老的銅鏡,與此同時,賊人於空中彷彿施展縮骨功,強行違背規律的縮了一些身體。
噗嗤——
史文恭的箭太恐怖,就算距離二百步,照樣一箭射穿銅鏡,直奔拿人手臂。卻因爲對方縮骨功的神奇就連史文恭都沒算到,一縮之後,竟是沒有射中手臂,只擦破了對方手臂上的衣服。
箭只擦身而過的同時,對方快狠準,不顧手掌受傷,準確的抓住了穿雲箭的箭尾。
史文恭的穿雲箭力量之大不好形容,竟是猶如加器,把賊人以更快的度帶出很遠,最終箭只力道耗盡落在地上的同時,賊人消失於小城堡的城門。
所有事件生之快,只是兩個呼吸的時間,甚至不等城門守衛關門。
畢竟這裡現在是民區,小城門只是城內場民輪流值守,若是換永樂軍的職業軍人值守,不說多大作用,至少可以在賊人突圍前關閉城門。
“樑紅英保護相公,末將去把此賊的人頭拿了來!”
穿雲箭從未失手過的史文恭不禁暴怒,提了方天畫戟,幻影一般的跳上戰馬就準備追擊。
“不要追了。”高方平很怪異的神色一揮手。
“相公!”史文恭在戰馬上急得打轉。
老史是真的肺都快氣炸了,媽的平時吹噓如何武藝高強,但有刺客前來竟是沒能留下,穿雲箭都失手了,這個臉可丟大了。
高方平卻眯起眼睛搖頭道:“他敢這樣來,武藝手法如此出衆,必然有所準備。大概率你追擊不上的,就算追擊上了,我不敢講你會輸,但你也未必能贏。”
於是史文恭老臉微紅,不在說了,怒雖怒,但是他知道以高方平的猥瑣而言,這麼安排肯定有原因。
於是,史文恭下馬來了。
“嚇到大家了,沒事,老子平時得罪的人多,有賊人惦記是正常的,不關你們事,他不是針對你們。”
高方平安撫大家後,帶着認離開,擦肩而過的時候低聲吩咐史文恭:“撿回你的穿雲箭以及賊人落下的物品。但不要聲張。然後暗中吩咐你的精兵,假裝不在意,注意觀察豬場的人員,這次賊人必然有內應,目標應該不難找,你撿物品的時候最關心的那些人,八層有問題了,但不要捉拿,不要打草驚蛇。”
史文恭微微一愣,隨即點頭,去辦了。
然後樑紅英帶着剩餘的虎頭營大兵,護送高方平離開豬場……
回到府裡,坐在書房內,高方平兩個指頭有節奏的敲擊在桌子上,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銅鏡思考着,這是賊人留下的。
“紅英,你看這個東西什麼人會用?”高方平問道。
樑紅英道:“沒什麼出奇的,這叫照妖鏡,基本上江湖騙子,或者依靠這個混飯吃的道士都會帶着一面,做法事的時候需要。”
高方平喃喃道:“原來照妖鏡就這模樣,我還真不知道。”
某個時候史文恭進來了,抱拳道:“大人,依照你的吩咐,已經現了混跡在豬場的可疑人物,他沒有家眷,聽說是新來的。”
“哪裡人氏?”高方平問道。
“乃是東南口音。”史文恭道,“末將沒有打草驚蛇,事之後他如常的離開豬場,竟是進入汴京城,看似不會跑,末將害怕打草驚蛇壞了大人的事,於是沒有繼續跟蹤,也沒派手下跟蹤,望大人別責怪。”
“不做的很對。”高方平陰陰的道:“他們不會是一個人,別說下屬去跟蹤,你去跟蹤都大概率被他們的另外人手現。江南口音……這事似乎越來越有趣了。”
頓了頓,高方平道:“史文恭,你最近的箭上有毒嗎?”
史文恭老臉微紅的道:“一直都有。”
高方平點了點頭,“最後一箭是擦中衣服,還是破了身體?”
史文恭抱拳道:“末將仔細查看過,略爲的破了皮,箭頭上有少許皮膚,還有血絲。”
“箭毒厲害嗎,會封喉嗎?”高方平好奇的道。
“回大人,不會封喉,但乃是用五種蛇毒調製,醫治起來相當麻煩。”史文恭道。
高方平沒有再說話,陷入了思考。
某個時候,高方平拿起那口所謂的照妖鏡看了一眼,起身道:“永樂軍將令!”
包括史文恭在內的全體軍官跪地道:“末將等聽後相公吩咐。”
“全體出營,快包圍汴京城內所有道觀,主要力量放在慶豐觀,明白我意思嗎?”高方平道。
“不明白。”史文恭尷尬搖頭道。
高方平道:“簡單說,我的目標只是慶豐觀!但如果只包圍它,就有些說不過去。因爲理論上我不知道刺客是誰,所以要圍了所有的道館!其他道觀不要動,我的目的是張懷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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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紅英愕然道:“相公如何肯定,刺殺您的是張懷素?”
高方平淡淡的道:“刺殺我的人是誰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做這事需要理由,那就是道士在汴京雖然牛,但我這個皇帝的守臣、受皇帝委託調查宰相死亡事件的文官遇刺,就是對皇權的絕對挑戰。老子要藉助這個機會展開風暴,連根拔起張懷素這個妖道,不論刺殺我的人是誰,反正就要這個妖道背黑鍋!”
“……”史文恭和樑紅英面面相視,理解不能。興許這就是政治流氓的風格吧,媽的有夠奇葩的,不關心刺客是誰,卻要無所不用其極的抓住每一個可以利用的理由去打擊別人。
想想也是,刺客是誰真的不重要,高方平得罪這麼多人,吃相這麼難看,就算抓了張三還有李四王五黃六什麼的。
“叔夜相公到!”
史文恭等人離開後,某個時刻聽聞屋子外面有聲音高唱。
高方平嚇得跳起來,吩咐樑紅英道:“快給我一刀,但……別把我砍死了,弄些皮外傷做做樣子就可以。”
赤——
樑紅英殺伐果斷,手法比屠夫還要精準,動作敏捷猶如幻影一閃,在高方平側面的脖子上破了些皮外傷,還有少量的血跡出來了,然後開始包紮。
張叔夜不等人通報,直接帶人推開了房門闖進來,見到高方平的脖子包裹着,並且隱隱約約的透出血跡!
老張鐵青着臉喝道:“怎麼回事!細細說來!這事鬧的滿城風雨,聽聞朝廷命官在豬場險些遇刺,此等挑戰朝廷權威和皇家權威的事,就這麼堂而皇之在開封府治下生,如若制不住,老夫這個開封府知府幹脆也不要乾了!”
高方平在哼哼唧唧的裝死中,不說話。
張叔夜湊近查看了一下,略懂醫理的他又摸摸高方平的脈搏,一巴掌抽他腦殼上道:“媽的你少給老夫裝死,這套在老夫跟前沒用。何必裝,有人刺殺你是事實,就算毫無損,天子腳下刺殺朝廷命官此等喪心病狂的事,老夫也絕不手軟。”
“?”高方平很泄氣,媽的這一刀是白捱了,三毫升血算是浪費了。
於是高方平這纔起來,有些尷尬的給張叔夜見禮,跟着把銅鏡交給張叔夜道:“明府,這是當時情急之下賊人爲了保命,臨時扔出來的隔擋物品。”
張叔夜鐵青着臉,拿着看了看,乃是江湖中、道士羣體之中常見的照妖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