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7章 真正用意

十一月初五清早,趙子良睜開眼翻身而起,迅穿好衣物,正準備出房門,扭頭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女人,然後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一個老太監走過來躬身道:“大王,洗漱水已經打好了!”

“好,把披掛都準備好,吃完早飯之後給本王披甲!”趙子良點點頭,走過去洗了口臉。

趙子良早餐消滅了二十斤牛肉和一些青菜後結束早餐,太監宮女們走過來給他披甲。陳青走到門外抱拳稟報道:“大王,大軍已經準備完畢,隨時可以出!”

趙子良道:“好,你先去吧,本王隨後就來!”

“是!”

一刻鐘之後,在龍衛軍的護衛下,趙子良騎馬來到了大軍陣前,各部將領分別前來報告集合情況,趙子良聽了之後揮手道:“出!”

今天的天氣不怎麼好,天陰沉沉的,颳着大風,似乎有下雪的跡象,但吐蕃這裡的天氣誰也摸不準,完全不能用中原預測天氣的方法來預測這裡的天氣。

第就軍團輕騎兵營都尉顧升宏策馬小跑到趙子良身邊抱拳道:“大王,這天氣不太好,看樣子會下雪啊,只是不知道何時下,如果很快就下雪,我軍只怕會被阻擋在途中!”

趙子良擡頭看了看天色,問道:“準備了嚮導嗎?”

顧升宏說道:“是的,準備了幾個嚮導,有嚮導帶路,應該不會迷路,末將擔心大軍被阻於半道上進退不得會很麻煩”。

趙子良道:“不必擔心,這裡距離薩斯迦並不遠,若是行軍度夠快,正午之前就可以抵達!傳令下去,全軍加快度前進,都跑起來!”

“是,大王!不過若騎兵都跑起來,五千天竺步兵怎麼辦?讓他們從這裡跑到薩斯迦只怕辦不到,在這種地方跑,會要人命的!”顧升宏有些擔憂的說道。

高原地帶空氣稀薄,氧氣更是稀薄,西秦軍主力人馬在泥婆羅國停留了好些天,又在吐蕃境內待了不短時間,兵士們和戰馬都差不多已經適應了,但天竺兵一直生活在天竺,及不耐寒,來到這裡的時間又短,一時間還真是不太適應這裡的氣候地形,五萬天竺兵調過來,已經出現了一萬多起高原反應,這些人當中有近三分之一的人已經因爲特別嚴重而死亡。還有不少人失去了行動能力,也難怪這片高原這許多年來一直沒有外部勢力敢染指。

趙子良擺手道:“這次作戰本王根本就沒有指望用天竺兵,帶上他們的目的是在我軍取勝之後讓他們在薩斯迦一帶駐防,我們的主力人馬兵力不多,不能擔任駐防的任務,本王把這種事情交給吐蕃僱傭兵和僕從軍又不放心,只能讓天竺兵來擔任駐防任務!讓天竺兵在後面慢行,所有騎兵隨本王加快度行軍,即便下大雪,只要所有騎兵在下雪之前抵達薩斯迦附近,我們就可以隨時可以展開攻擊!”

“是,大王!”顧升宏抱拳答應,然後打馬調頭吩咐傳令兵向各部傳達軍令。

沒有了天竺步兵的拖累,趙子良所率領的騎兵加快行軍度,頂着如刀割一般的大風開往薩斯迦,很多將士爲了抵擋寒風割面,把系在胸前的紅巾解下來系在臉上,連口鼻一起蓋住,配合着頭盔一起把整個頭部和麪部都遮蓋起來,只留下一雙眼睛在外面,如此這般雖然臉部還有些冷,但完全沒有了刀割一般的感覺。

這條紅巾其實是配給將士們的汗巾,用於擦汗之用,之所以是紅色,是爲了美觀和吉利,現在將士們把它遮住面部抵擋寒風也算是物盡其用。

高原上的氧氣確實很稀薄,趙子良率西秦軍將士們在正午過後抵達了薩斯迦外圍十五里處,但是戰馬的體力消耗得很嚴重,這是因爲氧氣稀薄的緣故,將士們也很勞累。

“大王,怎麼辦?將士們和戰馬的體力消耗得很嚴重,只怕不能立刻作戰,而現在薩斯迦的吐蕃軍只怕已經知道我軍到來了,若他們前來迎戰,我軍不能敵啊!”近衛軍副統領楊必成策馬跑過來焦急地向趙子良稟報道。

趙子良擡着薩斯迦方向,扭頭打量着周圍沉默了幾秒後下令:“傳令下去,全軍就地紮營休息,進食喝水,把精料拿出來餵飽戰馬!”

楊必成驚道:“現在紮營?大王,若是吐蕃軍殺來,我軍豈不大敗虧輸?”

趙子良笑了笑,“吐蕃人沒這麼大膽膽子敢主動進攻我們,去傳令吧!”

楊必成只能硬着頭皮答應:“是,末將這就去安排!”

西秦軍將士們接到命令後開始下馬紮營,很快就是一片忙碌的景象出現在周圍,趙子良下馬走到一旁,一個太監小跑着過來拿了一個馬紮放下,趙子良坐下對杜甫招了招手。

杜甫快步走過來拱手:“大王有何吩咐?”

趙子良沉吟片刻後吩咐道:“你找一個書吏,讓其做使者,持節杖、帶幾個兵士隨同前往去薩斯迦見一見薩斯迦的吐蕃領主蚌豐措及,去招降他······本王給他一天時間考慮,若一天之後他還不投降,本王就會率部殺進薩斯迦!”

“是,大王!”杜甫答應。

蚌豐氏是吐蕃大族,吐蕃朝還未內亂之前,蚌豐氏在吐蕃國的朝堂上佔據多個重要職位,悉鬆德贊普還曾娶了蚌豐氏的女子爲妃。

杜甫心裡猜測趙子良並不是真正想招降蚌豐措及,若是能夠招降他最好,若是不能招降,西秦軍也可以利用這一段時間好好休息、恢復體力,然後再戰,除非蚌豐措及什麼話都不聽,直接揮兵殺過來。不過這種情況幾乎不可能生,不論敵人是誰,不論有多野蠻,敵人派來了使者,總是要見一見的。

薩斯迦的吐蕃領主蚌豐措及派出探哨得知西秦大軍到來,原本已經召集好人馬準備迎戰,沒想到西秦軍在距離薩斯迦北面十五里處停下來了,還派來了使者。

“西秦人到底想幹什麼?”蚌豐措及聽了部下的報告後問道。

手下千戶長搖頭道:“不知道啊,只知道那西秦使者舉着節杖,還帶了兩個兵士,他們說要求見老爺!”

蚌豐措及想了想,擡手對千戶長吩咐道:“這樣,你去把此人帶進來,本老爺倒想看看西秦人搞什麼鬼!”

“是!”

一個西秦官員很快被千戶長帶到了蚌豐措及面前,向他拱手行禮道:“西秦使臣李慕辰拜見領主大人!”

蚌豐措及問道:“李大人,你來見本領主有何事?”

李慕辰道:“領主大人,我奉我家大王之命前來求見領主大人,這荒郊野外可不是談話之地,難道領主大人連一個招待客人的避風場所都沒有嗎?”

蚌豐措及冷笑道:“李大人,你把本領主當傻子嗎?如果本領主帶你進薩斯迦說話,本領主的軍隊就無人統領,到時候你們西秦軍突然殺過來,我軍豈不會無法抵擋?”

李慕辰立即道:“好叫領主大人得知,戰場上有戰場的規矩和禮節,我西秦既然派我作爲使節來求見領主大人,就絕不會在我與領主大人談話期間動進攻,這是任何一個國家、種族的軍隊在戰場上都必須要遵守的禮儀!領主也是上位者,你理應明白這種規矩不能隨意破壞,請領主大人放心!”

這時一個騎兵策馬跑過來,在蚌豐措及的耳邊低聲說道:“西秦大軍已經正式開始紮營,看來沒有要馬上進攻的意思!”

蚌豐措及聞言扭頭看了看李慕辰,權衡了一陣之後對身邊的千戶長說道:“帶着軍隊就地駐紮,嚴密監視西秦軍,若西秦軍有什麼不軌的舉動,立刻向本領主稟報!”

千戶長答應:“是,領主老爺!”

蚌豐措及隨即將手向薩斯迦方向一伸,對李慕辰說道:“李大人,請!”

李慕辰拱手道:“多謝領主大人,大人先請!”

蚌豐措及於是帶着李慕辰返回薩斯迦,在萬戶所,蚌豐措及讓人拿出最好的酒肉招待李慕辰。

“李大人,能說出你的來意嗎?”蚌豐措及啃着羊腿問李慕辰。

李慕辰放下割肉的小刀向蚌豐措及拱手道:“領主大人,你覺得你的部下能戰勝我們西秦大軍嗎?”

蚌豐措及道:“這可說不好,只有打了才能知道!”

李慕辰又問道:“領主大人,您認爲金頂關險峻堅固嗎?”

“當然,金頂關是我吐蕃最堅固和險峻的關隘,自從它建成之後,從未有人能夠攻破它!”蚌豐措及說道。

“但是它卻被我西秦大軍攻破了!”

蚌豐措及:“這······你到底想說什麼?”

李慕辰說道:“領主大人,投降吧!你雖然有一萬五千人,但還真不是我西秦大軍對手,之前有比你的軍隊還多的領主好幾個,都被我軍擊敗了,這些沒一個得了好下場,而那些投降了我軍的,現在依然做着老爺,依然過着他們的好日子,他們只是沒有了軍隊,除此之外一切都有!您如果頑抗到底,您也會和那些頑固分子一樣,而如果您選擇投降,我們大王讓我轉告你,除了軍隊之外,您可以保留其他的一切,財富、土地和奴隸。您覺得如何?當然,你不必現在就着急告訴我您的答案,你有一天的時間可以考慮,我今天不走了,明天您如果有了答案再告訴我,如果明天您依然不同意投降,我什麼話都不會說,直接離開這兒,到時候我們兩軍在戰場上分個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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