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李七夜爽笑：“你小心他聽到了，扣你俸祿。”
“司首大人剛正不阿，不喜那些地方。”
“我們哥倆自己去就行。”
“好說。”有李七夜帶着去，李易自然不擔心有什麼問題。
談笑風塵間，兩人回到了巡夜司。
李易直接進了內堂。
“司首。”狄仁傑在案桌前看着卷宗，好似沒看到李易來一般，他只能先打個招呼。
狄仁傑微微擡頭：“坐吧。”
這裡並無外人，李易也沒有太多拘謹。
“能破此案，全靠你。”狄仁傑沒有放下卷宗：“想要什麼賞賜？”
“聖人已經給過了。”李易恭敬道：“我要了些錢財，說是會讓大人給我。”
狄仁傑愣了一下。
眉宇間帶滿了好奇。
最終又什麼都沒說。
還是那一副厭世臉：“案子雖然破了，你就沒有什麼想要與我說的？”
李易挑眉。
狄仁傑話中有話。
案子的確破了。
但也僅僅只是破案而已，沒有細查。
點頭道：“那些落入河中的假金，我還沒搞清楚從何而來。”
狄仁傑臉色不變。
這也是他想問的問題。
李易擡頭反問：“青樓命案，你們都不讓我繼續追查，我想聽聽大人心裡話。”
“你這是與我做交易？”狄仁傑不苟言笑。
“算是吧。”李易並不反駁：“只是想聽大人說幾句話。”
狄仁傑放手指敲着卷宗：“死了一個吐蕃先鋒大將軍，若不查清，兩國交戰。”
“吐蕃國實力與我大唐相比，如何？”
“十不及一。”
“那我大唐何懼？”
“不懼。”李易搖頭：“可也不知。”
狄仁傑微微吸了一口氣：“大唐自然不懼小小吐蕃。”
“你可知道現在朝中最大的爭議是什麼？”
李易還是搖頭。
狄仁傑臉上帶着幾分惆悵：“他們並不關心兩國之戰，因爲開戰，我大唐必勝。”
“可現在二聖臨朝，無一人支持天后。”
“加上巡夜司是誰掌管，你應當知曉。”
“繼續追查，危及的是誰？”
李易沒回答，但已明白。
點頭道：“只是大理寺爲何也不讓我查？”
狄仁傑輕笑：“大理寺不涉朝政黨羽之爭。”
“早日破案，自然早日輕鬆，又何必自尋煩惱。”
“明白了。” 李易答應了一句，只是覺得，這件事貌似沒有說起來的這麼簡單。
狄仁傑沒有繼續說。
接下來到李易了。
“那大人是想查，還是不查？”想了一會，李易覺得狄仁傑要保女帝沒錯。
貢金一案，若是沒有追查的意思，也就沒必要說了。
“查。”狄仁傑語氣堅決：“根據恭王傳過來王顯的口供，假金一事不清不楚。”
“這背後定然還有問題。”
“我想看看背後的廬山真面目。”
“一是爲我大唐。”
“二嘛，我巡夜司，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李易笑着回答：“那假金定然是某種與黃金顏色相似的礦石，目前我還沒想出來。”
“我沒有追查，一是爲了破案交代。”
“實則，也是有私心。”
狄仁傑還是沒開口，只是繼續聽着。
李易眼中閃過一抹鋒芒：“我答應了姜公豹的事情，已跟聖人說了，大人應該知道了吧？”
狄仁傑點頭。
李易暗道這些人傳消息還挺快。
看來狄仁傑纔是武則天的心腹啊。
手指輕輕敲打着桌面：“李元芳一案，我目前還不得知是什麼情況。”
“但是姜公豹既然敢這樣跟我說，想來其中定有蹊蹺。”
“巡夜司無權過問大理寺的案子。”
“我若是找聖人，或者大人你幫忙，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權利衝突。”
“所以，若是朝中那些大人物得知，假金的來歷和李元芳的案子，他們會讓我查哪一個？”
狄仁傑眯眼。
李易這招，挺深。
頓時打量着李易，這個小小的巡夜人，可不光會破案那麼簡單。
眼中多了些欣賞：“你與我說，是想讓我看看，是哪些人支持你查李元芳一案？”
李易笑着起身，對着狄仁傑弓腰行禮：“朝中之事，就看大人的了。”
狄仁傑也是起身。
他默認了李易的做法。
轉身要走，又轉身回來：“對了，觀妖司有意招攬你，你有何想法？”
李易直接搖頭：“權力越大，責任就越大。”
“觀妖司管的都是高級妖物，我還沒那個本是。”
“還是這巡夜司呆得舒服。”
狄仁傑沒說話，眼中盡顯滿意。
與李七夜約好了晚上逛青樓。
索性出了門朝着大理寺趕去。
現在的他是大唐的功臣，破了兩個彌天大案，趙守城對他也是相當中意。
所以直接召見了他。
“你小子怎麼有空跑我大理寺來？”內堂，趙守城滿臉笑意。
一句小子，毫無官威，盡顯親切：“要是覺得大理寺不錯，就過來幫我。”
“大人說笑了。”李易禮貌回敬：“我就是運氣好了點，再說了，我若是亂跑，我們司首定然饒不得我。”
“你小子，不想來都寫在臉上了，還拿你們司首搪塞我。”趙守城何等聰明。
不再繼續說這話題。
輕笑道：“那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李易故作沉思：“大人掌管大理寺多年，對於各類奇案詭案接觸良多。”
“今日我來，是有些關於案子的問題，想要請教大人。”
“奧？”趙守城滿臉好奇：“說起破奇案，大唐沒人比得過你們巡夜司。”
“更沒人比得過你們那位狄司首。”
“而且，別人說這話就算了，你可是連破兩大奇案的神探。”
李易還是滿臉禮貌：“大人謙虛了。”
“巡夜司只是主要掌管這些案子，奇事多了點而已。”
“論起破案，大人才是前輩。”
“況且我覺得，人比妖可怕，管的人的案件，要費腦得多。”
“行了行了。”趙守城聽得舒服，揮手道：“別拍馬屁了，有什麼話，直接問吧。”
趙守城接受了這馬屁，李易心中之事已成了大半。
直言道：“那假金遇水即化，產生有毒氣體，污染水源。”
“我猜想，是某種礦石。”
“大人可知道在我大唐境內，有什麼礦石跟黃金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