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只差這麼毫釐就將劃破七夕的整個脖頸,七夕甚至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也是在這個時候,蕭戰飛身而來,擋在了七夕之前,將那長劍擊退。
將七夕護在自己身後的蕭戰以一敵十,那些前來謀殺的刺客在這會根本不是蕭戰的對手,眼瞧着這場刺殺將要敗落,在蕭戰挽着手中長劍,對付着最後一個人,將七夕交給身後的護衛之時。
那個刺客拼着那一條命,將手中的毒粉盡數朝着七夕的臉上撒去,刺客中劍倒下的那一瞬間,七夕的眼睛裡感覺到了似如火燒的刺痛之感,痛苦的尖叫聲出現之後,她的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自眼眶之中流下的血淚掛滿了臉頰,此刻的七夕捂住了眼睛,可雙眼之中的血淚從指縫之中不斷流出,崔府門前十幾個刺客躺倒在血泊之中,滿地斑駁血跡,蕭戰扔下了手中的長劍,一把打橫着抱起七夕,崔儒生這兒亦是反應極快的叫人讓出道,亦命人趕緊去請大夫。
一說起大夫,一直站在一旁由人全程護着的皇帝亦回了神,只命人趕緊進宮,去將太醫盡數的找來。
朗朗乾坤天子腳下,甚至就在天子跟前,竟然發生這樣的行刺之事,簡直叫人難以置信,更是叫人驚恐。
事情就出在自己的面前,這些人原是衝着七夕去的,可若他們是衝着他這個皇帝來的,這會滿臉血淚的就將會是他自己。
推己及人,怎麼能夠叫人不驚懼,皇帝身邊的總管太監這會已然派人將九門提督大理寺卿與禁軍統領盡數的找來,徹查此事。
如今,門口的皇帝滿臉震怒,而這裡頭,七夕的手捂住着自己已然漆黑一片的雙眼不住的顫抖,整個人都在不住的打顫,血和淚抑制不住的從眼眶之中流出,嘴裡是止不住的痛苦與抽泣。
太痛了,從不僅有的那種痛,讓她這會在難以止住,本能的揪住着身邊人的衣袖,她已經在極力的忍耐了,可那種鑽心的痛,讓她根本無力去忍耐。
鮮血滴落衣領,本就素雅的衣衫在這會血跡斑斑,看着格外駭人,七夕的手在銀硃到來之後被拿下,銀珠用針暫時封了七夕這會的穴位,好讓七夕不會那麼的痛苦。
查驗傷勢之時,七夕的手讓蕭戰緊握,蕭戰緊繃着臉蹙着眉頭看着此刻痛苦不堪的七夕,心裡眼裡局勢無比的心疼。
七夕的雙眼在銀珠將她的手半強迫的拉下時,在旁之人所看到的便是一對血窟窿,若從前,這裡可用用雙瞳剪水明眸善睞來形容,現如今這雙眼睛只剩下了血肉模糊,銀珠看着七夕此刻的雙眼,心下一沉,先行拿了清熱解毒的藥丸送進了七夕的口中,讓七夕先行發散體力的毒素。
現如今並不知道這撒入眼中的粉末到底是什麼毒,只是端看着這雙眼睛,怕是很艱難了……
艱難這兩個字說出來已經是十分違心的話,若真的要說,那是真的沒有救了,血肉模糊還怎麼救,可七夕這會神志清醒,她不能斷了七夕的意念,在這會只說出了一句暫且先用藥的話,除卻這話,她如今根本不知該說什麼。
在銀珠退出七夕身邊時,銀珠面對着滿屋子的人,垂着頭極爲無力的搖頭,向她照顧了幾十年的崔雅舒表示着自己無能爲力。
崔雅舒在適才看着七夕雙眼的那個血窟窿時,就已經腳下發軟,這會看着銀珠的這個動作,她只覺得眼前一黑,只差一刻就徹底倒下了。
也是在這一刻,門外宮中趕來的太醫這會依次排開,就七夕這會的傷口最終都是一副與銀珠臉上一樣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這種表情讓這會在場的每一個人閉上了眼睛,不敢相信,真的會是這樣的一個結局。
“微臣們先行下去開藥,商議法子……”太醫們如今與銀珠保持着同一種語調,只道前去給七夕開藥,服用了止痛藥的七夕聽着那種無力的話,在這會心已經沉到了谷底了……
她聽得懂這種語氣,這會的她,冷靜的可怕,那種冷靜是從無僅有過的,當眼睛上那種撕心裂肺的痛傳來的時候,她的腦子裡就已經傳來了一個不好的預警……
“沒有法子了嗎?真的一點法子都沒有了嗎?”
太醫們退出了這道門,走到遠處時,崔雅舒徹底放開了聲音,只緊緊的揪住了面前的太醫,只道真的一點法子都沒有了麼,她的孩子還年輕,她自歸來之後,尚未過過一天的好日子,她不能夠這樣的……
心像是被割走了一塊的崔雅舒喪失了自己全部的理智,在這會都不知道該求誰,她的孩子,怎麼可以如此……
“崔小姐這眼睛被藥粉灼燒的不輕,您也瞧見了,並非我們不救,現下保住命要緊,尚且不知這藥粉到底是什麼,您先別想着那雙眼睛了,沒了眼睛也比沒了命好,是不是。”
太醫那兒也是束手無策,都已經成了這副樣子,若是能救,他們自然願意施以援手,可不是他們不想動,而是他們根本動不了,也不知道該怎麼去救。
地上的藥瓶之中還存了些殘留的藥粉,太醫們如今挑了一些藥粉出來,辨認這東西到底爲何,這麼狠毒的東西,瞬間取了一雙眼睛,也不知是否會取性命。
崔雅舒在這會徹底失控了,跌坐在地上在這會雙手使勁的捶打着石板地面,哭到恨不能背過氣去。
屋內,七夕用過藥施過針的眼睛感受不到疼痛了,可看不到光亮滿是漆黑的感覺讓這會的七夕覺得無比的慌亂,心上更是焦躁異常。
她的手下意識的揪緊着自己的被褥,在這會耳朵卻變得異常的靈敏,她甚至能夠聽到每一個人的嘆息之聲。
那麼細微的嘆息聲,就像是一把把凌遲的刀,生生的剜着她的肉一般,讓她只覺得自己好像是在油鍋之中掙扎一樣。,
她知道,這雙眼睛怕是沒救了,若有救,每一個人不該是那樣的步伐,這種拖着步子的步伐,讓她心上像是被壓上了十斤重的石頭一樣。
“將軍……藥……”
屋子裡如今陷入了一片的沉默,滴漏聲清晰可聞,不知過了多久,外頭有一陣腳步聲傳來,在傳來之後,七夕聽見了玲瓏的聲音,玲瓏囔着鼻子,將手中的藥交給了一直坐在七夕身邊,守着七夕的蕭戰。
由始至終,蕭戰都沒有離開,他的面容極爲平靜,比起每一個人臉上的慌張與心疼,蕭戰就這麼靜靜的坐着,沒有心慌,沒有發表一絲一毫的話。
不管怎麼樣,至少這會七夕還活着!
他慶幸自己趕來的早了一步,沒讓那些刺客要了七夕的命,又悔恨自己沒能夠護她平安,害她這會受了這樣的損傷……
昨日裡發生那樣的事情,回去之後,他便難以入眠,總想着見一見七夕,知道她是否過的好,是否能睡得着。
苦思了一夜,他還是控制不住的來到了崔府門外,在他剛到之時,就瞧見那些人刺殺七夕的一幕……
他慶幸自己來了,可這會,又恨自己無能!
那那個劍尖他能攔的下,卻攔不下那些藥粉,害七夕這會傷了眼睛。
蕭戰接過玲瓏手中的藥,吹涼之後小心的送到了七夕的嘴邊,七夕的手顫抖的伸出,擋住了那個藥碗“我……我的眼睛是不是好不了了?”
帶着一絲絲的嘆息,七夕在這會向蕭戰與玲瓏開口問着,這屋裡還站着誰她並不知道,可她能聽出玲瓏的聲音,加上玲瓏那一句將軍,她知道,蕭戰也在。
“別想着騙我,告訴我實話就好,也好讓我有個準備,別把我當傻子一樣的蒙着。”
七夕摩挲着伸手去握住那個靠近自己的手,將那勺子裡的藥打翻了,蕭戰反手握住了七夕的手“沒事的,只是暫時的看不見,他們已經去尋藥了,不管怎麼樣,一定能夠看見的,相信我。”
蕭戰就立在七夕的身邊,承諾七夕,一定不會出現看不見這種事情,他一定會讓七夕看見的。
哄着七夕用藥,哄着她睡下,便是連這會幹站着的崔儒生都不覺得自己能夠那麼鎮定,他這會亦是亂了,在七夕發生這件事情之後,崔雅舒那兒已經倒下了,老祖宗那兒亦是覺得像是受了魘一般。
這會每一個人都說不出蕭戰口中的那些話,那麼肯定的去告訴七夕,一定會看見,不敢給七夕希望,又不敢不給七夕希望。
若從前,蕭戰這樣站在七夕的牀邊,他們一定會把蕭戰請出去,可這會,他們沒有做這個動作,他們留下了蕭戰……
七夕的手緊握成拳,上下牙齒緊咬,咬的咯咯作響,在此刻,她真的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
她活了一條命,可失了眼睛,成了一個瞎子,那些嘆息之聲已經告知自己了……
“皇上……是宮中的羽林衛!”
當所有的人看着七夕躺倒在牀上的樣子而心疼時,顧棠來到皇帝的面前,將那幾個此刻身上所搜到的東西交給面前靜坐的皇帝。
一塊塊腰牌,是宮中羽林衛通行所用,宮中的羽林衛來到崔府門前,刺殺七夕……
第一百八十七一百八十八章:嚴懲兇手
顧棠收了消息的時候,大理寺卿,禁軍統領,九門提督皆已經來到了崔府門前,這些被蕭戰一劍刺死的刺客如今在崔府門前依次排開。
被解了衣裳與面罩,跟隨禁軍統領前來的隨扈之中,便有人認出了其中這幾個人,滿是不敢相信的寫滿着震驚。
這裡頭有好幾個他是眼熟的,同在宮中當差,羽林軍與禁軍同在宮中當差,羽林軍常在深宮,禁軍護衛外宮,他們則在內庭,內廷之中的人,如今竟然出現在堂堂崔府門前……
顧棠不等那些人將這些信息瞞下,一把奪了大理寺卿手中抄到的腰牌,快着步子來到皇帝面前,將手中腰牌遞給皇帝。
這樣的事情出了,甚至是已經讓顧棠知道了,那這事情便不能藏,遠呢不能,大理寺卿在看到那個腰牌的時候,第一個反應便是藏起來,這腰牌可是宮裡出來的。
宮裡出來的人,到了崔府門前,明目張膽的傷害崔府中人,豈非是瘋了魔的表現!
崔儒生與崔家老祖宗皆在,傷了七夕又是內廷之人,這人是誰,想來不用細說了,昨日裡她出醜,今日裡她來殺人,殺人不成,還用毒,這件事情,是難以善了了!
如今看着這腰牌,人人心中對兇手已經有了一個答案,甚至這個答案在心裡成形蓋章!
殺人者竟是宮中之人,皇帝如今這左右臉只覺得格外的滾燙,就好像是叫人打了無數巴掌一樣,一時之間,真不知道該把自己這張臉往哪裡放。
“我這條賤命,真不知是怎麼得罪了宮裡的那位貴主,竟讓他這般連番和我過不去,一次兩次這麼多次,到底是身在高位背靠大樹好乘涼,取人性命一次又一次,皇上倒不如現下就拿了我這條命去,也省的那位貴主成日裡惦記!”
七夕在這會長嚥着心裡存着的那口氣,可這口氣咽不下去,掙扎着坐起來的她,也不管自己手裡尋到了什麼,抄手就着面前的方向砸去,嘴裡破口而出的怒罵,在這之後是笑,笑過之後便剩下悲……
那種悲,根本難以形容,她從前身爲鄉野之女,她沒辦法,現如今,她成了有名有姓的女兒家,可還是沒辦法。
還要怎麼樣,有權有勢就這麼可以罔顧了人的性命是不是,動不動就把人的命不當命,把人當猴子一般的戲耍,今日你要我死便是死,要我瞎便是瞎。
這一雙眼睛,前頭還是好好的,現如今就蒙上了一層紗,疼痛異常扎着針,呵……
剛纏上的紗布的眼本已經沒有了血色,卻因爲七夕的掙扎與憤怒,雙眼那個血肉模糊之處如今又讓血水浸透,如今血色暈染開,七夕恨不能自己是從地獄之中爬出來的厲鬼。
有權有勢者當真是了不起,好了不起!
“養而不教,還是天家,當真是典範,天家之典範,他日,我便站在那城門樓子上,拿着這雙瞎了的眼,叫世人好好看看,這宮裡的貴主到底都做下了什麼,還不夠麼,還不夠嗎!”
七夕一雙素手在這兒因爲憤怒而暴起青筋,她根本不知道皇帝坐在何方,可他衝着皇帝破口大罵,她都是一個定下的瞎子了,還在乎什麼,這條命就是現如今讓這皇帝拿了去,她也不在乎。
若她有能力,她會選擇掐斷那位貴主的脖子,免得留着她來坑害了自己,害自己如此,在這會陷入黑暗。
“七夕,冷靜些,冷靜一些!”在七夕控制不住情緒,大罵着皇帝的當下,蕭戰抱住了七夕失控的手,在七夕眼上那紗布鮮血越發暈開之際,蕭戰打暈了七夕。
這會不是激動的時候,越發激動,只會越發讓這眼睛的傷收不住,將七夕徹底打暈之後,蕭戰將七夕放平在了牀榻上,讓等着的太醫給七夕重新上藥包紮。
餘下的太醫在這會已然將這餘下那藥瓶之中的藥粉尋了出來,那藥粉之中的東西,是以白花蛇烏蛇蝮蛇三種毒蛇皮骨研磨成粉加入石鹼所成,這石鹼灼人,另三樣蛇無論是皮是骨又皆有劇毒,故而這會這眼睛……
“微臣等無能,暫且只能讓崔小姐服下蛇藥,防止那眼中的餘毒蔓延身子,至於這眼睛,如今並不知該如何解。”
太醫在這會將去蛇毒的藥丸給七夕先行服下,看脈象,七夕的脈象並不曾有被蛇毒感染的模樣,只是情緒過於激動,如今這眼睛纔是最棘手的。
光是想想也是,換做任何人如今眼睛成了這個樣子,誰又能夠心情氣和,換了誰誰也做不到。
可大夫也不是萬能的,他們能做的也就僅此而已,再多的,已經無能爲力了,除非華佗在世,能做那以眼還眼的事,要不然,回天乏術。
“朕會給大家一個交代,還請恩師與老太君放心!”
皇帝在這一刻難辭其咎,事情如今叫顧棠抖開,出在內宮,瞞不住,也不能瞞,可憐他一早上尚且再爲昌平的事情來這兒爲她收尾,現如今……
皇帝這心上也氣,也急,恨不能把昌平的腦子劈開了好好看看,這裡面到底裝的是個什麼。
再三致歉也不管用的皇帝,這會抱拳在這一刻,帶着身後的一衆人離開了崔府,崔儒生與崔儒衍在這會臉上寫滿着陰鷙。
若非還存着理智,他們這會說不定就已經帶着人衝進那宮裡,叫人一命抵一命,甚至直接生剜了那昌平公主的眼。
帶着陰鬱之氣的兩個人在這會往書房之中去,商議着之後的事情,如今事情已經發生,他們先要看皇帝怎麼做,纔可去行接下去的一步。
再者還有七夕的眼睛,若真如那幾個太醫所言,往後七夕這兒……
一個人的眼睛何等的重要,若一開始看不見也就罷了,可若如七夕一般,原是好的,卻遭人陷害成了如今的樣子,任誰能忍下這口氣,皇帝必然要把這真兇拉出來伏法。
“七夕那裡,還是要找名醫,宮裡的太醫更多的是爲自己保命爲上,無論大病小病,他那兒一向都是溫水煮青蛙似得慢慢來,趁着如今是新傷,說不準還有救,可等往後這病重了,就難了!”
心疼七夕此刻的模樣,一想起她適才失了理智的樣子,崔儒生與崔儒衍兩兄弟命人傳話給族中上下,命他們在坊間尋找名醫前來會診,看是否有人能夠治好七夕如今這眼睛,若能治,他們崔氏一族上下必有重謝。
消息傳出之後,崔氏一族無論是嫡系正宗子孫還是旁支親眷只爲着七夕的事情奔忙,除卻爲之奔忙之外,更爲讓皇帝交出母后真兇而操心。
目光沒有一刻不從皇帝處遠離,怕皇帝在錯了主意,放過了那個不該放過之人。
七夕出事的消息早已經由着崔氏中人傳遍整個京城上下,太后處在皇帝還未到達昌平公主之處之時,便親自來說。
“昌平昨夜裡撞柱子昏迷,今兒個到現在都還沒醒,這件事情未必就是她做的……”
“母后也說了是未必,那這未必還有五分的可能,很有可能便是她爲了掩人耳目而做下的!”
太后攔住了皇帝的去路,在這會只讓皇帝先行冷靜,將這件事情查探清楚之後再說,需知道,昌平昨夜裡昏迷至今,就沒醒來過,她如何能做下這樣的事情。
皇帝看着太后到了這會還在偏幫着昌平,眉頭是真的緊緊皺在了一起,事情都鬧這麼大一出了,還藥怎麼弄。
從宮裡出來的羽林軍,在這會去皇帝恩師的府上當着皇帝的面,刺殺他家剛認回來,極爲寶貝着的女兒,還要如何,還能如何。
“母后!”
“調查這件事情,左右那崔家的女兒已經瞎了,等一天那不還有一天的時間,你難道要把你的親妹妹掐死在牀上嗎?她已經就只有這半條命了!”
皇帝厲聲大喝,讓太后別在執迷不悟,別在一直偏幫着昌平,再幫下去,昌平就和魔頭沒有任何的區別了!
太后那兒只讓皇帝能夠先行冷靜,可這話皇帝沒有聽進去,早在他來前,已經有人查過,死了的那個羽林軍不是旁人處的,正是一直守在昌平宮外的,這些人平日裡全都聽昌平支配,在沒有別人了。
這些人昨日當值,今日下夜,下夜之後便去到了崔府,伺機刺殺七夕,這一幕是他這個做皇帝的親身經歷,親眼目睹的,還怎麼賴。
他一個皇帝,坐在那受害者家中,看着那些人拿出羽林軍的腰牌之時,那種心情她能不能夠理解。
一個皇帝,在那會,連一點威信都沒了,什麼都不剩下的那種,還怎麼說,還能夠怎麼說!
皇帝如今與太后在這會就在這長街之上不顧那些所投來好奇目光的宮婢與太監,就這麼互相爭吵着。
也是在他們互相爭吵之時,在這長廊的暗處,有一雙眼睛,因爲這一番爭吵,而歡喜的上揚着,笑意寫滿在這眼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