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細那麼溼漉漉的脖子,七夕的手掐上那個脖子的時候,甚至還能夠感受到脖子上跳動的脈搏。
不需要一雙手,只需要一隻手,那麼一隻手,就能夠將方清芷的脖子掐斷,七夕用了勁,那種從心底裡涌出來的怒火,讓她毫無任何顧忌將手掐在了她的脖子上。
雙手上的青筋都那麼的明顯,這暴起的每一根青筋都是七夕的恨,那麼的怨恨,怨恨到了極致。
人誰也無法平息她的怒火,方清芷的手沒有一點掙扎,由着她掐着自己,甚至在期盼她掐死自己。
把自己掐死了,也就好了,這一輩子也就算了了,不止了了,死前還能拉個墊背的。
謀殺主母這個罪名,夠七夕和自己一起去閻王殿的,就憑着方清芷那麼瞭解老夫人,她就知道,老夫人這會一定在想着辦法的對付七夕,甚至想要七夕死。
那麼愛兒子的女人,那麼自私的一個老夫人,若無她逼迫,她何至於走到今日……
“七夕冷靜一點,她這是在故意激怒你,想要讓你出手,你別上了她的當!”
看着方清芷憋紅的臉,放棄掙扎的模樣,陸菀悠以最快的速度衝上前,讓七夕冷靜,動了手,就回不了頭了。
她這是在故意的等着七夕,想坑七夕呢,決計不能上當!
方清芷覺得自己鼻尖的所能夠呼到的氣息越來越少,那種滅頂的感覺,讓方清芷的心“通通通”的不住跳動着。
那是身體在求生,求着想要活下來,七夕那種恨不能擰斷脖子的力氣,最終停在了陸菀悠的叫喚與阻止聲中,不止是陸菀悠,還有玲瓏,兩個人左右一邊,拉住了七夕,讓她不要衝動。
爲了一個方清芷,這不值得,髒了自己的手,沒那必要,方清芷必然要死,可讓她死前還算計的陰謀得逞,豈不是太便宜了她。
便宜了誰,也不能這麼便宜了她是不是!
七夕鬆了手,方清芷的脖子從七夕的手上脫離,那麼重的印子出現在方清芷的脖子上,那麼清晰的印記,方清芷跌倒在這早已經髒污到極致的泥地之中,不住的咳嗽着。
一邊咳嗽,一邊用着沙啞的嗓子在那兒罵着七夕是個膽小鬼“你那膽子還沒你那死了的母親大,那麼大的磚頭吊在脖子裡,她都敢的,可你卻不敢,脖子都勒斷了……現在,你掐我的脖子都不敢把我掐死,還想要報仇……”
“閉嘴!我不許你那髒嘴裡出現我母親!”
一個巴掌在方清芷喋喋不休時,打在了她的臉上,而後,在方清芷還想要說話時,七夕只抓了地上的積雪拽緊在手中,和着泥巴就這麼往方清芷的嘴裡塞。
光塞雪還不夠,她的目光落在了那花壇裡生了青苔的鵝卵石上,抓了一把,捏緊着方清芷下巴,掐着她,強迫着她將那一塊一塊的鵝卵石全都塞進了她的嘴裡。
吞不進去,吐不出來,這遠比被七夕掐住了脖子要來的痛苦,更要來的折磨人,方清芷在那兒不停的掙扎,更是想盡了辦法的想要把這石頭吐出去。
可她越是往外吐,七夕便不停的往她嘴裡塞,吐一次塞一次,直到方清芷的嘴裡吐出了血,整個脣都磨破了,那樣子,當真像是一個任人欺凌的乞兒。
“你也沒我母親有勇氣,若我母親受這樣的欺辱,一早就已經去了……不過她心善,她與你不同,你心惡毒,若非找不到茅坑裡的石頭,我一定拿茅坑裡的石頭來塞你這張嘴!”
積壓了這麼久的怨氣,在這會盡數發泄,七夕長舒了一口氣,將方清芷一腳踹倒在地上,像是看着一條狗似得眼神看着方清芷。
死……她不配!
她就該這麼活着,活的人不人鬼不鬼!
“七(唔)夕……”
“我等着你,等着你像今日我對你那樣的來對我,我不着急,我慢慢陪着你耗,你活多久我活多久,你若不下十八層地獄,我便是打,也要一路把你打下去,到底,我也跟你耗着!”
方清芷的嘴裡塞滿着石頭,口水與血水這會從嘴裡不受控制的流出,她用着極爲痛苦的眼神看着七夕,用着說不清楚的聲音,一遍又一遍的喊着七夕。
七夕聽得見,罌粟般帶毒的目光放在方清芷的身上,回答着方清芷,只讓她不用喊,她就在這裡,陪着她做盡所有喪盡天良的事。
這些事只用在她一個人的身上,她不着急,一點都不,怎麼折磨方清芷怎麼來,從前是她輕敵,還讓她在牀榻上躺了那麼久,不過瘦了幾斤的肉,太對得起她了!
“七夕姑娘……”
“怎麼?你這個殺人幫兇也要嚐嚐這滋味?忠僕,主子殺人你遞刀,你也確實該嚐嚐這種滋味的,你是怎麼幫着你的主子游說的我的母親的,你告訴告訴我吧,告訴了我,我也好越發的狠心來對付你的主子。”
方清芷現如今成了這般模樣,陪伴在一旁也是受盡了折磨的青蓮這會滿身透溼,可還是不忍心看方清芷受如此折磨的開口。
話尚未說完,就讓七夕用着一個極爲怨毒的眼神給聲聲憋了下去!
青蓮,她倒是忘了,這個聰明的會懂得提醒青花別逾越規矩的大丫鬟,這麼一個聰明的丫鬟,也是方清芷的幫兇。
母親的死也和她有關係!
因爲七夕的話,青蓮這會哪裡還敢說話,自然是一句話都不敢說,方清芷嘴裡塞着的石頭已經讓她麻木了,根本吐不出來了。
人都會有一個先護着自己的想法,七夕的一聲厲喝之後,青蓮噤聲,可爲時已晚!
七夕的手與視線從方清芷身上離開,而是拉住了青蓮的一雙手,這一雙手曾經比得上閨閣裡的小姐,那麼的細嫩,細嫩的連初見青蓮的七夕都羨慕。
那時候的自己,那一雙手因爲長年累月的漿洗衣裳,砍柴做粗活長滿着凍瘡,那一雙手就像是一個粗糙的就好像是一個老嫗。
就是這麼細嫩的一雙手,在那個時候,幫着方清芷遞上了一個殺死她母親的繩子,讓她死了,好成全自己。
成全到最後成了一雙笑話!
在這會,七夕的手以最快的速度將青蓮這一雙手埋進了雪地之中,刺骨的疼讓青蓮咬緊着後槽牙,可不敢動,那雪裡就好像有千百萬個吞噬骨肉的蟲子一樣,啃咬着她的皮肉,那麼的痛,那麼的折磨人。
十指連心,不止手指在痛,心也一樣再痛,眼淚抑制不住的從眼眶之中落下……
“殺人的時候不見你們有一絲一毫的痛苦,可這會倒是一個比一個的會哭,可見這針不紮在自己的身上當真不知道疼,你們合該好好嚐嚐這滋味。”
方清芷因爲被硬塞進嘴裡的鵝卵石取不出來還痛苦的嗷嗷直叫,五官扭曲的模樣就像是一個閻羅殿裡的厲鬼。
而青蓮這兒,因爲被凍住的手指亦是痛的眼淚直流,七夕還以爲她們沒有心的,從來都不會痛。
原來是會痛的,還會很痛!
一盆熱水在青蓮這會不住哀嚎的時候直接澆在了青蓮的手上,那一盆子熱水澆上來還不如不澆,
那種撕心裂肺的疼,遠比剛纔埋在雪地裡還要痛苦……
“記着現在的這個疼,我失去母親的疼原比你們疼十倍疼百倍,這才只是剛開始,是呀,殺了你們幹什麼,殺了你們我也看不到你們在閻羅殿裡掙扎的模樣,倒不如像現在這樣,每日裡折磨着你們,我做閻羅!”
七夕看着她們這會不住掙扎扭曲的模樣,嘴角填滿着笑意,滿天神佛無眼,那麼自今日開始,她便做滿天神佛,去懲處眼前這兩個早該付出代價的女人。
“助紂爲虐的下場也好不到哪兒去,你那麼愛重你的夫人,現如今和你的夫人同甘共苦,你應該非常的心甘情願纔是!”
長吸了一口氣,七夕看着將早已經失去知覺的雙手捂在自己心口的青蓮,這會予以着自己的警告。
一雙手,不過凍一凍,她們滿身的最虐,哪裡就是這麼凍一凍就能夠洗清的!
她的母親,陸菀悠的孩子,這一主一僕,當真是配合的極好!
“彆着急,今兒個便到這兒,容我回去想想,想想還能有什麼法子對付你,好好的給你謀劃謀劃……”
捏住了方清芷的臉,在這會幫着方清芷用挖耳簪將嘴裡的石頭挑出之後,看着方清芷咳嗽不止的模樣,七夕只讓方清芷在等一等。
她要回去想想的,想想該怎麼伺候這會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