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做的事情,從來與我無關,怎麼問我怎麼辦,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昌平這會的嗓子已經說不出話了,拼着這會的頭暈目眩,甚至是要作嘔的情況,她跪在那牀上,只恨不能指天發誓,她沒有做這件事情。
七夕這麼招人恨,誰能知道她到底是哪裡惹了不該惹的人,或許是她自己作孽,招惹了不該招惹之人呢,怎地便是她。
就是羽林軍也是栽贓嫁禍,她手裡再沒有人,也不會去找這些人做那些沒用的事,她沒有!
昌平在這會自辯無能,真的不知還能夠怎麼辦,顯得那樣的無力,就這麼木愣愣的看着皇帝與太后,若非她沒那力氣,她一定再撞一次柱子,以死明志。
“母后……”
昌平看着皇帝緊蹙的眉頭,深知皇帝根本不相信自己,更不會幫自己,她如今只有寄希望於身邊的太后。
將目光放在太后的身上,昌平咬着牙,搖着頭表示着自己的無辜,她真的是無辜的,他什麼都沒有做,這事情和她沒有任何的關係。
太后在這會夾在這之中,處境尷尬!
“你先養着傷,餘下的事情往後再說,若不是你,自有分明的時候,只如今,你需忍幾日……”
太后這會也不確定這事情是不是真的和昌平有關係,她這會不敢說話,怕說了話再惹怒了皇帝,真惹了皇帝的逆鱗,這會就把昌平拉出去,在這會只抿了脣,嘆息了一聲讓昌平先躺下養傷吧。
對外只說她的身子尚未好,也就罷了,如今這崔府裡上上下下的人都在擔憂着七夕的眼睛,想來還顧及不到昌平處,尚且還能瞞一陣子,只瞞過這一陣子之後……
她這兒還是要尋出個人來,替昌平將這罪頂下去!
且她這會心裡已經計較出了一個人來,她需要好好預謀預謀,如何讓這個人站出來替昌平頂了這個罪……
“母后……”
在此刻,昌平只覺得自己成了最無辜且可憐的一個,她當真什麼都沒有做,現如今人人都把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她這一撞,醒來之後怎麼可以變成這個模樣。
拖長的聲音喊出的那一刻,太后甩開袖子,只讓昌平別再喊,也別再說話,再喊再說,惹惱了皇帝,那便再難說了……
太后在這一刻只能以這樣的方式保全着女兒的性命與安危,甚至怕昌平在胡言亂語,只讓如意攙着自己離開這殿內,多留一刻,昌平怕是還會做出別的蠢事來。
太后一走,昌平公主在這會整個人都垮了下來,如今這宮裡,甚至就這麼大一個內殿裡,都沒人敢在理她。
她心慌意亂,此刻真的不知該怎麼辦,不懂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爲防她胡鬧生事,皇帝處命太醫給昌平施針,在昌平尚未有任何抵抗的時候,她已經再一次倒下,而太后處,則已經以最快的速度奔走在這長街宮道之中,而後停留在一個她已經經久不來的地方。
長亭殿!
這三個字曾經是她心上一根極重的刺,她一直牢牢的記得,這裡住着的那個女人是有多麼的風光無限,讓六宮側目,曾經這裡是六宮側目之地,現如今……
荒廢蕭索,雜草叢生,滿是髒污……
踩在腳下的枯枝敗葉之上,腳底下還能聽到那種莎莎之聲,太后在此刻與如意走了進去,破敗掉漆的門在這會“吱呀”的響着。
嗆人的黴味讓這會的太后與如意雙雙捂住了鼻子,在這之後二人走進這殿內,一步一步的往裡走,可這殿裡在這會沒有了人!
空蕩蕩黑壓壓的屋子裡,連個人影子都沒有,只看得見那妝臺上還放着一支素銀簪,被褥像是剛睡過的……
“人呢?深更半夜的,人如何還沒有了?”
“奴婢現下便派人去找,將人找出來……”
一直以來,太后從未忘記過這裡還住着一個人,昌平對其的胡鬧她也一直看在眼裡,可她沒有阻止,心中只道這胡鬧就胡鬧,自己的女兒願意,磋磨她這麼一個死了娘沒人管的丫頭又算得了什麼。
原是想着等這丫頭長大了,隨意尋個人拉攏着嫁出去便得了,倒是沒想到,今兒個想起來,還有個可以給昌平做擋箭牌的時候。
太后從沒想過,一個死了娘沒有任何後臺的丫頭會翻出什麼風浪,昌平有前科在前,她根本不好說這件事情是否真的與昌平有關。
拿不出任何是又或者不是的證據,這會的她只能推一個人出去,封了外頭人的嘴!
這長亭殿裡的這位正合適!
隨意編排個她長久妒恨着昌平的話,丟出去給崔家泄憤,這事情到了這會想來也就這麼個樣子,可如今這破破爛爛的內殿裡,竟然沒了人影……
太后看着空了的被褥這會眼皮沒來由的直跳,如意這兒只道自己馬上便去把人找出來,四下裡,便讓人四下裡趕緊把人尋出來,無論用什麼法子。
如意這兒原美想着人能跑遠,只道或許是有什麼事情,這人這會不在這宮中,可不曾想,這四下裡一尋,竟然發現這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彼時,東方樺與伺候在她身邊經年的老奴秋雲順着運水的車子早已經出了宮門,二人身上僅着着一身蔽體的中衣,就這麼在這秋日的夜裡縮着脖子,一路赤着腳來到了崔府門外……
東方樺的手裡僅剩下的一塊令牌讓她得以帶着秋雲進了這崔氏的門,進門之後,是崔儒生接待了東方樺……
十六歲的東方樺端着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在這會無比可憐的站在崔儒生的面前,一副窘迫而後慌張的模樣,如驚弓之鳥一般……
“太后娘娘想拉着我們公主出來給昌平公主頂罪,想讓我們認下害了崔府小姐的事情,老奴這兒防了個心眼……還請尚書大人出手相救,要不然,我們公主可就沒了!”
秋雲的髮絲早已經花白一片,多年以來的折磨摧殘,讓她老的極快,她跪在崔儒生的面前,只道太后想用栽贓嫁禍來幫着自己的女兒度過這一劫,好在是她們跑得快,若跑得慢一點,怕這會不是現如今這情景了……
或許她們早已經被五花大綁着來到這會,又或許被餵了啞藥也說不準!
這麼多年來,她們主僕過着非人的生活,說是公主,其實連下人也不如,這會秋雲將身上這些新舊傷痕翻出來給崔儒生看着,連帶着東方樺的也是,只道她們這會着實無辜,無辜透了。
她們也是被欺負怕了,爲着這幾日宮中所發生的事情整日裡惴惴不安,太后那兒一有動靜,她便帶着公主跑了,好在跑出了宮,來到了這裡!
“混賬!”
“害我崔家女兒到如此地步,不想着把那兇手交出來不說,竟然還有那閒心做那栽贓嫁禍的事情,怪道她能把女兒教到如今這地步,原是有個頂厲害的親孃,上樑不正下樑歪,可惡!”
秋雲這會把如何拋出宮,如何來到這崔府的經過說的一板一眼,一點都不帶任何缺失,在這會請求着崔儒生的幫助。
崔儒生緊皺着眉頭,對於所聽到的話,自是氣結,世人皆會多同情弱者,且一切的證據讓他們先入爲主,認定這事情是昌平公主所爲,對於眼下這位早已經叫人遺忘的公主東方樺,多的是同情!
崔儒衍處爲着七夕的事情擔憂不已,聽聞有人求救上門,聽完了整個事情的全部,在這會氣結的大罵出聲!
東方樺的母親是誰,太后又是如何成爲今日的太后,他們心上都有數,這些事情都已經是陳年往事,可以不提。
只七夕如今的事情,那是現擺着的,這位太后好心計,好智謀,就這麼拉着個不成事,柔弱到由着他們擺弄的公主來堵他們一家子的嘴,笑話!
“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崔儒衍在這會橫眉冷目的出聲,只道這事情到了這會,不能善了,換誰來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