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芷的目光不曾從昌平公主身上挪開,昌平的眼神也並未從七夕的身上移走。
其實方清芷原本所想的不錯,若非今日有太后在場,她或許早就已經對七夕下手。
她存了許多揶揄的人話,剛纔原想說卻讓身旁的太后一直壓着手,死活也不讓她開口!
各家的公子小姐們一起略坐着說了會話後,太后便讓衆人在這這御花園中隨意便好。
方清芷適才失了策,讓自己丟了面兒,這會只帶着七夕離開了座位,往這御花園中逛逛,彰顯自己的大肚能容……
除了這個之外,也是給昌平公主製造機會!
她就不信,那樣性子的昌平公主會不來找七夕的麻煩……
“坐着,不許去!”
如方清芷所料,坐在紫檀雕荷花紋寶座上的昌平公主眼見着七夕離開,早已經按捺不住,想着往七夕那兒處,找個機會讓她吃一番苦頭,以泄心頭之恨。
她堂堂一國之嫡公主,竟然讓這麼個鄉野丫頭給斃了下去不說,如今竟然還要退一步在這兒相親!
簡直可惡!
步子不過剛擡起,身旁的太后已然伸手拉住了自己的步子,讓她再一次被壓在了身後的寶座之上。
“母后……”昌平拖長了音調,在這一刻不服不願的看着自己的母親,滿是委屈。
她不懂,自那丫頭入了這水榭之後,自己的母后便一而再再而三的壓着自己,不讓自己開口,不讓自己與那丫頭爲難。
她讓那粗鄙丫頭過來,原不是爲了讓着她的,她堂堂一國公主,憑什麼給一個丫頭臉!
“你這會去,正好給那方清芷做嫁衣,你是不是蠢!”太后接過如意手中剛湃了冰的甜釀放在了昌平的手中,讓昌平稍安勿躁的同時,更爲昌平分析利弊。
昌平也就是讓她們一個個寵的太嬌縱了,嬌縱到任性的不去看事非與人心。
那方清芷擺明了今兒個拉着那丫頭過來便是給昌平羞辱的,昌平若真的出面,豈非如了她的意,到時候傳出去,蕭戰只會覺得皇家不給他蕭戰臉。
若方清芷再站出來與那七夕說兩句好話,好人倒是讓她一個人做了,方清芷,覺非省油的燈。
“生不出孩子的老貨,我就知道她一門心思的算計着我,這麼多年,壓着款兒,不讓蕭戰娶我,如今又弄出這麼個東西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算,這會還來算計我!”
聽得太后的話,昌平恨恨的一記拍在了手便的扶手上,手中的那冰碗差點沒碎了,手心隱隱發痛發紅,只道方清芷簡直惡毒……
“你要學的還有很多,你當她坐鎮將軍府正妻十年之久光靠着臉上寫滿的純良無害,不過……我瞧着那丫頭長得很像哀家的一位故人……”
見昌平那般生氣,太后無耐的搖了搖頭,只怪自己從前太過寵了她,導致如今凡有什麼事情都寫在了臉上,一不小心就遭了人的算計也不自知!
想着七夕那張臉,太后此刻眉頭微微輕皺,轉而看向身旁的如意詢問着“如意,你說那丫頭是個童養媳?”
“是,說是被人販子賣給從前的養母,之後養母的兒子上戰場死了,便與養母相依爲命,今年二十!”一側伺候的如意上前躬身將七夕的來歷再一次與太后訴說着。
太后聽完這話,當下在那頭掰着手指算着年歲,嘴裡絮絮叨叨着“年歲倒是大差不差……你去,尋人知會顧棠一聲,讓顧棠早早趕回來……”
“母后,你是說那七夕……”聽得太后一說顧棠二字,昌平公主的臉上寫滿着震驚,不會那麼巧吧,她一個鄉野荒蠻之地來的丫頭,怎麼可能!
“在顧棠趕回來前,一定不能讓這丫頭與蕭戰成事,是與不是,等顧棠回來便知曉!”
“若那丫頭真的是……那麼到時候不用說是將軍府的平妻了,連正妻母后也幫你撬走,到那時候,你名正言順的入主將軍府,誰也委屈不到你!”
太后看着昌平眼裡寫滿着的震驚,當下笑着勾起了脣,臉上寫滿着信心十足四個字。
她倒是盼着七夕那丫頭爭氣,真要是這樣,到時候把這將軍府的水攪渾了,一下把將軍夫人的位置空出來,她的昌平也用不着受委屈。
太后這心裡,還是盼着昌平能夠入主將軍府,依舊屬意將軍夫人的位置!
“母后……”昌平這會眉眼中的力氣盡數疏解,整個人靠在了太后的懷裡,天天的撒着嬌。
“啓稟太后,蕭將軍從皇上那兒過來了……”在昌平撒着嬌的同時,外頭人湊在太后的耳邊,輕聲稟告着。
太后在聽得這話之後,推了昌平一把,讓昌平這會可以去了……
“好好說話,待人客氣些!”讓昌平離開之時,太后與昌平更指點了這麼一句……
她方清芷明着算計她的女兒,那麼也別怪她幫着自己的女兒利用方清芷來做嫁衣!